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错误的规矩与传统
通天河某处，张家村同样在使用少女祭祀。
张家村村长一边念诵歌功颂德的祭祀祷文，一边用小刀划开被五花大绑的少女手腕。
鲜血流入通天河，吸引来成群鱼虾。
河水深处管辖此地的水族妖怪闻到血腥味便会来此接收祭品。
张家村村长吩咐道：“将祭品丢下去！”
张家村的祭品少女显然没有陈家村少女那么幸运，没有人来救她。
她被渔民丢入水中，手腕处的伤口在水中流出大片猩红，染红一片水域。
由于被五花大绑，她在水中无力挣扎，很快便没了意识。
鱼虾游弋，贪婪的吸食着水中逸散的血液……
张家村渔民恭恭敬敬的跪在岸边，等待着河神使者来接收祭品。
张家村村长吩咐道：“拿好手中的武器，这段时间有不少村子祭祀时被一条鱼妖捣乱了。”
有人小声的嘀咕道：“我听说那条鱼妖每次都会将祭品送上岸边，还屡次袭击河神使者。”
有人惊讶道：“那这么说这鱼妖还是个好妖怪咯？”
“为什么叫它鱼妖啊？通天河里河神和使者似乎都是妖怪啊？而且它们还吃人。”
“我也是说，这种救人的妖怪应该是鱼神才是，河神它们才是妖怪，我们就不该供奉它们。”
听着这些小辈们的议论，张家村村长连忙呵斥道：“混账！”
“河神也是你们能议论的吗？河神使者马上就要过来了，你们不要命了吗！”
他话音刚落下，便有一团黑色物体冲出河面！
“这次的祭品很不错，年轻貌美，肉质细嫩，无论是当做血食还是玩物都是上品。”
说话的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河蚌，它展开蚌壳，里面是黏糊糊滑腻腻的白色肉质结构，最中心的位置依稀能看出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形状。
而那个被当成祭品的少女，则是被这河蚌精抱在了怀里。
张家村众人见到如此惊悚恶心的一幕纷纷闭嘴，噤若寒蝉汗毛直立。
张家村村长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去看这个妖怪，鼓起勇气说道：“见过使者大人。”
河蚌精很满意这些凡人卑贱的态度：“你们这次的祭品应该能让河神满意，我以使者之名免你们三年祭祀。”
强烈的兴奋压下了心中的恐惧，张家村村长带着些许欣喜感激道：“谢使者大人恩赐，谢河神大人恩赐！”
张家村的其他人也是欢喜不已：“三年啊！已经许久没有这么让使徒大人满意的祭品了。”
“咱们村三年不用献祭死人了，真是太好了！”
“张小诗这丫头从小就长得漂亮，这次选她做祭品果然没错，她一个人牺牲就能保我们村三年免祭。”
河蚌精由肉质结构形成的躯体，黏糊糊滑腻腻的大手在祭品张小诗身上游走：“你们这些日子出河打鱼可以频繁一些，我保你们鱼获翻倍。”
张家村一众渔民感恩戴德道：“谢使者大人！”
“为河神奉献是我们的荣幸！”
河蚌精满意的闭合蚌壳，用旁人听不见的声音小声嘀咕道：“这么好的祭品，不偷偷享用一番真是可惜了，要是大王追问起来就说是这女子不守妇道早在村子里就被人破了身……”
黑色河蚌沉入通天河中。
张家村村民高兴的夸奖道：“张壮你生了个好女儿啊！你们家是我们村子的大功臣！”
那个叫做张壮的汉子十分自豪的挺直了腰板，他并不觉得哀伤。
在这里，献祭等于奉献，奉献是光荣的！
牺牲一个人保佑村子风调雨顺村民平安，这是大功一件，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是村民眼中的骄傲！
一条并不起眼的小锦鲤在通天河中快速游动。
在接近巨大的河蚌精时它猛然冲击而去！
巨大的黑色河蚌在通天河中翻转，许久之后才稳定身形。
河蚌精打开蚌壳，露出自己白色肉质结构的躯体，惊疑不定道：“又是你这条小鱼！”
