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赛博格
汗水从前额处,沿着脸部的轮廓,最终流进紧闭的双眼里。
“醒一醒,醒一醒!”一旁的米安,使劲用手拍了拍钱阿三的两边脸颊,“喂!喂!喂!醒一醒!”
钱阿三被汗水流入眼皮里的滋味所难受醒了,茫然地看着周围,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身上贴满了高科技的电线,尾端连接着高端的仪器,头颅也被控制地不能够动弹。
“你们疯了啊,快点给我解开!别怪我小三爷不客气!话说发生什么事情了,现在什么时候了?”钱阿三满脸的疑惑。
“4月12日下午3时,你在半空中飘了一晚上。”一旁的张瑞文推了推他的金丝眼镜,张口说道,“直到刚才你的身体才有了点反应,一直在喊救命救命,感觉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样,于是我就让米安把你喊醒了。”
钱阿三这才反应过来大喊道:“ren呢?他怎么样了?他还好吗?还活着吗?”在场的人鸦雀无声。
“ren在昨天晚上,他的生命体征就消失了,依靠我们现在的科技水平,我们无法挽救他的生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我们,他应该和你沟通过了,怎么样?”张瑞文手里拿起记录本正打算记录。
“嗯,ren拜托我了一点事情,让我去找芯片,帮他把他们的飞船修好,并且把他和他的同伴带回他们自己的家园。”
钱阿三不可思议却又带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这番话,他低着头看了看他的手掌心,似乎和以往没什么不一样,手背也是。
“看来这项任务还是交给你了,我相信ren已经把重要的东西给你了。好了我这里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等你找到芯片再来吧。米安,送送他吧。”张瑞文迅速地合上记录本,仿佛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任务等着他去做一样。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张瑞文你到底有没有点人性,把我绑到这里的是你,现在赶我走的也是你,这样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玩??!”
“钱阿三,我送你上车,是去塔隆市对吧?”一边的米安已经等待好了。
“不用你来!我自己来!一个两个的!气死我算了!!”
钱阿三气呼呼地坐上开往塔隆市的车,一想到能见到阿九和爷爷,心里的激动止不住的快要溢出来了,他看了看他的手掌,仍旧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此时伊瑟尔的医疗诊所陆陆续续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先进的医疗器械和精湛的医疗技术不止是伊瑟尔的诊所火爆的原因,这里也能修理赛博格人,无论身处什么阶级,伊瑟尔的诊所都能为人民治疗。当然,也有一小部分人是听说了这里的瑟尔医生藏黑色大波浪和白色白大褂下的,是魔鬼一般曼妙的身姿。往往这些色鬼的下场都亲自尝到了瑟尔医生的针筒的滋味。
“帕彼先生,感觉您今天相比以往,性格似乎活泼了许多。”说话的是经常来他们诊所配药的大妈。
“阿姨,现在有送药机器人了,您每次不用过来亲自拿药了,还让你来跑一趟,怪不好意思的。”帕彼先生把手中的药递给大妈,笑了笑。
“喂,帕彼先生今天的笑容好像有点多呀?怎么回事?这不太符合常理!”一旁的几个小护士边干着手里的活,边聊起了天,“昨天帕彼先生不是被瑟尔医生处罚了吗?好像是在门口站岗来着!”“啊?啊?啊?什么什么呀?你们可别说出去哦!,昨晚凌晨的时候我看到帕彼先生被一个女孩拉进屋子了!!而且啊是早上才出来的!!!嘘!小点声!别被瑟尔医生听到了!”
没出意外,在远处的伊瑟尔捏爆了手中的玻璃试管,躺在病床上的赛博格人一脸茫然。
“阿九!!!你在哪里???!我的臭妹妹!听说我的宝贝帕彼昨天晚上睡在你的房间里呀?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一晚没睡的阿九早就知道伊瑟尔会来找她的麻烦:“二姐,你的癖好可真特殊呀?把人当狗耍?”
“呦呦呦,我的好妹妹,胆子肥了???敢和我顶嘴了???来我店里得服从我的规矩知道吗???”
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引来了爷爷、帕彼先生和其他许多人。
伊瑟尔双手一插:“来的正好帕彼,我要问你谁允许你离开你的岗位的?你还在这小丫头房间里睡了一晚?”
“阿九小姐看到我站在冷风里,就带我进来了。”
“小九!我的人不需要你的管教!你给我离开我的店!爷爷你看看她,我的人什么时候需要她来管教了?!”伊瑟尔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店门外。
“好了好了,我的两个孩子,别闹了,阿九你别掺和别人的事情,小伊你的管教你觉得合适吗?别吵了,散了吧,影响到病人休息可不好。”老李头出马一个顶俩,再嚣张跋扈的伊瑟尔,也被训地服服帖帖。
“真的是晦气死了,帕彼你过来!!我没找你算账呢!”伊瑟尔和阿九两个人各留下一个白眼。
其实出现赛博格的一开始,并没有抗议的声音,反而大受欢迎,贫民窟治不起的病的残疾人拥有了健全的四肢。但到后来资本家的出现,彻底打破了一直平静,他们不管不顾底层人民的性命出天价买下机械零件,并要求科学家能设计出超越人体限制的新身体。
像往常一样,张瑞文在研究他自己的小机器人,想着给妈妈瞧瞧他学到的新本领,可他怎么也找不到妈妈,正是这样的一个平凡的午后,让这个原本天真无邪的孩子,在心里烙印下了永远挥之不去的伤痕。他蹑手蹑脚地打开父亲的实验室的门,留了一条可以朝里看的门缝,接下来的血腥场景让张瑞文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眼——母亲在实验室中央被冰冷的铁链吊起,身上满是空洞的伤口,地上一地的血水,旁边有着许多血淋淋,带血的机器零件。年幼的张瑞文受不了强烈的刺激,顿时只觉得胃里有一阵阵翻山蹈海的难受,心里止不住的颤抖,满屋子的哭声引来了父亲和其他人,这哭声很苍凉很悲愤,一阵紧似一阵,好像激流出闸,一泄而不可收。
泪水一次又一次地将张瑞文推向痛苦的边缘,这就是张瑞文儿童时期直至现在止不住的伤,止不住的痛。
“米安,数据都齐了吗?”
“老大,都齐了,那股诡异光源我们都已经把他的能量收集齐了。这下应该能够侦察到那股力量的源头了,以后只要有这股能量出现,我们就能第一时间把他锁定。”
“做得很好,米安。”眼镜镜片反射下的张瑞文的眼神格外犀利,“站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身体。”张瑞文把米安使唤到身边,脱去米安的外衣
只见米安的身体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孔,里面排满了机械齿轮,“今天运行的时间太久了,看样子要好好做个保养了”说罢张瑞文便拿出一瓶机械润滑机油,轻轻地抚在米安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