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林天啸
只见眼前这个浑身染满鲜血、冷酷无比的男人，突然之间，一只手在空中一挥舞，一张血红色的长弓竟然就这样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紧接着，只听得一阵“咻咻咻”的尖锐声响传来，仿佛是一阵疾风骤雨般急促。
眨眼间的功夫，三支箭矢如闪电般疾驰而出，其速度之快，简直可以与子弹相媲美，甚至超越子弹。
还没等男人反应过来，又是一连串的“咻咻咻”声响起，这次竟然是连续三箭的急速射击！男人看得目瞪口呆，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
这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即便他曾经在军队里接受过弓弩等冷兵器的训练，但他自己射箭的速度恐怕连眼前这个男人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此时此刻，只见一排排的丧尸像是被收割的麦茬一样纷纷倒下。古月射出的每一支箭矢都犹如精确制导的导弹一般，准确无误地命中丧尸的头颅，甚至有些时候还能够一箭双雕，一次射中两只丧尸！这惊人的准确度和杀伤力，让男人不禁为之震撼。
这一切的发生也只不过是在十息之间。
&34;你……&34;
男人目瞪口呆，满眼的不可置信，世界上怎么会有人拥有这般强大的力量呢？这已经超过了常人的认知，更别提他还能凭空变出武器，这简直是科幻小说之中的情节。
古月甩了甩手，血红色长弓也随之消散。
“不用震惊。”古月语气平淡的说道：“告诉我。你的名字、身份，以及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古月虽语气平淡无比，听不出喜怒哀乐，但那双似乎闪烁着猩红光芒的眼眸却给人一股无形的压力，就像是一座大山一般压在男人的心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如果我不能给出对方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一定会死的。
于是乎，男人连忙说道：“我叫林天啸，曾服役于猛虎特战大队，后因为一些问题被开除军籍，心灰意冷之下加入了北美的一伙雇佣兵集团，前不久偷摸回国看望曾经在特战大队的老友，他受了伤，就在这个医院治疗。”
古月一听到对方是曾经特种部队的军人，立马来了一丝兴致，说道：“哦？特种兵？现在又成了雇佣兵？”
林天啸点了点头，但下一秒古月的身形一动，速度快到林天啸几乎反应不过来，只感觉腹部像是被一个壮汉抡着铁锤重重地砸了下去。
林天啸大脑一片混沌，但身体的本能驱使着林天啸反击，虽然这并没有什么作用，因为他早已被古月这一拳打飞。
“还不错，即便我收了九成力，但这一拳换做任何一个尚未进化的普通人都无法抗住，更别提下意识地进行反击了。”
古月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但语气仍然是那般的冰冷。
&34;咳咳……&34;
一口鲜血从林天啸口中吐出，古月说的不假，那一拳的威力让这个身经百战的老兵都有些吃不消，受了不小的内伤，更别提普通人了。
林天啸缓缓地从地上爬起身来，捂着肚子问道：“您，刚才是不是说了尚未进化的普通人？”
古月点了点头。
在得到肯定后，林天啸的眼神瞬间变得狂热无比，也不顾忌自己的伤势了，几步走到古月面前，激动地说道：“也就是说如果通过进化，我也有机会变得像您这般强大？”
古月笑了，他果然没看错。
从刚才射杀那些丧尸时，古月便注意到这人的眼神之中不仅仅只有对自己力量感到的不可思议，还潜藏着渴望，对力量的渴望。他渴望着力量，为了追求力量能做出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这种人古月见得多了，有些有着属于自己的底线，而有些则是毫无底线。
而古月就是属于前者，他有着属于自己的底线，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古月这个心狠手辣的屠夫对待小孩子却是别样的温柔，从不曾在主观意愿之下伤害过小孩子。
这或许是因为古月也曾想和那个人有过小孩，也或许是因为是那个小孩在他快要饿死的时候给了他一块快要发霉的面包。也可能是因为小孩子的天真可爱，触动了古月这个冷血屠夫内心的柔软。
但面前这个林天啸，显然是属于后者。
他在谈及力量的时候，古月在他的双眼之中什么也看不到了，这种人是肯定会迷失在追寻力量的途中，但同时…
他不会背叛自己，因为只有我能给予他强大的力量，只要我足够强大，他便会永远忠诚。
但他只是忠诚于力量，不过从某些方面来说，这样的人用起来更舒服。
就像古时候的那些皇帝，若是有个能臣非常贪财，皇帝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忠诚于金钱，而只有效忠于自己才能不断地敛财。
就譬如嘉靖年间的严氏父子，又譬如乾隆年间的和珅。
古月的脸上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那笑容看上去有些神秘莫测，甚至带着几分蛊惑人心的味道。他用一种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说道：“你渴望拥有力量，我，古月，也可以满足你的愿望。我能够赋予你超乎常人的能力，让你成为一个超凡脱俗、非平凡之人所能比拟的存在。”
“但是，代价是什么呢”
”代价？”听到这两个字，林天啸的眼神闪过一丝决然。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只要您愿意赐予我如同您一般的强大力量，哪怕只有您力量的十分之一或者百分之一，我林天啸都将永远追随您左右，世世代代甘愿做您忠诚的仆人。”话音未落，只见他双膝跪地，发出“扑通”一声闷响。
此时此刻，林天啸的神情异常狂热且虔诚，宛如那些陷入癫狂状态的朝圣者一样。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诡异气息，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古月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但他当然没有相信面前这人的话，这人还需要时间来证明他的忠心。
“去，把这些丧尸的心脏挖出来！”古月从悬挂在腰间的口袋里摸出一枚深渊结晶，像扔垃圾一样丢给了林天啸。经过一上午的杀戮，古月腰间的口袋早已被塞得鼓鼓囊囊，里面的深渊结晶粗略估计起码有四十多枚。
“然后，把藏在丧尸心脏里的深渊结晶找出来。”古月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
