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 章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陈宫怔了一下,脸上的气焰瞬间消散了下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哎呀,抱歉啊!我这光顾着自个儿高兴了,不小心把你给忘了。”
小兵哪里敢怪罪陈宫,陪着笑连连摆手表示没事儿。
陈宫点了点头,紧锁着眉头思索着。
小兵见到对方这么严肃的表情,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要知道,自己的前途可就掌握在面前这位大人手上。
思索了一会儿,陈宫觉得也不能敷衍对方太明显,眼睛突然一亮道:
“这样吧,我呢修书一封,你明日把这信件交给陈登。”
“他看过信后,自然明白该做什么,你看如何?”
小兵自然没有异议,跟小鸡儿啄米似的应和着。
陈宫见状不禁失笑。
摇了摇头,便回屋内挥笔立就,小兵则在府门外耐心地等待着。
看到陈宫出来,目光直勾勾地盯在对方手中的信件上。
他深知,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以后再也不是随意被人揉捏的小卒了!
陈宫看到他那副郑重的模样,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
“诺~”陈宫将信件递到他面前。
小兵一脸郑重地双手接过。
“你那么严肃干嘛,我这封信是推荐你进朝当宦官的。”
“啊?大人,您别闹。”
小兵脸上的笑容僵住,变戏法儿似的换上了一张哭丧的脸。
“我是家中一根儿独苗,全家人还指着传宗接代呢。”
“大人,要不这泼天的富贵您还是收回去吧!”
陈宫也就是随口打趣,没想到对方还当真了:
“跟你开玩笑的,你这人怎么没有一点儿幽默细胞。”
陈宫白了小兵一眼解释到。
将信件强塞进对方怀里,又摸出一袋子钱币扔给了他。
“好好生活,这钱拿着找个妻子吧!”
说着,也不给小兵再开口的机会,将府门“啪”地一声紧闭。
小兵后退一步,心有余悸地摸着差点撞到的鼻梁。
手中拿着信件和钱袋,似乎从中能感受到些许的温度。
在府门立了半天,那小兵朝着府邸的方向深深一拜。
陈宫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他今天东跑西窜的,差点没累死,此时已经躺在床榻昏昏欲睡。
……
次日,陈宫被高顺叫醒。
陈宫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真的是好久都没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
起身洗漱完毕,便骑着白马和曹操班师回许昌。
那些大箱子也被高顺安排士卒携带着。
陈宫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小顺子真是越来越有眼力劲儿了。
曹操坐在车上,陈宫也骑着马跟在一边。
远远地便看到关羽的身影,此时他正骑着马护在一辆车仗旁。
不用猜也知道,这车内坐着的必然是甘、糜二位夫人了。
“真不知道刘备这两个老婆长的怎么样。”
陈宫盯着远处的车仗暗自嘀咕。
只是关羽一直在旁边护着,自己也不好作无礼之举。
也只能脑补了。
曹操不知什么时候掀开了车帘,居然也目视着关羽那队人马。
陈宫余光瞄到,假装自己没有发现。
谁又能知道曹操是看关羽,还是看刘备的两个老婆呢。
或者鱼和熊掌都想兼得?
恩,这很符合曹老板的喜好……
陈宫在一旁想入非非之时,曹操突然开口叫道:
“公台看路,你在想什么!”
陈宫瞬间被曹操的声音拉回了思绪,连忙调转马头。
十分惊险地和面前一颗硕大的巨石擦肩而过。
陈宫心头一颤,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白马的屁股:
“我不看路,你也不看路是不是?”
“白给你喂那么多精饲了!”
胯下马儿“哼哼”一声,鼻孔中喷出了一道热气。
似乎是在宣泄着不满。
曹操看着旁边正在吵架的一人一马,眼神中竟罕见地流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陈宫觉察到对方目光中的异样,忙撇下胯下不服软的白马,向曹操恭声道:
“多谢曹公提醒!”
曹操摇了摇头示意没事,收回了脸上异样的神色。
“公台,云长对他的两位嫂嫂如此不逾礼节。”
“我偏要其乱君臣之礼,使他们共处一室。汝看如何?”
曹操又恢复了以往的表情,淡漠地询问道。
陈宫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不是吧,曹老板你丫这么变态,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是吧?”
虽然你这么做的目的是想让他们兄弟二人之间产生隔阂。
但从你曹老板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味儿了呢?
况且刘备一直把兄弟比作手足、把妻子比作衣服。
又怎么因为这点小伎俩就和关羽反目成仇。
关羽若真开口,刘备把妻子送往他床榻之上这事儿也不是做不出来。
“咳咳。”
虽然心里该想想该骂骂,但陈宫自然不会傻乎乎地把心里话说出来。
“若曹公执意如此的话,吾觉得以关将军的性子,怕是会不进内室半步。”
陈宫思索了一会儿脑海中的记忆,如实回道。
曹操听后点了点头,好像也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就在陈宫以为翻篇儿了,曹操沉吟了片刻突然开口道:
“公台先前对马儿的唾骂,应该似有所指吧?”
陈宫骑着马行进着。
听到对方的话握着缰绳的手也是顿了一下。
他没想到曹操会如此警觉,竟然这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话外之意。
不过陈宫也没有打算瞒着,开诚布公道:
“曹公聪慧,先前我骑着马确实是在想一句话。”
“哦~哪句话?”曹操来了兴趣。
“想让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草,这是不现实的;”
“但有些马儿你就算给它吃最好的草料,它也不见得会有所作为。”
陈宫说完,笑着看向关羽车仗的方向。
曹操也随着看向关羽的方向,紧锁着眉头,在脑海中思索着陈宫的话。
曹操何许人也?
细细一思索,便理解了陈宫话里的用意。
曹操深深地看了陈宫一眼,终于放下帘子不再说话了。
陈宫徐徐吐出一口浊气,身上承受的威压也变得松弛。
倒是胯下的白马,又有些不服气地哼着。
“乖啦,不是说你。”
陈宫轻轻抚摸着白马头上的鬃毛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