第15章 曲折的求职路
八月份的天，亮的很早，缩短了人儿的美梦。
苏醒醒来，看见枕边的兰兰，嘴角上扬。即使，只有一个拥抱，也足以让苏醒如痴如醉。
此刻的兰兰，也缓缓地睁开了眼。
“你什么时候醒的啊，不会一直在看我吧？”
“我也才刚刚醒，是啊，我在盯着你看。”
“我有什么好看的呢？”
“感觉你就是很好看，看不够。”
陈兰兰侧了一下身，送给苏醒一个吻，随后说“你现在学会油嘴滑舌了。”
“嘿嘿，没有，我只是对你这样。怎么样，该饿了吧？”
“有一点点吧。”
“下面有一家早餐店，我去买点吃的，你先起床洗漱吧。”
说罢，苏醒三两下穿好衣服，下了床。
“等一会吃过饭，我想去中介问问，看看工作怎么样？”
“嗯嗯，好的，我和你一起去。”
陈兰兰随后也起了床。
简单的吃了一些包子豆浆之后，两个人就出发去了中介。
稍后弟弟打电话过来，说和宏杰已经去上班了，明天休息了，就去再租一间房子，让苏醒放心的住在这。
很快，苏醒和陈兰兰两个人来到了就近的一个中介公司。
老板是一个光头，三十多岁的样子，戴着一条粗大的黄金项链，胳膊上全是纹身，一副古惑仔的模样。
“小兄弟，找工作啊？”
“是啊，有没有好一些的工厂。”
苏醒听堂弟宏杰讲过，有的工厂比较轻松，环境相对好一些。
“有啊，中乙电子厂，这里的好厂，正好今天招人，你们要是报名，一会就可以去面试了。”
“厂子在哪？待遇怎么样？”
兰兰在旁边问着。
“待遇在这边厂里算好的了，工厂距离这不到一公里，很近的。小姑娘你也准备进厂吗？”
“是啊，如果厂子可以的话，我当然也进了。”
“厂子没问题，要是你们愿意去的话，就赶快报名，把身份证给我。”
“那你什么时候把身份证还给我们呢？”
“面试成不成功，我事后都会还给你们了，只是给厂里的人事部门做一下交接。”
“好吧，那我们两个报名。”
“行，报名费一人三百，大头照一人二十，你们两个总共640块钱。”
“啊，现在就开始交钱了？这还没面试呢？万一面试不上怎么办，退钱吗？”
兰兰警惕的问着。
“放心吧，你看看这表格上登记的人数，都是要面试这个厂的人。我这个中介做了许多年了，讲信誉的。”
说罢，老板从抽屉里拿出厚厚一沓身份证。
“看到没，这都是压在我这里的身份证，现在进厂的人很多，好厂都争着进，招满了，就停了，别犹豫了。”
老板讲完，露出来狡诈的微笑。
“那你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面试不上，我们交的钱，退不退？”
兰兰头脑清晰的追问着。
“面试不上，退，放心吧。”
“那我们两个，能不能便宜一点？”
“小姑娘，这没有讨价还价的，便宜不了的，这样吧，大头照的钱，我就不给你们要了，就当免费给你们拍照了，你们两个交600块钱就行了。”
兰兰转头问苏醒，报名吗？
“报名吧，先去看看怎么样！”
然后，苏醒就从口袋里掏出来600块钱，交了上去，做好了登记。
600块，对于苏醒来说真是不小的支出，因为他身上总共也就2000块，这还没有交房租，买生活品。
不过，在陈兰兰面前，他必须硬气。男人，最悲伤的事情，就是在心爱的女人面前，缺少银两。即使苏醒现在确实没钱，他也要撑住，有些大男子主义的他，不顾一切，也会保存好自己那微弱的自尊。
中午十点，毒辣的阳光，无差别的照射下来，人们无处可逃。
一个工厂大门口前，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而苏醒和陈兰兰就在队伍中间，很明显这些排队的年轻人，都是来面试的。
半个小时过去了，大家在大太阳下暴晒着，像一条受伤了的蚯蚓，来回翻滚，却也只能接受要命的炙烤。
苏醒用一张纸，放在了陈兰兰的头顶，试图帮她挡住无尽的太阳。而自己，脸上早就汗如细珠了。
终于，厂里面缓缓又来了一个穿着工服的女人，撑着一把太阳伞，拿着一份名单。
“保持安静，下面我点名，点到了的，大家说一声到，点名的过程中，我不希望听见其他任何的声音。”
一个外表柔弱的女人，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好的，点到名的跟着我进来，没点到名的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为什么没我的名字啊，大家一阵阵骚动声。
很幸运苏醒和陈兰兰都在名单之中，但也不能高兴的太早，这只是第一步。
随着人事人员的带领，大家进入工厂，然后男女分开站队。
“我们厂里这次准备招一百人，今天你们来面试的有三百五十人，所以有二百五十人是需要淘汰的。”
苏醒的内心一阵失落，没想到进厂竟然如此苛刻。
“对了，进厂的男女比例是有要求的，为3：1，也就是要三个女生，才要一个男生，所以，今天我们只要25个男生。”
这无疑让苏醒的内心更加忐忑，因为大概有200个男生，这个比例，不亚于他高考考进一本院校的比例，那次他失败了，这次呢。
一会，来了两个保安，把男生队伍带走了，带到了厂里餐厅。
“大家把上衣脱掉，开始检查烟疤纹身。”
领头的保安嚷嚷着。
苏醒的内心很是抗拒的，他觉得这是一种侮辱人的行为，让他很是气愤。可是，这就是现实，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很快，身边的人，一个个上身变得赤裸裸的了。
像一件件任人挑选的廉价商品一样。
两个保安从前到后的检查着，像检查商品的残次一般。这让苏醒想起来上学的时候，老师要检查作业，要求把作业放到课桌上，一张一张的翻看着。
好像又有些不一样，那时候没做好作业，只会有心虚害怕，而现在有一种委屈和屈辱感。
“你怎么还不脱掉上衣啊，是不是有纹身？”
一个保安检查到苏醒。
“我没纹身，我为什么要脱衣服？”
“你没看见别人都脱了吗，没纹身怕什么，脱了啊。”
“我不脱。”
苏醒，还在挽留着一点点尊严。
“你出去，大门口在那边，不配合检查的，厂里不会要的。”
另一个保安在凶神恶煞的吼着苏醒。
燥热的天气，让人无比烦恼。
此刻苏醒大步向厂门口走去，没有回头。
这一刻，他或许在想，也许好好学习，会不会有不一样的处境。
苏醒第一次面试如此曲折，前面的路又该如何走呢？而陈兰兰面试的怎么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