小锦鲤用稚嫩的声音威胁道：“把祭品放下，不然我杀了你！”
河蚌精想起上次挨打的经历，脸色一阵变换。
这小锦鲤体型渺小，而河蚌精体型巨大，可实力的强弱向来不能用体型判定，事实上小锦鲤修为深厚远胜河蚌精。
“奶奶的，算我倒霉！”
河蚌精不甘的交出了祭品：“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猖狂多久！”
小锦鲤吐出一个泡泡，将张小诗包裹其中，向着岸边而去。
哗啦啦的水声顿时吸引了还未走远的张家村村民。
“祭品被还回来了？”
“遭了，是那个鱼妖！”
“我们张家村完了呀！祭祀被破坏了！”
惊恐而又愤怒的鱼妖对着河面倾泻着怒火，手中鱼叉标枪对着小锦鲤疯狂投掷。
小锦鲤无奈带着泡泡包裹着的祭品潜入河底：“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看来你们村子的人也不要你了，那就跟我走吧，至少还能留下一条性命。”
“真是头大，你们这么多人我要怎么安置呢？”
……
另一边被抢走祭品的河蚌精第一时间就来到了通天河水府告状。
通天河水府，乃是河神居所，虽是自封的河神，未得天庭认证，但河中大小水族妖魔皆得受他管辖，妖魔领地也得由他划分。
河神虾非龙正在听属下汇报今年的献祭情况。
“大王，通天河沿岸一千三百村，除了暂时免祭的一百零三村，今年已有一半村子完成了祭祀，祭品质量也比往年的好，有几个村子可以适当免祭五年，给些恩赐……”
正在汇报的是一个龟头人身背着乌龟壳的妖怪，乃是通天河水府的龟丞相。
虽有龟丞相，但虾非龙却并非龙王，而是一只龙虾精，并且是一只修炼千年完全化形的大妖。
虾非龙一身凡间帝王穿着，胸口还绣着一条五爪金龙，足以见得他的雄心壮志，立志由虾化龙，名正言顺统领一方水域。
龟丞相试探性开口道：“大王，前段时间来的那条小鱼很是不安分，一直在影响下面的使者接收祭品……”
虾非龙伸手示意让他不必多言。
龟丞相不甘心的说道：“大王仁慈，见它可怜，又同是水族，分了它一片领地，可这小鱼不思感恩又不讲规矩，屡屡影响祭祀运行，现在下面的水族意见很大，每天都有水族来找我诉苦……”
“再这样下去……收不来祭品是小，我是怕影响大王声誉，往后难以服众。”
虾非龙无所谓的笑道：“不过是几个凡人祭品罢了，它喜欢救就让它去救就是了。”
“那小鱼妖气清正，不似我们这些乡野妖怪 气息驳杂妖气暴虐，一看就知道有背景的，何必为了几个凡人祭品就去针对它呢？”
龟丞相吹捧道：“大王当真是深谋远虑，是小的太过片面了。”
虾非龙吩咐道：“找个机会将那小鱼请来我的水府，旁敲侧击一下它来自何方。”
龟丞相提醒道：“那小鱼生性善良，怕是不屑与我等为伍。”
虾非龙不以为意道：“无妨，凭我的修为，加上占据通天河的地位，就是一般井龙王江龙王也不如我，就算到了四海龙宫我也是座上宾。”
“一条小鱼背景再大，还能大到没边不成？”
虾非龙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低估了小锦鲤是背景，因此才有了这般自信的发言。
“大王！小的无能啊！本来要献给大王的上等玩物却被抢走了啊！”
水府外响起了河蚌精的声音，看似自责实则是在告状。
得到召见后，河蚌精缩小体型入了水府：“大王，你可一定得给我做主啊！”
虾非龙问道：“祭品又被那条小鱼抢了？”
河蚌精哭诉道：“那小鱼太不讲规矩了，根本不将大王放在眼里，我搬出大王来威慑它都不听。”
“这次张家村的祭品可是上等啊！我第一时间就想来献给大王，可惜被那条小鱼截胡了……”
虾非龙打断了河蚌精的哭诉：“暂时别去找那小鱼的麻烦，你若是心中不忿便去那河岸百姓撒气吧！”
河蚌精先是疑惑，随后惊喜：“大王的意思是……”
