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白文山先生
一番沟通下,先定下干活的人,掌勺的自然是张玉,林妍与李清和两人就帮着打下手,端碗摘菜什么的,叶天明则负责赶牛车接人。
这次宴请的名单里,首先就是张玉的娘家人。
毕竟李清文出事,张大山夫妇可是相当紧张的跑到了镇子里,帮着跑前跑后的忙活,出了不少力的。
其次是甜水巷的邻居们,像宋钱、王婆子这等帮了大忙的定是要上座的。
除此外还有帮忙搬家的的王大壮,孔温书两人。
最后思虑了半天,林妍还把青山村的白氏夫妇也给请了过来。要知道白李氏好歹送了一碗红鸡蛋,不请也说不过去。
最后林妍还请了木匠徐有三和他的几个徒弟,因为这后院的几个架子木盒都做得很好,随着肥皂事业扩张,以后还是有用的着木匠的地方,处好关系还是很重要的。
列好宾客人数后,林妍便歇下了。
第二日一早,林妍就让叶天明挨家挨户的去通知。
张大山问叶天明天有没有空,想让叶天明帮忙拉他们一趟到镇上交粮税,正好明日他们过来赴宴,也可以顺带来镇上交粮税,一举两得。叶天明自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告别了张大山后,叶天明又赶车到青山村通知白氏夫妇吃饭的事。
见他来,白李氏笑意盈盈的,愣是让他装了一箩筐梨子回去。叶天明想着林妍制香要用,也没有拒绝,道谢后便回家了。甜水巷
林妍正在后院择着菜,却看见白文山老先生身姿笔挺出现在家门前,手上还领了一大袋的红糖。
白文山的出现,让林妍有些惊讶,赶忙上前招呼:“先生,您怎么过来了?快来屋里头坐坐。”
白文山淡淡的点头,随后摆摆手道:“我来看看李清文,听说他被挨了几板子打,身上受了重创起不得床,所以我便来看看他身体是否康复。”
“这多不好意思,让您大老远的跑到我们这里来!这可真是我们清文的幸运。正好这时我家准备宴请宾客,您明日若是有空一定要作为座上之宾参加我们的谢宴才是。”林妍相当客气的将白文山往里请。
白文山却面色相当严峻,直接拒绝了林妍的好意:“吃饭我就不用了,我此次来的目的就是来看看李清文身上的伤势如何,请问这李清文现在在哪,我方便过去吗?”
林妍知道读书人自有一股傲气,而且也不屑与世俗之人为伍,所以说她自然也不强求这白文山老先生必须参加他们的谢宴。
林妍只是客气的接过了这老先生递过来的红糖,随后让张玉赶忙将白文山老先生带到了李清文的房间中。
李清文原本躺在病床上,一看到白文山老先生居然亲自来了,顿时受宠若惊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便想下床行礼。
可是毕竟他身上受了挺严重的伤,所以说刚刚一动弹就疼得龇牙咧嘴。
白文山老先生连忙走过去,摁住了他的手说:“你我是熟人了,用不着如此客套!我知道你身子现在不便,还是好生歇着为妙,千万别动,免得伤口更加难以恢复。”
床上的李清文喜不自胜,他脸上漾满了红光,对一旁的张玉招手说:“快去把我们家最好的茶叶拿出来,替院长大人泡上一壶。今日能让院长大人亲自登门,这对我李清文来说可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然而,白文山却对张玉摆了摆手说:“倒是不必如此,你们有事儿就先忙你们的去吧!能不能请你们先出去,我想跟李清文单独说几句话。”
白文山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确实很奇怪,林妍惊讶于白文山居然支开了所有人,只留他们两人在屋里。
林妍心里感觉怪怪的,不过毕竟这可是白文山先生,想必也不会害李清文。于是林妍也就那么在屋子外面候着,等待着里面的人若是有需求,他能立刻上前帮把手。
可是更令林妍吃惊的是,没过多久,屋里竟传来李清文歇斯底里的叫喊。
林妍皱着眉头,悄悄凑近了房门想要听清楚里面再嚷些什么,然而李清文的话却断断续续,哆哆嗦嗦的连不成字句,完全听不清他在嚷嚷什么。
林妍心中一阵恼火,这李清文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如此作态那不是让白文山先生看笑话吗?
林妍又走进了几步还想再听,可是面前的房门却突然开了。
她被吓了一跳,连忙向后退了几步,然后这才看清白文山摇摇头这便走出了门。
林妍急忙上前招呼,可是白文山却摆了摆手说:“李清文娘,我今日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了,你进屋里面去看看吧!你安慰安慰李清文让他看开一些,毕竟我们也有苦衷。”
留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白文山转身这就离开了林妍他们的家。
林妍被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急急忙进屋准备询问。
然而刚一进屋,她就看见李清文躺在床上正在抱头痛哭,那神情模样仿佛像死了爹。
与从前那种孩子般的撒娇不同,这次林妍能感觉到他的伤心,自己的洗也像被人挖了一般。
“这是咋了!是白先生说了什么吗?”
见李清文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林妍也跟着难受,实在不想再去打扰李清文发泄自己内心的悲伤,于是她连忙站起身:“不行,我儿子多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定是那白文山干的好事!你等着!娘去给你要个说法。”
林妍的话刚说完,身后的李清文就猛然止住了哭泣,一下子伸手拽住了她的衣袖。
李清文泪眼婆娑的样子挣扎了几下,林妍有些无奈道:“你拦着娘,不让我问清事情的缘由,但你又不肯说。你是娘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也是老李家的嫡子,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娘这心里也堵得慌啊!”
说着,手狠狠地拍了两下胸口。
李清文的心也是肉长的,看到林妍这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和憔悴的神情,内心的额崩溃之情又多了几分。
他长叹了一口气,从牙缝里缓缓吐出了一句话:“娘,白先生说,他说,这次的事坏了书院名声,纵使犯错的那人不是我,先生的位子,我也没的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