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一圣子？不，过街老鼠罢了
待到十二祖话音落下之际。
紫阳圣主定睛看去，瞳孔骤然收缩，一时间只觉得头皮发麻，就连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六人不是别人。
正是他太清道宗的六位老祖！
见此一幕，紫阳圣主面色顿如死灰，浑身也仿佛被彻底抽空了全部力气一般，颤抖着嘴唇，发出一声宛若泣血般的悲鸣：
“老祖！！！”
此刻，紫阳圣主心中一片悲凉。
他心中清楚的知道，现在六位老祖全都无声无息的死了，他太清道宗连最后的倚仗都没有了……
“噗通”一声，紫阳圣主彻底弯下了脊梁，朝着顾玄止所在的方向跪了下去。
“太清道宗自知罪无可恕，不求神子殿下能够原谅，但希望神子殿下能给我太清道宗一个延续下去的机会。”
“日后我太清道宗，皆以神子殿下为尊，纵然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一时间，天地空旷，紫阳圣主嘶哑颤抖的声音，尤为清晰的回荡在众人耳边，久久不散。
事到如今，他已经别无选择。
现在太清道宗的命运已经被彻底掌握在了顾玄止的手上，是生是死，全凭对方一句话。
想要让太清道宗获得一分延续下去的希望，那便只能抛下所有的尊严，将自己的姿态降至最低，向顾玄止臣服，献上太清道宗的全部忠诚！
闻言，顾玄止轻笑一声，不过那双眸子却是淡然，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下方瑟瑟发抖的紫阳圣主。
“本神子刚杀了你们太清道宗六位老祖，你们心中难道就不记恨本神子？”
“当真愿意心甘情愿的供本神子驱策？”
听到这话的紫阳圣主脸皮一颤，一咬牙，继续加码。
“若是神子殿下不信任我等，我等可愿意种下奴印，终生受神子殿下驱策！”
奴印，一旦种下，便意味着自己的生死，将全部掌控在对方手里，生死不由己。
虽然此等做法相当于彻底失去了身为一个圣地该有的尊严，可如今的情形，根本由不得他谈条件。
而随着紫阳圣主这番话说完。
下方的一众太清道宗弟子也反应了过来，“噗通”“噗通”的朝着顾玄止跪拜了下去。
“我等愿意终生供神子殿下驱策，以神子殿下为尊，求神子殿下饶我等一命！”
在强大的力量面前。
他们过往引以为傲的圣地，已经被彻底碾碎，甚至是为了活命，不得不丢掉自己的傲骨，朝着上方那道红色身影卑微乞活。
毕竟，在修行界，弱小……便是这世间最大的原罪！
而更大的愚蠢，则是招惹了一个比自己还要强大的势力，从而导致如今种种。
至于楚云天，则是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一幕，在眼前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群面前，显得是无比的突兀。
但很显然，天命之子就是天命之子，仍旧保持着自己的傲骨。
他仰起头，拳头紧握，面容坚毅地朝着上方的顾玄止怒吼道：
“圣主，你为什么要求他？！”
“圣地要有圣地的尊严！”
“即便我们战死到最后一刻，流尽最后一滴血，也不该丢了自己的尊严！”
“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说至最后，甚至还伸手想要拉起旁边跪着的一众弟子，却都被他们仓皇地躲开了。
至于紫阳圣主，见到楚云天在这种时刻再次跳了出来，双目几欲喷火。
“混账！你住口！若不是你不知死活的非要为林凡出头，我太清道宗怎会冲撞到神子殿下？！”
“你如今不知悔改也就罢了，竟然还三番两次的与神子殿下作对！”
“你是嫌我们太清道宗覆灭的速度不够快是吗？！”
紫阳圣主已经是怒不可遏，若不是顾玄止没有发话，他恨不得跳起来亲手给楚云天两个耳刮子。
顾玄止望着下方“傲骨铮铮”的楚云天，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些趣味。
他淡淡开口道：“紫阳圣主，本神子并非嗜杀之人，如今……便给你们太清道宗一个活命的机会。”
听到这句话，包括紫阳圣主在内的所有人，心中皆是升起一丝希望。
紫阳圣主更是急切问道：“不知神子殿下所说的是什么机会？”
顾玄止负手而立，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面容来，“谁要是能杀了天成圣人和楚云天，本神子便让你们活。”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后，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了楚云天和天成圣人师徒二人所在方向。
目光在看向他们的瞬间，已然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再是如同从前那般的尊敬和崇拜，而是杀意升腾，就仿佛是在看两个仇人一般。
察觉到这群人虎视眈眈的视线后，楚云天和天成圣人二人的脸色，已是难看到了极点，心中更是一阵紧张。
甚至在他们的视线当中，已经看到有不少人掏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步步向着他们走来。
“你们要干什么？！”
“我可是太清道宗的第一圣子，是你们的同门啊！”
“你们怎能对我出手？！”
楚云天神色间充斥着不可置信，红着眼眶，嘶声质问。
似乎是不敢相信，昔日的同门，有朝一日竟然会因为顾玄止三言两语的挑拨，而要对他动手。
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彻底颠覆。
而楚云天的这番话，更是在人群中引起了更大波动，他们一步步朝着楚云天围拢过来，言语间尽是谩骂和指责。
“第一圣子？师兄？我呸！如果不是你这个蠢货非要多管闲事，为林凡那个灾星出头，我太清道宗岂会因此而得罪玄止神子？”
“没错没错！你们师徒二人简直是蠢到家了，我们太清道宗有你们师徒二人，更是倒霉到家了！”
“事情发生后，你不仅不反思自己的错误，还屡次三番的挑衅玄止神子威严，甚至要拉着我们一众同门陪你一起拼命，你想找死，我们还不想死呢！”
“呸！明知自己已经死到临头，还煽动着我们为你陪葬，你简直是畜生不如，宗门教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般回报宗门的？！”
“现在你还好意思指责我们？你还要不要脸？！”
“亏我们还将你当成我们的第一圣子！你和林凡一样都是灾星，为此还连累了我等遭受这无妄之灾！”
“……”
一众太清道宗弟子，不吝用最恶毒的言语咒骂着楚云天和天成圣人师徒二人，甚至恨不得将其二人大卸八块，方能宣泄心中的愤懑。
“你、你们……！”
听着那不断涌入耳中的谩骂与指责，宛若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仿佛要将楚云天彻底淹没于这股浪潮之中。
这些人。
都是曾经与他朝夕相处的同门师兄弟，每每见到他的时候，都会扬起一副笑脸，用充满着崇拜的目光望着他，同时唤他一声：
“圣子。”
可就是这些同门，如今一个个神情狰狞如索命的厉鬼一般，用着最恶毒的语言辱骂着他。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楚云天只觉得心脏一阵抽痛，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受伤神情。
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面临千夫所指的局面。
可最开始，他只是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保护他的兄弟而已啊。
他有错吗？！
他想要出言辩解，可嘴唇嗫嚅半晌，却不知从何处辩解。
楚云天双目无神，身形踉跄着向后退去。
【叮！检测到天命之子道心出现破损，对方天命点降至8000，主人获得3000点反派值！】
脑海中响起系统的提示声，顾玄止注视着下方狼狈的楚云天，深邃眼眸中染上薄薄的笑意。
曾经的楚云天，高高在上，乃是惊才绝艳的第一圣子，如今是一朝从高处跌落在了谷底，成为了一个如同过街老鼠般的存在。
天命之子，呵呵，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