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发誓
忍不住问道：“愉嫔啊～你说你救了莲心，是何时啊？”
他话音落下，一直没说话的琅嬅再也受不了海兰一次又一次用如懿来当挡箭牌，出声道：“皇上，臣妾觉得现在首要的，应当是先审问莲心。”
弘历闻言被拉回了思绪，海兰则心里一紧。
除了纯嫔和婉贵人以外，金玉妍等人眼里划过了一抹嫉恨。
娴妃还真是冥顽不灵，人都进冷宫了，竟然还能影响到皇上！
可这话，她们不敢说。
而海兰那番话原本是想让莲心回头是岸，想想曾经救过她，如今还在冷宫中受苦的如懿，不要做个忘恩负义的人，若是牵扯了自己，就没人救她的恩人出冷宫了的。
可她万万没想到莲心根本不为所动，反而更加坚定了，继续道：“回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话，奴婢当日被王钦凌辱，确实想过自戕，也确实是曾经娴妃娘娘救了奴婢，可却并没有愉嫔娘娘。”
“奴婢当时也没见过愉嫔娘娘。”
“而今，奴婢不仅要告发愉嫔谋害皇嗣，还要告发愉嫔为了一己之私不仅算计谋害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嫡子，还有皇上！”
莲心这话可就把事情闹得更大了，所有人都变了脸色，面面相觑。
不明白莲心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可弘历到底是皇帝，眸光一下子阴沉了下去，挥手：“贵妃啊～此事与你们无关，都退下吧！”
“是，皇上，臣妾等告退！”高晞月等人心里虽有疑虑，但还是退了下去。
而这还不够，弘历又看向了李玉，李玉明白立刻带人退了下去。
再进来的都是死忠的御前侍卫，不过也并未靠近，而是停在了长春宫正殿大门不远处。
安静的大殿中，弘历把玩扳指的手越来越快，脸色越来越阴沉。
海兰想说话，却被弘历一个看死人般的眼神，吓得身子一软。
寂静的正殿中，只有弘历冰冷地声音响在跪着的莲心和海兰耳中。
莲心知道自己今日必死无疑，直接将所有的全都说了出来。
“愉嫔娘娘恨皇后娘娘不问分由，便惩罚她在大雨中跪了好几个时辰，又恨和皇后娘娘关系要好的贵妃对她和乌拉那拉氏刁难，便把目光转向了有哮喘的二阿哥。”
“又因从乌拉那拉氏那里得知奴婢对皇后娘娘将奴婢许配给王钦的事心有怨念，又知道娴妃娘娘对奴婢有救命之恩，便找到了奴婢。”
“你撒谎！莲心！究竟是谁让你害我！？你敢发誓背后无人指使吗？！”
听到这里，海兰已经慌了，抓住了莲心，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她。
莲心回头看着她，举起了手：“奴婢愿以奴婢全族性命起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有虚言，便叫奴婢全族不得好死！死后坠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莲心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神坚定无比，声音坚韧反问道：“娘娘敢发誓吗？敢以腹中的孩子！珂里叶特全族发誓吗？”
海兰闻言冷笑，她此生最在意的人只有姐姐，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为了姐姐，若非姐姐，她又怎会去争宠？
她举起手，看向弘历，目光比莲心更加坚定，声音响彻大殿：“臣妾愿以腹中的孩子和珂里叶特全族——”。
“不！不对！”莲心看着一直让别人发誓的海兰那坚定的样子，死死地盯着她，没人比她更清楚海兰所做的一切！
是海兰告诉她，皇后娘娘是为了二阿哥才想笼络王钦！
也是海兰私底下找人拿了芦花插在宫中，她一直都知道，她只是没说！
海兰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可她不懂，海兰口口声声说发誓，可海兰为什么不怕？
看着海兰毫无顾虑，无所畏惧的神情，不仅琅嬅心提了起来，莲心的心也骤然一紧，她在脑海中疯狂回想着海兰说过的话。
[莲心，当初娴妃姐姐和本宫救下你的时候，一直以为你是个善良的，可没想到！本宫和娴妃姐姐竟然”救错了人！若早知你是如此狼心狗肺之人，本宫和娴妃姐姐断然不会再救你！]
又想起海兰在二阿哥哮喘发作放风筝，被皇后娘娘发现后，一直说是为了让冷宫中的娴妃放心的话。
她顿时犹如醍醐灌顶般，看着海兰，笃定道：“既然如此，愉嫔娘娘敢不敢以娴妃发誓！就说，你愿以娴妃的一世荣光，安危发誓！若你真的害了二阿哥，二阿哥的死和你有关，便让娴妃永失所爱！一辈子老死冷宫！与皇上离心离德！永无相见之日！”
莲心声音尖锐刺耳，又句句提起如懿，让弘历皱了眉，沉脸厉声怒喝：“莲心！娴妃如今已经进了冷宫，和你们的事情全然无关，朕不许你们攀扯无关之人！”
莲心却只是看着海兰：“愉嫔娘娘！您敢发誓吗？”
海兰瞳孔紧缩，果然顿住了，回想曾经不论是在潜邸还是进了宫之后，姐姐对她的照顾，帮助，她的心里一片柔软，姐姐是她最重要的人。
可以说没有姐姐，就没有今天的她。
她绝不愿以姐姐发誓！
她闭上了眼睛，面如死灰。
琅嬅心里松了一口气，眼神更加冰冷。
莲心也暗暗松了一口气，果然她赌对了，也保住了家人的性命。
弘历看着海兰那样子，眼神略微错愕，他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不在乎家族的。
而莲心则继续道。
“愉嫔找到奴婢，告诉奴婢，故意在奴婢耳边说皇后娘娘是为了二阿哥才将奴婢许配给王钦，可皇后娘娘心善，怎会如此？还说她知道奴婢心里有怨，说二阿哥身有不足，有哮喘，夏季芦花多，便是风大了，一时吹进来了些，发生什么意外也没有人知道。”
“此后为了保证计划成功，愉嫔不仅在自己宫中布置了芦花，让人贴心的为奴婢准备了芦花，以帮助奴婢之名，为二阿哥缝制了一个枕头。”
“更在自己宫中插了芦花，故意让皇上沾染上，好在接近二阿哥的时候让二阿哥哮喘发作。”
弘历闻言，一张脸顿时黑的犹如锅底一般，再看海兰那面如死灰的样子，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目眦欲裂地盯着海兰，全然不管她还怀有身孕。
一脚踹在她肩膀上，怒吼：“毒妇！！！”
海兰受了一脚，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手却紧紧的护着自己的肚子。
事已至此，她没什么好说的。
可她不能害了姐姐，而且她怀有皇嗣，皇上不要要了她的命，她一定要为姐姐生下这个孩子！
而莲心虽然害怕，但想着九族，还是继续道：“而愉嫔所做的一切，只因她觉得皇上在乎二阿哥，又经常去看望二阿哥，而娴妃对皇上用情至深，皇上不该不相信娴妃，让娴妃进了冷宫受苦。”
“并且在娴妃进冷宫之后，不仅不为娴妃洗刷冤屈，还宠幸了娴妃身边的阿箬，背叛了娴妃，她便想替娴妃报复皇上，想借二阿哥的死诛皇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