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再感思念之情
昏睡入梦的陈宇再一次踏入了那个弥漫着淡蓝色光芒的神秘空间，再次坐到了那个笑容带着些许机械感的女人面前。
“你好，陈宇，我们又见面了。”女人率先开口说道。
“您好！我这是又到了觉醒的时刻吗？”陈宇回应道。
“是的，你今年几岁了？”女人似乎对询问他的年龄情有独钟。
“我今年九岁。”陈宇答道。
“你的成长速度远超常人。此次触发觉醒，是因为你首次斩杀了人类。”
女人的话音戛然而止，陈宇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女人接着又说道：“此次觉醒，重点是给你一个警示。”
“警示？是提醒我只能为了正义去杀人吗？”
“陈宇，你提及了正义这个词汇。你是想要弄明白何为正义吗？很遗憾，我无法确切地给出正义的定义。”女人依旧保持着那略带机械感的笑容。
“那么，你所要给出的警示究竟是什么呢？”陈宇见对方有些答非所问，于是换了种提问方式。
“你绝不能做出致使种族灭绝的事情。所以，你的杀人之举不得致使人类走向灭绝。”女人的表情中透露出几分认真与严肃。
“所以，杀人是被允许的。那么，不能令人类灭绝，这一点我能够理解。可即便是邪恶的种族，我也不能去灭绝它们吗？”
“陈宇，你提及了邪恶这个词汇。你是想要弄明白何为邪恶吗？很遗憾，我无法确切地给出邪恶的定义。”
“那么，倘若我真的做出了灭绝种族的事，那会遭遇什么样的后果？”
“对不起，我并不知晓当你如此行事之后会产生何种后果。”女人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机械般的歉意。
“换一个问题，我的意识是否能够或者有没有可能恢复到最初始的状态？”
“你的意识能够恢复到最原始的状态。”女人回答说。
“那么，恢复到最原始的状态后，我已不再是我了？”
“决定你是不是你的一大因素是你的性格特点，而你的性格特点是基于生活环境而发展出来的。因此，你可以认为那时候的你已不再是你了。”
“好的。除了这个警示之外，还有其他的吗？没有什么新的能力赋予我吗？”
“没有其他的了。作为成长型的智能化半人类。你的能力将会伴随着你的需求、你的学习进程以及你所处的环境状况而逐步增加。”女人回答道。
“好的。”
“你还有问题吗？”
“暂时没有了。”
“我们下一次觉醒时再见。”
……
陈宇缓缓悠悠地苏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李泉的床上。屋内空无一人，“先生应该是去处理那两个人了。”
陈宇从床上坐起身子，用意识探查了一下竹园空间中忙碌不停的秦颐。只见她已经将乱七八糟的东西分门别类做了整理，又在竹园里砍了一些细细的竹子，甚至还在池塘边搭建起了一个临时的厨房，此刻正在为她自己精心准备着饭菜……
陈宇收回意识，下了床走到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一边悠然地喝着水，一边静静地等待着李泉归来。
不多时，李泉从院门口走了进来，面色温和地说道：“醒来了？我已经告知你爷爷你回到村里的消息，也跟他讲了要天黑后才能回家。他这会儿应该正在帮你做饭呢。”
“好的，谢谢先生。”
“不必言谢。那两个人已经被处理掉了，其他我有所怀疑是眼线的人也都处理干净了。现在跟我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宇从秦颐在李府门口徘徊讲起，事无巨细地将整个过程向李泉和盘托出，只是隐瞒了秦颐已被自己囚禁在空间内的事情，而是说她在那场激烈的厮杀过程中被殷雪一怒之下杀害了。
讲完之后，李泉感慨不已：“对于你杀人这件事，我不加以评论了，这是你们在修仙之路上难以避免不得不去面对的状况。只是有一点，”李泉神情严肃地说道，“千万不可肆意滥杀无辜。”
“还有，你的这番经历倒是与我有几分相似，同样有人因你而亡。你也不必如我一般执拗地执着于弥补，倘若那老人和孩子尚在人世，你适当做些照顾即可。具体如何抉择你自己决定，若需要我们相助，就向你李爷爷提。”
“好的，先生。”
“外面已经黑了，你回家去看望爷爷吧。今天我就不去喝酒了。”
“明天见，先生。”
陈宇走出私塾之后，当即施展身法，宛如一片幽灵般无形的叶子，轻飘飘地朝着自己阔别整整一年的家疾驰而去。
抵达门前，他一眼便瞧见老村长正如一年多以前那样，端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地等待着他回家。
陈宇的内心再度涌起一股浓浓的亲人思念之情。他深切地感觉到，去探望李泉似乎只是一种必要，而回来探望老村长则全然是一种深深思念的真切体现。
陈宇迈着大步快速走到老村长身前，深情地唤了一声：“爷爷，我回来了。”紧接着，他伸手扶起老村长，轻声说道：“爷爷，快进屋吧，门口有风……”
老村长紧紧握住陈宇的手，眼中泪光闪烁，声音略带颤抖地说：“小鱼儿，你长高了许多，也变瘦了。”
陈宇扶着老村长走进屋内，屋内的布置依旧熟悉而温馨。桌上已经摆上了简单又味美的饭菜，都是陈宇平时最爱吃的。
“爷爷听李先生说你回来了，特意做了这些。”老村长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
“爷爷，您辛苦了。”
两人坐下，开始边吃边聊。老村长询问着陈宇这一年在万水城的经历，陈宇挑了些能说的，轻描淡写地讲述着。
吃过饭后，陈宇帮着老村长收拾碗筷，祖孙俩又坐在一起说了好久的话。
夜渐深，陈宇服侍老村长睡下后，自己也躺在熟悉的床上，思绪万千。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让他感到疲惫的同时，也在亲人的温暖中找到了片刻的安宁。
这时，陈宇心头忽地一动。他从床上起身坐起，于卧室中寻了些许书籍，念动咒语，踏入了竹园空间。
“秦姨，你在想些什么呢？”陈宇刚进入竹园空间，便瞧见了伫立在池塘边发呆的秦颐。
“哦，小鱼儿，你进来啦。”
秦颐闻声回头，微微一笑，“我在思考往后要如何挨过这日复一日的孤寂生活。你别误会，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这里既无日月交替，也似乎难以察觉时间的流转。”
“目前确实如此。不过，我想往后总会逐渐好转的。”陈宇指向池塘水面说道，“就好比这个池塘，初得此空间时，这是一潭死水，如今却已在涌出泉水了。因而，说不定哪天，这里也会有云彩，也会有日月星辰。”
“那此刻外面的时辰是？”
“已是夜里亥时三刻。”陈宇应道，“这几日你暂且将就一下，在我的修炼室或者炼丹室打个地铺吧。明日起我抽时间来与你一同搭建竹屋。”
“不碍事的，我不着急。只是骤然换了个环境，有些难以适应。”
“对了，我带了些书进来，你在闲暇之时可以翻阅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