虾非龙云淡风轻的说道：“既然祭品被抢了，那些村子需得重新祭祀，若是不愿你便去屠村吧！”
羊毛出在羊身上，随便你怎么抢，反正我从百姓身上继续薅。
河蚌精一扫之前的委屈，激动的感激道：“谢大王体谅！”
屠村这可是个肥差啊！可以吃人吃到饱。
看着河蚌精匆匆离去的身影，虾非龙笑道：“那些凡人祭品，它喜欢救随它怎么救，反正那些凡人也不会感激它……”
出了水府后，河蚌精兴奋异常：“老子今天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要是不吃几个凡人补偿自己一下非得憋屈死。”
“这般肥差我一个人也吃不下，倒是可以邀请几个相熟的好友一起。”
没过多久，河蚌精便拉上了几个狐朋狗友来到了蓝鳍金枪鱼的领地。
河蚌精疑惑道：“奇怪，老蓝那小子跑哪去了？”
有妖怪猜测道：“可能是去沿岸收祭品了吧！”
“还好我领地的村子办事效率高，前几天我就完成任务了。”
“有些村子献祭就是墨迹，犹犹豫豫确定祭品都要几天。”
河蚌精提议道：“咱们去他管理的村子看看吧！免得那条小鱼又来抢祭品。”
有妖怪附和道：“也好，有我们掠阵那条小鱼不敢露面。”
刚一临近陈家村，河蚌精便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他笑道：“这么快就找到老蓝了。”
陈家村河岸边，唐三藏正在调制蘸料酱料还有配菜。
小白龙鳞剑当菜刀用，很快便将蓝鳍金枪鱼各个部位分解的整整齐齐，剑光一闪生鱼片薄如蝉翼。
天蓬一手水系神通制冰，做出冰质碗筷以及冰沙保持食材新鲜。
小萝莉偷拿唐三藏的九环锡杖当做烧火棍拨弄着柴火。
悟静拿着长枪烤鱼。
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属于取经团队的快乐午餐。
唐三藏看了眼通天河，笑道：“呦呵，加餐的来了。”
小萝莉兴致勃勃道：“知道我们食材单一，专门给我们送食材来了，这通天河的水族真是善解人意。”
寻常妖魔自是看不透唐三藏几人，只当几人都是凡人，通天河里的河蚌精本是来寻好友的，此时好友变成了他人的盘中餐，瞬间大怒。
“你们这些卑贱的凡人竟然敢吃了老蓝！”
河蚌精率先冲出水面，身形一转化做百米妖躯！
有聪明些的妖怪提醒道：“老蓝死的那般古怪，咱们就这么露面是不是有些……”
有自信的妖怪打断道：“怕什么，咱们这么多人又有大王做靠山，谁敢对我们动手！”
“眼前几人不过是凡人，待杀了他们，再查明老蓝死因。”
“我怀疑就是那条小鱼干的！它来抢祭品把老蓝杀了！”
还未完全化形，智力低下的他们根本没有想太多，纷纷化做原型携浪冲向岸边。
七只不同品种巨大无比的妖怪，脚踩巨浪，携带海啸般的威势仿佛能摧枯拉朽。
唐三藏嫌弃道：“左边那条草鱼就不要了，土腥味太重了。”
小萝莉也点评道：“那个河蚌也不要了，黏糊糊滑腻腻恶心死了。”
天蓬皱眉道：“右边那个我不吃，太丑了。”
唐三藏问道：“小白悟静你们呢？有什么不吃和不喜欢的吗？”
小白悟静摇了摇头。
唐三藏笑道：“那好，左右两边和河蚌不用留全尸了。”
小萝莉嘿嘿一笑，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个金箍棒，小巧的身躯面对汹涌的海啸来临，面对巨大的妖魔丝毫不惧。
天蓬随手一挥，通天河瞬间平静。
踏浪而来的河蚌精等妖脚下一空就要跌入水中。
还不等他们慌乱，砰砰两声，左右两妖就已经被金箍棒敲成了肉泥坠入了通天河中。
河蚌精惊骇欲绝，刚升起想逃的念头，自己就被从蚌壳中间敲成了两半！
金箍棒不沾污垢，戳戳戳，就像是穿串一样将剩下的食材穿到了棍上。
原本打算杀人屠村吃到饱的几名妖怪，转眼就变成了唐三藏几人的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