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镇国公府了
落重烟再次醒来便是在马车上,摇摇晃晃的倒是让她的脑袋更晕,自己身边依旧坐着那个带着金色面具浑身透着寒气的男人。
“回去有人问就说什么都不知道便好。”月清寒拢了拢自己的袖子,掀开车帘一角,紧接着马车被急停,强大的惯性让刚坐起来的落重烟一时间朝着前摔去,被那只手挡住。
就在她心刚落下,马车又疾驰起来,马车外还伴随着谩骂声。
“娘希匹的,没长眼睛呐。”
落重烟刚想自己坐稳,没想到拦在自己身前的这只手竟给了自己一个向后的力,她就看着自己从马车后不知何时打开的小门飞出。
她重重的摔在地上,五脏六腑更是像被挤在一堆重锤过一般,身上的伤口好像又裂开来,好疼周围有不少百姓围过来,却又不敢靠近。
“这是哪家姑娘?”
“怎么伤的这么重?”
“还是被人从马车上扔下来。”
一位带着随从的少年拨开人群就瞧见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子,只是怎的看起来有些眼熟。
“小少爷,这人怎么看着这么像大小姐啊。”
少年猛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快步冲到女子身旁,“啊,姐姐。”
“蓝衣,快搭把手。”少年说着就将人翻过来,在蓝衣的帮助下,他背着落重烟就往家的方向跑去。
“怎么办,大小姐怎么伤的如此重。”蓝衣的声音略带哭腔,手一直伸在后头,护着落重烟。
少年就是原主的弟弟,落白川。
他一路没停歇,一进府,就吩咐门房闭门谢客。
“祖母!祖母!”落白川一路小跑着,一直到落重烟的听雪院,将人轻轻放到床榻之上,才喘着粗气,双腿一软便坐在地上。
“祖母,快,叫祖母过来。”落白川的四肢颤抖着,他这会儿看着姐姐苍白的脸,胸前手上都有渗着血的伤口,呼吸也那么微弱。
他怕,怕姐姐也离开他
“川儿。”落老太太一进来,就看见床榻上破布娃娃一般的孙女,眼眶一红,随即深吸一口气。
“崔嬷嬷,封锁烟儿的院子,让刘管家拿着老头子的腰牌请御医。”
“让白氏去佛堂抄金刚经百遍,不抄完不许出来,还有白氏的那个女儿禁足院中。”
落老太太雷厉风行的安排完这才坐到床边,崔嬷嬷这边前脚刚跨出门槛,就听得老太太说,“不不不,先去莲王府,莲王一月前奉旨回京,曹御医应当也回了。”
落老太太颤抖着一双手拉起落重烟的手,眼泪这时才滑落,“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我的烟儿。”
落白川一直隐忍着的情绪这时才爆发出来,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祖母”
“姐姐我是在朱雀街上捡到的姐姐马车上呜呜呜,掉下来”
“浑身是伤”他抽泣着断断续续才将事情原委道出。
“川儿,你是说朱雀街上?”
“天杀的,这些人是要毁了烟儿。”落老太太心中第一想到的就是被她罚去佛堂的白氏。
不对,白氏没那么大能力。
经此一事,烟儿就算活下来,也会被世人认为清白被毁,毕竟前日,白氏带着烟儿去上香,最后却只有她一人回来,而且护国寺那日很多夫人都看到烟儿,找不见烟儿后那白氏又哭哭啼啼了一路,念叨着烟儿丢了,她有罪。
现在恐怕满京城都知道,落家大小姐失踪了几日,被人从马车上扔下来,还浑身是伤。
这样一来,那么婚约作废,英国公府里头的那位就能顺利嫁给她的心上人。
当真是好计谋啊,英国公,落家就算没落也不是好欺的!
老太太想到这儿,已经泪流满面。
崔嬷嬷顺利带着莲王府的曹御医回来,不,应该是死死的拽着那御医的药箱,一路小跑着进来的。
“老太太,曹御医来了。”
“快,快看看我的烟儿。”老太太说着就起身,让开位置。
曹御医一看落重烟,手上的动作麻利起来,“得罪了。”
说着直接搭上落重烟的脉,又看了看她的伤口,“落姑娘胸前的箭伤虽重,可恰好避开了心脉,并无性命之忧,只是失血过多,才会昏迷不醒。”
说完又打开药箱,拿出一个青白色的小瓷瓶,“这是莲王府上好的伤药。”
说完他又写下一张方子,只是写完之时又看了看床上的落重烟,回想着自己方才诊出的脉象,微微皱着眉。
“是烟儿有何”落老太太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曹御医摆摆手,“无妨,无妨,老夫只是只是在斟酌方子。”
奇怪,这落姑娘的脉象像是提前吃了玉枢丹,可这东西除了皇上手中有,再就是莲王府有了。
落重烟又做梦了,再次梦到了最后的那片战场,还有死前那痛苦的折磨,她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想的最多的就是,她庆幸自己是孤儿,无父无母,就连福利院都没有亲近的人。
她长大成人有能力后,其实也有查过她的亲生父母,可是没有一丝线索,她就好像是凭空出现在福利院一般,而且院长捡到她之时身上连一件衣服都没有。每每这时,她都会去想那些和自己亲密无间的战友,因为他们已经不仅仅是战友,胜似亲人。
她看着他们所有人围着她,关切的眼神,充满暖意的笑容。
“哟,我们英明神勇的落队也会受伤。”
“队长,你可要好好养伤。”
“队长,就知道你会回来。”
落重烟热泪盈眶,哽咽着说道,“嗯,我回来了。”
“烟儿,是的,你回来了。”
落重烟被这声有些苍老的声音唤醒,缓缓睁开眼,便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泪流满面的看着她。
“姐,你吓死我了。”落白川也扑到床前。
这是原主的亲人,她能感受得到祖母、弟弟都是在原主心中很重要的人,她感受到了心底油然而生的那股暖意,这种感觉就好像小时候在无人记得她生日之时,突然收到糖果和蛋糕的感觉。
眼泪已不知何时从眼角悄悄顺着脸颊悄悄逃走
“祖母,让您担心了。”她虚弱的轻声道。
她能看得出来眼前的两个人是真的关心她,两人眼下的乌青,还有那眼中的血丝,最重要的是那真挚的眼神,前世除了她的战友,她还从未感受到过亲情的温暖。
“姐,痛不痛。”落白川担忧的看了一眼她胸前伤口的位置,虽然被被褥遮挡,可落重烟偏偏被这一声简单的关切弄得鼻头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