“是，大人！”林天啸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枚泛着紫色光晕的美丽宝石，心中暗自惊叹不已。这种神奇的物品居然出自那些丑陋恶心的丧尸心脏，实在让人难以置信。深渊结晶？嗯，这个名字倒是很贴切它的外观。
十分钟后，林天啸兴奋地站了起来。他先用匕首将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小心地收回皮靴里，接着恭恭敬敬地双膝跪地，双手高高举起。
九枚深渊结晶静静地躺在林天啸的手掌心，散发着如梦如幻的紫色光芒，仿佛只要看上一眼，就能被卷入一个绚丽多彩、奇幻莫测的奇妙世界。
古月伸手拿走三枚，说道：“剩下这六枚属于你了，这便是我赐予你的力量。”
林天啸微微一愣，不明白古月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眼前这小拇指头大小的东西还潜藏着什么秘密不成？
“大人…这要如何使用？”林天啸疑惑地问道。
“吃下去吧。不过，要记住，任何事情都需要付出代价。”古月的声音冷冰冰地传来，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召唤。
“你用你的忠诚换取了获得强大力量的机会，但想要得到这种力量并非易事。”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将会承受前所未有的痛苦，如果无法抵挡住这种痛苦的侵蚀，你的神智将会崩溃，最终变成一个可怕的怪物。也许你会全身长满尖锐的骨刺，或者变成一团软烂的肉泥……至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普通人使用一枚就够了，而在你面前的却有六枚……”
古月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戏谑，似乎在期待着林天啸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林天啸沉默了许久，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他的内心在激烈地挣扎着——一边是死亡，变成一个面目全非的怪物，但却有一定几率成为超越凡人的强者，去追寻那令他心驰神往的力量；另一边则是继续做一个平凡无奇的人，苟且偷生，说不定哪天就会像现在这样，被如古月这般强大的存在轻易抹杀。
在这无比重要的时刻，林天啸必须做出一个决定，而这个决定将会改变他的一生……
林天啸发了狠，将自己的舌头咬破，剧烈的疼痛使得他大脑瞬间清醒。
若是没有力量，自己和以前还有什么区别？若是没有力量，自己如何能在这样一个已经崩坏的世界生存？
那不过只是几十头丧尸而已，便能将自己逼入绝境，但对面前这人来说似乎是才刚热身完毕而已。
我也想拥有力量，再也不想被人看不起，再也不想一个人缩在结了冰的狗窝里睡觉，再也不想被人扒下裤子嘲讽自己仅仅只有橡果大小。
童年时期的一幕幕悲惨经历在林天啸脑海中浮现，化作推力，不断地将林天啸推入追求力量的无尽深渊。
“我愿意！哪怕是死，哪怕是变成怪物！”
说罢，林天啸双目充血眼神之中尽是疯狂，一把将手中的六枚深渊结晶塞入口中。
人似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拼了！
进化开始了。那狂暴无比的深渊能量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在林天啸的身体内横冲直撞，不断地侵蚀着、改造着林天啸的身体。他的皮肤开始一点点地溃烂，仿佛被千万只毒虫啃噬过一般；他的肌肉也开始一点点地溶解，化为一滩滩血水，从他的骨头上流淌而过；而他的内脏、骨骼和神经系统，则更是在不停地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34;啊啊啊啊！&34;林天啸不停地惨叫着，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痛苦。他用力地撕扯着自己的脸皮，仿佛这样做就能让他好受一些似的。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徒劳无功罢了。他所承受的痛苦并没有因此而减轻半分，反而愈发强烈起来。
此刻的林天啸，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而是变成了一具被痛苦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怪物。他的身体不断地扭曲变形，原本健康的肌肉变得松弛无力。
而最令人感到恐惧的是，他的眼睛里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茫然和呆滞。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天啸的身体逐渐被深渊能量所吞噬，他的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古月若无其事的观看着林天啸的进化，甚至还拿出面包补充身体所需的能量。
“也该差不多了。”
古月话音落下，林天啸发出一阵完全不似人类发出的嘶吼，一枚枚坚硬的骨刺从林天啸的体表之下刺出，就像是一只刺猬一般。
“我……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情啊！才不能，才不能倒在这里！”
随着林天啸的一声怒吼，那过往的耻辱化作前进的动力摧毁了进化所带给他的无边痛苦，只留下一具强大的身躯和一颗愈发坚定的内心。
林天啸气喘吁吁地倒在地上，虽身体疲惫不堪，但却好似有着无穷的力量在身体之中孕育着一样。而那些从他体表下刺出的骨刺也缩了回去，就连皮肤上留下的伤口也急速愈合。
“类似于君麻吕的尸骨脉的异能，再加上强大的自愈能力。”
古月低头审视着林天啸：“还算不错，稍加打磨的话倒也是个封王坯子。”
前世的封王强者之中并没有这一号人，很有可能是因为林天啸在尚未进化之时就已经被丧尸吃了。若是古月没有来华纳医院，林天啸的命运也必然是这样的。
成为一个历史上的无名小卒。
说罢，古月从背包之中拿出水和食物扔到林天啸面前，还不等古月说话，林天啸便扯开包装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特种兵出身的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身体饥渴到了什么地步。
刚才进化所消耗的能量太恐怖了，若是要比喻的话，就像是五十公里的负重越野跑一般，还是那种教官开着车在后面追，稍慢一点就拿鞭子抽你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