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选择
陆亦行扭过脸看着沈白鹭，又迅速转过头看向前方。
“如果你是你，你怎么办？”沈白鹭又问了一遍。
“说实话，以前我是真的不知道，现在我觉得你的主意很好，这个问题其实就是为了确认在你心中最重要的人是谁，仅此而已。”陆亦行注视着前方。
“无聊的问题！”沈白鹭侧过脸瞥了一眼陆亦行，扁扁嘴。
陆亦行沉默的开着车，半晌才道：“我送你回家，明天还是这个时间，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沈白鹭往椅背上靠了靠：“你跟吕可可以前认识啊？”
“嗯！”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我小时候她妈妈经常带着她来我家！”
“那你跟她应该有很深厚的感情基础的呀，为什么相亲你还不愿意啊？难道是因为你讨厌你的继母介绍的。”沈白鹭好奇的问。
“我们中间是有十几年没有见过面的！”陆亦行放缓了车速，停在路边休息区：“你这么关心这个问题，你心里是在意我的，对吧！”
沈白鹭脸腾下红了，像被看穿心思的小孩，低着头搓着衣角，辩解道：“随便问问，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陆亦行拉起沈白鹭的手腕，深邃的眸子，微微一动：“沈白鹭，我对你是认真的，这一点，请你相信我！”
“这个这个”沈白鹭不知所措的忽闪着睫毛，看向陆亦行。
陆亦行忽然松开手，他踩着油门，往一个方向开去。
沈白鹭糊涂了，他这是要去哪？
陆亦行到了古城区，找了空位将车停下来。旋身下车，绕过车身打开副驾车门：“白鹭下车，我带你去个地方！”
沈白鹭一头雾水的看着陆亦行，机械一般的，任凭陆亦行拉着她的手。
这是林城最小的古街，除了两旁雕梁画栋的古建筑群，就是一些字画，古乐器，算命，供香，各色工艺品。
这个地方沈白鹭小时候来过几次，她模糊的有些记忆，
“姑娘，小伙子，系块红布吧！消灾避邪。求姻缘，求事业，求健康，样样皆灵！”一个老妇手里捧着一把红布条，抽出一个放在沈白鹭面前。
沈白鹭忙摆摆手：“谢谢，我不用。”
“给我！”陆亦行顺手接过红布条，掏出一百元，递给老妇问：“系到哪？”
老妇朝石阶上方指去，两人顺着老妇所指的方向望去，一棵挺拔的大树，上面挂满了各种心愿牌子和红布条，有的年久了颜色都变得斑白。
老妇又给了陆亦行一个木制的心愿牌和一个记号笔，嘴里絮絮念着：“小伙子，所愿皆灵，所愿皆灵。”
“你信这个？”沈白鹭小声问。
陆亦行低头趴在沈白鹭的耳边小声道：“谁叫你不肯答应我，我是病急乱投医！”
沈白鹭蹙眉，无语了。
许愿树旁围着不少人，有的拿着笔刷刷的写着求健康，有的求姻缘，还有的人在翻找自己以前写过的许愿牌。
陆亦行拔开笔帽，唰唰的写起来，沈白鹭探过头想偷瞧一下，他忙用手捂住。
沈白鹭斜睨他一眼：“真是小气，还不让看，我偏要看！”说完伸手拨开陆亦行的手。
陆亦行伸直胳膊举得老高，沈白鹭跳着脚也够不到，她气急：“干嘛这么怕人看见啊！写的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别抢，别抢！我写完了就给你看，我写的时候你不准看！”陆亦行摸摸沈白鹭的头，脸上有些宠溺的笑。
“不看就不看呗！有什么了不起的！”沈白鹭皱皱鼻子，做了个鬼脸，她转身走出几步，仔细的观察着别人的牌子上都写的什么。
陆亦行看着沈白鹭不再偷看，便半蹲在一旁的长凳上写起来。
沈白鹭忽然在一个许愿牌跟前停住脚步，上面写着：“妈妈你快回来吧！”没有落款，没有名字。
她眼泪唰的流出来，来来往往的人太多，她找了不起眼的角落的台阶坐下，她将脑袋深深的埋在臂弯里。
陆亦行写完许愿牌，系上红布条。目光四下寻找身边沈白鹭的身影。
找了一圈，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见身体一抖一抖的沈白鹭。
他轻步走到跟前，挨着沈白鹭坐下，他又起身从附近的商店里买了一盒纸巾，将纸巾轻轻放在她身旁。
沈白鹭慢慢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陆亦行，她猛地抱住陆亦行的肩膀：“我没有妈妈了，我没有妈妈了！我妈妈回不来了！”
陆亦行僵着身体，他伸出手想安慰沈白鹭，手在空中悬置一会儿，才坚定的落下，拍拍沈白鹭的肩膀。他知道此时任何能说出口安慰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他静静的拍着沈白鹭的后背，这一刻仿佛时间是静止的。
沈白鹭哭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她缩回脖子，陆亦行的衬衫肩膀处湿了一大片。
沈白鹭忙抽出纸巾擦拭，嘴里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啊，给你衣服弄脏了。”
陆亦行顺着自己的肩膀，抓住沈白鹭的手，认真道：“你不要道歉，我的肩膀随时愿意给你依靠！”说完将自己刚才写好的许愿牌塞到沈白鹭的手中。
沈白鹭忍住哭泣的抽噎，她翻看许愿牌，上面写着：亦行愿得白鹭心，白首不相离！
她痴痴的看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陆亦行。
陆亦行嘴角微微上扬，点头。
沈白鹭这一刻才觉得他是认真的，不是闹着玩的。她擦擦眼泪站起身，抱住陆亦行，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心脏起起伏伏的跳动。
陆亦行伸开两只手臂紧紧的搂住沈白鹭。两颗心在此刻才读懂了彼此的心意。
良久，陆亦行才缓缓说道：“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许愿牌挂上呢！”
沈白鹭才挣出陆亦行的怀抱，点点头。
陆亦行个子高，他伸长手臂直接将牌子挂到了最高的位置。左右都是空荡荡的。他又将许愿牌摆正：“这个位置真好，以后来这一眼就能看到。
沈白鹭望着树上，随着风摇曳的树枝，红布条上的许愿牌随风摆动。心里有着莫名的喜悦。
沈白鹭正聚精会神，身后一辆摩托车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