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是哪门子师父
房宣和张望同时回过了头。
“是她？”张望感到一丝惊喜。
“你是谁？”房宣狐疑地看向眼前这个小姑娘，她胸前佩戴着的东西倒是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暗暗纳闷到：她怎么会有妖师宗弟子的哨子？可是我并不曾在妖师宗见过她，看她的年纪应该与张望相仿，那个时候妖师宗内年龄最小的一代弟子到如今少说也有六七十岁了啊……
沐笙笙喜出望外，她上前一步来，兴高采烈地说道：“我果然没有认错！嘿嘿，沐笙笙见过师祖爷爷！师祖爷爷在上，请受小徒一拜！”
蛋蛋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沐笙笙又是认师父又是下跪的，她只在一旁局促地站着。
她一路上光听沐笙笙提起“妖师宗”就不下千八百回，这一次总算是见到“初代妖师”真人了！
“拜我做什么？我不收徒了！”房宣说着就要走。
沐笙笙赶忙追上前去挡在房宣面前。
“哎哎！师祖爷爷，我可是找了您好久呢！您听我说啊！”
“小子，我们走！”
张望冲沐笙笙笑了笑，“先走了哈！”
“蛋蛋快走！”沐笙笙拽着蛋蛋，不依不饶地跟在张望他们身后。
张望去后院牵了牛车出来，房宣便跨坐了上去。
沐笙笙给蛋蛋使了个眼色，两人麻溜地登上了后头的车斗子。
大牛回头看了一眼，“哞……”
好像在说：“我滴个天爷哟……这是要累死我老牛啊！”
张望也傻眼了，“这……”
沐笙笙厚着脸皮朝张望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房宣见状无奈问道：“小姑娘，你为何有妖师宗弟子的哨子？并且，还有三个？”
“嘿嘿，师祖爷爷，这两个哨子原本是我祖父和祖母死前留给我父亲的，然后我父亲也有一个，他过世前又将它们传给了我！师祖爷爷，我曾听闻父亲说妖师宗的弟子们都有这样的哨子，这哨子是个传承，只要是妖师宗的后代，持此哨子的人，皆可向妖师宗的弟子们求助！对吗？”
房宣看着沐笙笙稚嫩、青涩的眼神，不禁动容了，他的眼眶有些湿润，妖师宗当年的辉煌盛景一一浮现在眼前。
“对！”房宣点头。
沐笙笙满怀希望地问道：“那师祖爷爷收下我做徒弟了？”
“我此生不再收徒，他便是我的最后一个徒弟！”
沐笙笙看向张望，“那不如，你收我为徒！”
张望指了指自己，一脸惊讶，“我？我还什么都没学到呢！我不行……”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沐笙笙跪在西瓜上，对着张望五体投地。
“哼哼……”房宣笑了起来，“也行。”
“啊？我算哪门子的师父啊！”张望眉头紧皱，“老妖师！你跟着起什么哄？”
房宣乐呵呵地说道：“有了徒弟，你便能好学些！”
张望心想：原来是觉得我不着四六啊！哼！
沐笙笙利落地跳下车，“我来牵牛吧！”
蛋蛋也跟着跳了下去，“我也来牵牛。”
房宣看着他们，心情明媚，多年来他一直独来独往，身边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嗐！不用，牵牛的绳子只有一条，再说了大牛跟我亲，所以还是我来吧！”张望挠挠头，自觉地走到前面去了。
他回头自我介绍道：“对了，我叫张望！东张西望的张望！”
蛋蛋悄悄笑了。
“我叫沐笙笙，笙箫的笙！蛋蛋，该你了！”
“哦，我叫蛋蛋……”
蛋蛋的声音很小，张望差点儿没听清。
“蛋蛋？”张望问：“哪个字？”
蛋蛋补充说：“就是鸡蛋的蛋。”
张望很认真地追问：“这名字也是你爹妈给起的？”
“不是……”
看蛋蛋低下头不再说话，沐笙笙接着说道：“蛋蛋很小的时候爹妈就不在了，这个名字是人们传来传去叫着玩儿的。”
“那既然是叫着玩儿的，就不能算你正式的名字！”张望回头看向蛋蛋，“我觉得你应该自己给自己起一个正式的名字！你说呢？”
蛋蛋发觉张望的眼神是十分真诚的，她心里忽然感到暖暖的。
“这真是个好主意！以后‘蛋蛋’就当做是我们亲近的人之间称呼的小名好了！你觉得怎么样？”沐笙笙笑意盈盈地说着，样子灵动极了。
“嗯……好吧！可是，我也不知道该起什么名字……”
张望笑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那你可得好好想想了！”
其实蛋蛋心里有一个名字，“柔儿”。
“柔儿”是一个身姿婀娜的女人，对她有恩，救命之恩。
这个名叫“柔儿”的女人，在水流湍急的河流中，一把抓住了她！
蛋蛋那时候十一岁，那天差一点儿就没命了。
那个女人说她的名字叫“柔儿”，如果需要帮助就去“仙香阁”找她。
蛋蛋记着她的名字，但是却从不敢去仙香阁，仙香阁是寻花问柳的去处，只有富有的男人们会去。
过了许久，蛋蛋鼓起勇气说道：“我想好了，我想叫‘柔儿’！”
“柔儿！”张望转过身倒着走着，“好听！以后我们就叫你柔儿了！”
蛋蛋看向沐笙笙，沐笙笙也为她有了新名字而高兴。
“柔儿，你可是我沐妖师罩着的人！在外面决不能捱欺负！明白吗？”
柔儿点了点头。
张望也说道：“咱们都是有老妖师罩着的人！要挺起胸膛，自信点儿！”
沐笙笙附和着：“就是就是！嘿嘿！”
柔儿点点头，“嗯嗯！”
房宣笑着摇了摇头。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夏天已经过去，秋天在不知不觉中到来。
雾城是一座不小的城，他们走走停停，足足花了十天时间终于到达了妖城——邺都。
邺都多枫树，风起时枫叶飒飒。
张望一行人站在邺都的城门内，被眼前的繁华景象迷了眼。
柔儿动动鼻子说道：“好香的烧鸡腿！”
张望也动了动鼻子，“应该是在那边儿！”
“哇！柔儿，师父！你俩好鼻子啊！”沐笙笙不禁赞叹。
说罢，他们顺着鸡腿的香味一路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