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狠毒
罗锦被带走,罗家自然不会这么算了,罗家主带上家丁,一路跟上去。
来到晨阳公安局,罗家主看到公安局那么多人,都穿着统一制服,心里终于有些发慌。
他憋了许久,才没底气,“我是南城人,就算要办案,也该由知府大人来办理,凭什么你们晨阳镇插手。”
“因为失踪的是晨阳镇的人。”李想将罗锦带进审讯室,不让罗家主进去。
罗家主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参赛人员的名字早就上报,按照规定不能更改,如今罗锦被关在这里,等于罗家也没有参赛人员。
“我儿子不可能绑人,你们是故意的。”罗家主气道。
没人理会他。
罗家主气急败坏,去敲审讯室的门,被两个警卫拦住。
“再扰乱公安秩序,就治你个寻衅滋事罪,最高判处三年有期徒刑。”警卫冷着脸。
罗家主心里有些怕,主要是这里,也相当于南城的知府衙门。
“你不是要审问吗?要审问到什么时候?”罗家主只能问。
“根据刑法规定,嫌疑人配合调查,十二个时辰内若是解除嫌疑,就放人。”
罗家主气的手抖,“你们,你们串通好的,故意将我儿子关在这里。”
李想从审讯室出来,“罗老板,晨阳镇两名女子失踪,我们只是依法办案,何来串通一说。”
罗家主一时哑口,说不出话。
这时,小厮匆匆跑过来,在他耳边小声道:“老爷,人还在,没人发现。”
罗家主气急的来回踱步。
现在若是不放人,儿子也会被关十二个时辰,这对罗家而言不止是两败俱伤,而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南城布商虽然罗家独大,但也因此树大招风,其他布商一直在虎视眈眈。
若只是一场比赛那也就罢了,可这场比赛背地里,更是一场偌大的赌约。
五年前,冯家就是因为输了比赛,才没落。
这场比赛,罗家绝对不能输。
罗家主皱着眉,“只能放人了,否则他们就要跟我们耗死。”
两刻钟后,织娘比赛现场,江氏等到了两个惊魂未定的女儿。
她将女儿上上下下检查,着急不已,“没事吧?没被欺负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两个女儿眼泪一滚,都摇头,“只是把我们绑起来,关到柴房。”
江氏冲着台下的袁书感激作揖,让女儿们赶紧坐下,自己也专心开始比赛。
消息很快传回晨阳公安局,李想打开审讯室,“失踪的人已经回来,你的嫌疑解除了。”
罗锦从头到尾都蒙圈,不过想到还有比赛,他还是赶紧调整情绪。
刚要离开审讯室,罗家主就进来了。
“爹。”
罗锦看向罗家主的眼神,有些怯意,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罗家主上一秒担心儿子,下一秒脸色冷冽无情。
他目光嫌恶又冰冷,“过来。”
罗锦明显有些抗拒,但犹豫了两秒,还是朝前走了一小步。
罗家主憋了一肚子火,看他这副怯懦的模样,愈发怒发冲冠。
他一把抓住罗锦的右手,按在桌子上,然后手高高举起,藏于袖子下的一块尖锐石头,狠狠砸在罗锦的手背上。
“啊”罗锦惨叫,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被生生砸烂。
外面听到声音的警卫立马冲进来,“怎么了?”
罗家主已经将石头丢在角落里,他抱着罗锦的手,两眼通红,“你们好歹毒的心,我儿子不招,你们就严刑逼供。”
警卫错愕,“我们没有打人。”
“那我儿子的手怎么解释?他是我罗家最有天赋的织工,难道他会自己毁了自己的手吗?”
罗锦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腕,手背上的疼痛让他几乎晕厥,额头冷汗涔涔往下落,他惊惧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眼里悲哀又凄然。
警卫急忙喊人,“快叫大夫,有人受伤了。”
罗家主抓着儿子的胳膊,“让开,你们毁了我儿子的手,这件事我绝对不会罢休。”
罗锦被拽得脚下踉跄,好几次都差点摔下去,他的手背已经皮开肉绽,血顺着手臂淌下去,染红了衣衫。
李想只是出去解个手的工夫,没想到就出事了。
他带人拦住罗家主,“先找大夫给他包扎,然后再细问到底怎么回事。”
罗家主一副要拼命的样子,“你滚开,我不是晨阳镇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指挥,你们毁了我儿子的手,我要去找知府大人评理。”
人毕竟不是晨阳镇的人,李想一时没办法,只能带上涉及的警卫,一起来到比赛现场。
隔着老远,罗家主就开始痛哭。
“大人,求您替草民做主啊。”他推着儿子来到廖承平面前跪下。
廖承平正看得热闹,突然一个血人跪在自己面前,衣服上全是血,吓他一跳。
“这是出了什么事?”廖承平惊问。
其他人也被这变故吸引了目光,纷纷站起来围看,就连台上比赛的人,也都不由得停下来。
“我儿被他们严刑逼供,不承认绑架人,他们就砸了我儿的手,求大人替草民做主申冤。”
李想来不及与袁书说明情况,只能先解释。
“我们从头到尾都没碰过你儿子,审问也只是问了几个问题,后来听说被绑架的人回来了,我们就放了你儿子,是你进去之后,警员听到惨叫才推门进去。”
“你撒谎。”罗家主捶胸顿足痛斥,“我儿子被关进审讯室,我就听到惨叫声,我试图救他,你们的人却拦住我,还说要治我寻衅闹事的罪,还要关我三年。”
“我是南城人,你们晨阳镇,凭什么越过知府大人来拿我。”
李想怒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们打的人,你又如何证明,这不是你父子俩的苦肉计。”
罗家主抓着儿子手上的那只手,“这是我亲儿子,是我们罗家的未来,我难道会亲手毁了罗家的根吗?我是疯了不成。”
罗锦失血过多,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他跪在地上,犹如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眼神空洞又木然。
袁书走过去,“儿子的手比你申冤还重要,找个大夫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