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灵吉菩萨
八百里黄风岭原本是丹霞地貌,草木虽然不多,但好歹还有一线绿意。
经此一事后,黄风岭表层树木碎石全数被狂风裹挟粉碎,土地完全化作一片荒芜。
沙尘暴停歇,天空中依旧弥漫着无尽沙尘,天地蒙蒙一片黄色。
黄风岭已是化作一片绵延沙漠,入眼皆是黄沙……
黄风大王被收入紫金钵盂后惊恐乱窜试图脱困。
几个呼吸之后,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不断跪地求饶。
小萝莉夸赞道:“死奶牛,看不出你路子还挺野的嘛!这般佛门法宝你都能用。”
御姐天蓬高傲的挑了挑眉,思索片刻后将紫金钵盂丢给了唐三藏。
她可不想趟这趟浑水,这老鼠精是杀是留最好让别人做决定。
只见那紫金钵盂中的黄风大王已经化作了原形,竟是一只肥嘟嘟胖乎乎的橘黄仓鼠。
那橘黄仓鼠跪地求饶,连连叩首,莫名有种喜感。
“看不出来你那么猥琐一只妖怪,本体竟还有些可爱。”唐三藏被这仓鼠逗笑。
“我在灵山的时候一直都是这副相貌,此前那般不过是为了方便拉拢此地妖族,化形才偏向下界妖族罢了。”仓鼠精黄风大王解释道。
从贼眉鼠脸耳朵细长嗓音尖锐,到现在肥嘟嘟胖乎乎,这黄风大王的转变足以称得上反差二字。
“唐长老我被派到此地为妖全部是因为你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可得留我性命。”黄风大王哀求道。
唐三藏面露冷色,想道德绑架我?
“照你的说法你占山为王是因为我?你手下妖怪全部身怀业障是因为我?你自身为祸人间也是因为我?”
“就你刚刚那一手身化天灾的神通,这八百里黄风岭化作沙漠绝壁,被波及的生灵无数,再无一线生机,你是不是还想说是因为我们咄咄逼人,你迫不得已的反击?”
唐三藏说话间已是将手指探进紫金钵盂,想要一指将这只求饶的仓鼠碾死。
唐三藏告诫道:“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就在唐三藏即将碾死仓鼠的关键时刻,紫金钵盂竟是一阵抖动,向着远处飞去。
唐三藏虽能阻止,但是摸不准来人是谁,所以忍住了出手的欲望。
紫金钵盂是佛门至宝之一,能够操控的只会是佛门高层。
来人夺得紫金钵盂后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何不饶他一条性命?”
“这不是灵吉菩萨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天蓬笑问道
她在天庭当天蓬元帅不知当了多少岁月,灵山的高层几乎没有她不认识的。
“既是菩萨,为何包庇作乱人间的妖怪?”唐三藏问道。
灵吉菩萨笑着解释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观这鼠妖与我有缘,想将其留在身边教化,唐长老何不高抬贵手,也算功德一件。”
“那他此前犯下的罪孽怎么算?”小萝莉质问道。
灵吉菩萨将目光看了过去,回应道:“今日为恶,来日行善偿还。”
“要说罪孽,你的罪孽可比他大多了。”
“在花果山占山为王,集合七十二路妖王高举反天大旗,大闹天宫……”
“大圣爷,有些事情应该不需要我细说了吧?”灵吉菩萨盯着小萝莉笑着问道。
小萝莉冷哼一声,知晓自己并不占理,因此不再开口。
灵吉菩萨接着说道:“我今日之举,与唐长老收服教化尔等无异,只要往后为善便是功德之举。”
唐三藏冷笑摇头,知晓自己诡辩能力比不上这位佛门菩萨,因此懒得开口。
他就算加上前一世也不过活了区区几十年。
而那灵吉菩萨的年纪得按会元来算了,嘴皮子和思维逻辑早已达到巅峰,诡辩能力远在唐三藏之上。
灵吉菩萨将紫金钵盂中的东西悉数收入袖口,随后将紫金钵盂送还到了唐三藏手中。
“依我看来,这鼠精本性并不坏。”
灵吉菩萨解释道:“黄风岭上百妖怪若无他节制只会更乱、更恶,而正是因为他的存在,反而将黄风岭的业障限制在了一定程度。”
唐三藏闻言笑道:“如此说来,这黄风大王算不上此地恶首,不但不该死,反而还应该为他立庙宇奉香火咯?”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这就好比一群强盗在黄风岭烧杀抢掠,是为大奸大恶。
然后有一个稍微有点良心的强盗,将他们组织了起来,有组织有计划的烧杀抢掠,是为大功一件?
“那倒不必。”灵吉菩萨不知是不是被自己的言语逗笑了,竟是顿了好一会这才接着说道:“你可知以暴制暴,以恶制恶?”
唐三藏注视着他笑而不语。
只听那灵吉菩萨说道:“以暴制暴是对是错?以恶制恶是善是恶?黄风大王在此地为王是恶?但他节制其他妖怪外出作恶,在此地制定规矩,不知救了多少本该被那些妖怪杀死之人……”
他话还没说完,唐三藏已闪身来到了他的身前。
“唐三藏你……!”灵吉菩萨脸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他根本没有想过唐三藏会突然出手!
按现在的身份差距来说,他灵吉是佛门菩萨,而唐三藏现在只是一个佛门弟子。
虽说肩负取经重任,是佛门大兴的关键棋子,但弟子就是弟子!看见菩萨就得低头!就得行礼!怎敢僭越!
按从前的身份来说,金蝉子转世前也不过是佛祖弟子,而他是佛门菩萨,佛门的实权菩萨!不说高金蝉子一等,最低也是平起平坐,双方以礼相待。
金蝉子尔敢!唐三藏尔敢!
这一切看似慢,实则奇快无比!
嘭!
唐三藏的拳头已经是砸在了灵吉不可置信的嘴脸上,让他原本面目可憎的脸瞬间扭曲变形!
唐三藏一拳就将灵吉从天上打进了沙漠之中。
沙尘四起遮蔽视线,灵吉被埋入沙坑之中,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唐三藏潇洒的从空中落到地面,活动了一下手腕,讽刺道:“好硬的脸皮,把我手都打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