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谢谢老师，老师真好
“打住！”
方眠泪汪汪的感动被林灵素制止，他继续指着丹鼎道：“我徐福还是蛮精通炼丹之术的。”
此乃实话。
昔年，林灵素于山海界修行，便是化名徐福，以防仙法诅咒，同时作为丹师，流转于尘世，一边研究雷法，一边修行。
往昔已逝，还看今朝。
林灵素借铁棒敲击丹鼎，随后放入些许药粉，那萃取的药液便渐渐粘稠，随着丹鼎温度下降，变成了膏状。
稍待一会儿，将药膏抟成丹丸，再裹上糖衣，一枚补肾养元的丹药便炼好了。
“此物，每日一枚即可，不可贪多。”
林灵素细语嘱托，方眠接过丹药，倍受感动：“老师待我，犹如亲父。”
“得了吧，没事就去修行。”
林灵素抬头打量着鼎：“还是小了。”
“稍后我将继续炼丹，你下午时再来吧。”
接着唤来下人，叫他们抟捏这些药膏，语重心长地对方眠说：“我听说，你们采的宝药，都会售卖给苦真门。”
“我想是时候该变变销售策略了。”
方眠苦笑：“这不好做啊，老师。”
“门主强压，市场不好进。”
“而且我们哪有上乘丹方，炼制的都是些卑劣丹药，武者大多数还是会选苦真门这个老字号。”
林灵素仍旧微微笑：“你这连个黑市都没有吗？”
“至于丹药卑劣，可不见得。贫道对炼丹之术，可是蛮有自信的。”
“而且销售层面，他们都去黑市买药的，肯定是买不起高价药，我们当然是做低价药了，如果有些质量问题，那是应该的。”
“更何况，我们需要自己出手吗，孩子！”
方眠被说动了，他舔了舔嘴唇：“武道丹药的利润，可老大了。”
“我们可以安排下线代销，只是我们院落这么浓的烟可不好弄啊？”
林灵素仍旧一笑：“我在自家烧煤打铁罢了。”
“真炼铁吗？”方眠若有所思。
林灵素颔首：“真炼铁。”
“有时候，并不需要真相，只需要理由。门主需要方家，方家并不需要门主。”
老师说得对啊，我方家需要门主吗？
不需要！
他以武力强压，逼迫我等上供珍惜药材，月供锱铢，我们自然是打不过他，但是若是暗戳戳地做些小手段……
方眠被说动了，如果说昨日是因为自身安危而心灵臣服于老师。
而现在关系彻底钉死了。
林灵素提供的利益太大了，大到方眠都感觉太刺激了。
虽说风险很大，但利润大的可怕。
方眠很想吃下这块蛋糕，这也将使其彻底变为被动，整个方家变为被动。
自此，方眠、方家，落入林灵素手中。
……
“采参客，现在你们最近的任务变了，大量收集铁、钴、镍等金属。”
“尔等若是被问起，便老实回答给对方，便说方家主寻得名师，徐福道人，那道人擅长锻造神兵，他要铸造一柄绝世神兵，倚天宝剑！”
采参客拱手礼拜，他们在早上便被林灵素调教了一顿，早就老实了，如今用起来颇为顺手。
林灵素摆摆手，自身意志在以方府为源头，延伸到整个小镇中，他这次的黑市药丸，便是在试探。
试探这个小镇的经济体系，是否能经得起自己的轰击。
试探苦真门门主的底线，或者说是敏感度。
他可不会小觑天下英雄，每一步都是深思熟虑，方能落子。
隔空斗法，莫过于此。
“铁匠来了，铁匠来了。”
由小厮带来的几名壮汉，林灵素着眼一看，虎背熊腰，体内多处暗伤，没有真气，只是锻炼过肉身。
“见过徐道长。”
这些壮汉朝着林灵素行礼，林灵素颔首：“此番请尔等前来，是要炼个一丈丹鼎。”
一丈，三米有余。
铁匠师傅为难道：“这是个大工程啊。”
林灵素挥手：“没关系，我会加钱。”
铁匠闻言大喜：“那没有问题了。”
暗道：这次我要多坑这道人些钱，这方家家主怎么就被哄骗了，那么厚的家产被道人套用，我得狠狠吸口血。
林灵素继续道：“你没问题了吗？”
“那我可有问题了，此鼎需以用银、铜、金、铝、镍五种纯度极高的金属锻铸，内里颇有洞天，具体的我会给你图纸。”
银铜金铝镍，都是极好的导电性能材料，同时其中部分是制作磁石的必需品。
说着，身旁小厮捧着图纸，递给铁匠，其中有很精细的小元件，叫铁匠为难：“道长，这些扇叶还好做，只是这些微小齿轮，需要武者来做才行。”
林灵素仍旧是微笑，双手一摊：“这是你们的问题了。”
“到时候，交不上元件，我会叫我徒儿，亲自来取。”
铁匠流汗，暗想：这不为难我嘛，交不上货上门，上门取我头是吧？
“可是……”
铁匠未言，林灵素身旁小厮笑道：“你这厮真不通透，我家先生都说了会加钱，你怎么不知道去花钱请来武者，助尔锻铸。”
铁匠恍然大悟，立刻朝着林灵素拜谢，捧着图纸离去，是找武者去了。
林灵素很熟练地使用御人之术，有时不用给别人好脸色，不然别人只会强占便宜。
“如今，都安排妥当了。”
“起炉，沸鼎。”
林灵素目睹在整个丹房在力士、小厮的运转下，有条不紊地炼着丹。
而林灵素则是放入许多药材，每次步骤不一，时序不一，药材不一。
药性时刻变化，也只有他能掌握火候，控制药性变化，不会炼出毒药。
许多小厮还想偷学，任他学吧。
只见空中乌云飞起，丹方浓郁的硫磺味道，极其呛鼻难闻。
林灵素面不改色，将一枚枚丹丸盛到葫芦里：“三十六枚，刚刚好。”
此乃灵鸾羽化丹，服之可赠一月真气。
一个葫芦，三十六颗，恰好三年。
三甲子功力，也不过是六十个药葫芦的事情。
而就这么一葫芦，所需药材便是价值万金。
这是白云界武道顶级宗门，灵鸾府增涨功力的秘药，这是门内不传之秘，珍贵无比。
记录在九副册之中，莫说在苦真门这个小镇，见不到。
就是寻常有先天强者的宗门，也见不到如此宝药。
林灵素知晓，方家还是太小了，家资也不够他炼出这么多灵鸾羽化丹，那他就改一改。
削减药性，降低成本，加大剂量。
这些低劣的羽化丹，能增长七日真气，也算不少。
只是林灵素不会吃，为了保证药性，一些杂质仍旧保留在丹药中。
他不会吃，那谁吃？
给大家吃啊！
这时，方眠走过来，林灵素将羽化丹递给他。
他吞下去后，脸上美滋滋地嘿嘿直笑：“谢谢老师。”
“老师你真好。”
林灵素点头：“看来药效不错，现在只待铁匠将齿轮、扇叶打造好。”
“我便可以组装蒸汽汽轮机和发电机了。”
离我后天圆满不远矣。
后天一重的林灵素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