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章 新来的帮佣
接下来的日子里,百里山奈潜心临摹符箓,中途岐露露来找过他一次,说岐君与苏宽被废了修为,逐出岐符宗,让他放心。
这事,他也没放在心上,恶有恶报,这也是他们的因果。五日后,他将所有符箓临摹完毕,作为岐符宗便宜长老,还是留了传音给岐老宗主,便回百花阁去了。
几日未见,也不知花音和百花阁可还好,这样想着,便到了百花阁门口,出乎意料的是,店中并不见花音的身影,反而是一身形高大的男子在其间忙碌打扫。
看着有些熟悉的背影,他心中一个咯噔,莫不是被他找上门来了?
而店内,听到动静的男子也回过了头,嘴角扬起职业微笑,热情说道:“贵客光顾,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
看着男子与那人截然不同的面容,以及头上的魔角,暗嘘了口气。随后,百里山奈还不放心的神识外放,察觉对方并无异常后,才算放心。
百里山奈拱手道:“有劳,我是百里。”
见男子眼神一亮,忙鞠躬道:“原来是大掌柜,在下半夏,是花音掌柜新招的伙计。”
原来是花音招来的,百里山奈又道:“那你可知花音去哪了?”
半夏挠了挠头,说道:“大掌柜,小的不知。”
百里山奈点了点头,随即脚尖轻点,转身上楼,准备将岐符宗得来的各种符箓绘制之法,融会贯通。
可在身后,半夏还算俊俏的脸上,看着他的上楼的背影,眸光闪烁,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一连几天过去,百里山奈都关在屋里,潜心研究符箓,到目前为止,他已能熟练画出十几种基础符箓。
期间,花音从半夏那得知哥哥回来,很是开心,兴冲冲的上楼,却吃了个闭门羹,哥哥哪都好,只是一认真起来,就不管不顾了。
这一闭就是月余,魔族与人族一样,也有过年节的习俗,如今离年关还有月余,已是天寒地冻,偶尔还飘点小雪。
街上已经热闹起来,商户门口挂起了大红灯笼,屋檐上也缠着红绸,小摊贩们沿街叫卖着对联鞭炮,就指着这段时间赚点钱,让家里人过个好年。
这天清晨,百花阁二楼某个房间砰地一声后,冒出一阵黑烟,百里山奈顶着一头被染黑的白发,一手捂着口鼻,一手在面前挥舞着黑烟,踉踉跄跄的从这黑烟滚滚的房间之中跑了出来。
这动静,将正在一楼看店的花音和半夏吓得不轻,半夏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了上去,而花音紧随其后,接着他们就看见了上面那一幕。
半夏看着有些狼狈的百里山奈,撕下了一截里面的干净衣裳,走上前帮百里山奈擦去了头上的黑粉,眼中盈满了关切道:“大掌柜,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花音也挤上前来,拿出了自己的帕子,帮哥哥擦掉了脸上的黑烟,担忧道:“哥哥,你在里面做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当事人百里山奈却毫不在意自己的狼狈形象,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将捏在手中的东西,摊在两人面前,语气得意:“看,我花了半个月才学会的爆破符,厉害吧!”
急忙赶来的两人,这才放下了心,眼前的百里山奈因为学会了某样东西,兴奋的像个孩子,这是半夏和花音从未见过的样子。
直到这一刻,半夏和花音,才真切的感受到,他也是有血有肉,有情绪的生命,而不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仙尊。
花音也被哥哥的情绪感染,开心道:“哥哥,你真厉害呀!”
半夏眼神有些感慨,也附和道:“大掌柜,你真的很厉害,你怕是某个大宗门的魔修吧!连符箓都会!”
百里山奈看着手中爆破符的残渣,心中悸动久久不散,而后他又转头看到被爆破符毁的一塌糊涂的房间,拍了拍胸脯,幸好只是一个房间,下次再研究爆破符要找片空地才行。
他愧疚道:“花音、半夏,这房间怕是得重新修缮了。”
花音道:“没事的,现在离过年还有不到一个月,还来得及,我们先去街上买材料吧。”
半夏道:“花音掌柜,这种重活就交给我来吧,你守着铺子便是。大掌柜,你跟我一起去吧,你的房间布置,你来挑。”
百里山奈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便准备随半夏一起上街,被对方提醒了自己如今的状况,才反应过来,随手掐了个洗净铅华,又焕然一新。
两人走在街上,这时,百里山奈想起,方才自己在半夏面前使用了术法,而对方似乎毫不惊讶的样子。
他眼角偷偷觑着半夏,对方个子很高,比他还高个头,身材匀称,此刻还算英俊的脸上,噙着淡淡的笑,行止间看起来气度不凡,倒是与他的相貌不太匹配。
他总觉得,半夏这样的风度气质,应该配上一张帅的惨绝人寰的脸才对。
不知是不是自己目光太频繁,半夏微微偏头,忍不住开口道:“大掌柜,花音掌柜曾在我面前显露过修为,她又称呼你为哥哥,故而,方才你用了术法,我才没有讶异。”
百里山奈听完这话,眉头一蹙,斜睨着半夏,这一幕,怎么有些许熟悉!
还记得自己刚收裴南星为徒,带他御剑飞行回宗门时,他也像这样,观察着小南星的表情,直到小孩脸上浮现出一丝害怕的神情。
现在想来,那时的小南星也许真的不害怕飞行,只是为了满足自己这个师尊的小心思吧。
他干脆转头看着半夏,试图从对方脸上看出一些端倪,可终究让他失望了,半夏的眼神到相貌,都是朴素的,找不出那人半点影子。
百里山奈道:“我与花音从前确实是某个宗门的修士。”
半夏奇道:“为何要跑来如此偏僻的小地方?当个呼风唤雨的修士,不好吗?”
百里山奈道:“因为,我出于某个原因,被迫鸠占鹊巢,亏欠某人,无颜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