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女人的事,男人别管
“严湘君!你这个死不要脸的玩意,你他爹的不做人。不知道不教书育人,教的都是些牛鬼蛇神,撺掇门下学生,勾引我儿,偷我印戳……”
她生得美丽,哪怕年逾四十,也不输十八岁的少女。
纵然满口脏话,也不减半分美,学子们推搡打架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静静地看着她……
锦阳书院的学子老神在在,而盛阳书院的学子,嘴巴张大,几乎能塞得下一个鹅蛋。
不是……山长么?
按照品级,也能算朝廷的三品官,虽然没什么实权,可也是文人墨客,怎么能如此粗鄙。
更让她们惊讶的,还在后面,严湘君也不落下风,“同我有什么关系,管不住自己的儿子,那就别生啊!偷不偷的,你去问他。就是要报官,与我何干?”
“你他娘……”
“我娘好得很,不像你娘死得早!”
“你娘也快死了。”
“不是没死,比你娘活得久。”
众人:“……”
从来没见过,两个书院的山长吵架,就像小学童干架,你一句我一句,骂来骂去。
两家的学子,都捂脸羞愤欲死。
两人骂了半天,从你娘死不死的问题,开始扯了前尘往事。
从抢清倌人到抢夫郎,夹杂着各种难听的污言秽语。
大家都麻木了,静静的蹲着,等待两个山长骂完毕。
事实证明,还是蔺微玉更胜一筹,因为她生得好看,蔺澜的父亲,也曾是严湘君的心上人。
她杀手锏一出,严湘君便哑了声,冷笑起来,“蔺微玉,我本不想害你,既然你非要如此,那便如你所言。”
她说罢,弹出了卫颜的申请书,在上面盖了印戳。
施施然地交给卫颜,“拿好了,这是你金榜题名之路的第一步,去了锦阳书院,可要好好加油,别给你们山长丢人。”
看着蔺微玉铁青的脸色,她叹了口气,“你我争了一辈子,没想到,卫颜这样的学生,你都要争。现在……送给你了。”
若是卫颜当真身无长处,蔺微玉定然会被气到吐血。
可这一切,不过是她的计谋,算计了严湘君,她自然装不出难过,卫颜现在还在盛阳书院,不好打草惊蛇。
她冷冷地盯着卫颜,“给你一个机会,现在、立刻,撕掉申请书。”
“蔺微玉,你越活越回去了,还威胁学生了。”严湘君挡在卫颜身前,又温和道,“走,我亲自送你去锦阳书院的教学署备案。”
教学署只隶属于朝廷,不管是盛阳的,还是锦阳的,不过都是入驻,在哪里备案都一样的。
可卫颜要去锦阳,总得把信息及时提交过去,若是卫颜出了什么意外,她才方便操作。
也能……杀人诛心。
蔺微玉冷哼一声,带着属于锦阳书院的学子,拂袖而去。
严湘君勾了勾嘴角,拍拍卫颜的肩,“你安心去上学,我保证,没人敢对你动手。待到金榜题名时,可别忘了我呀。”
卫颜重重点头,“放心吧,山长,您的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怎么忘记呢,若非她阴差阳错,有隋瑜这张底牌,怕是那天,她就得死在马场了。
盛阳书院的学子,也明白发生了什么,毕竟俩人骂了半天。
听卫颜信誓旦旦的,目光里都是嘲讽和轻蔑,有人拍拍卫颜的肩,“苟富贵勿相忘啊,天选之女。”
这意味深长的话,带着无尽的调侃和讽刺,盛阳学院的学生,纷纷笑出了声。
有人有样学样,也拍了卫颜的肩,“以后金榜题名,可别忘了同窗之谊。”
卫颜嘴角抽搐,还没说什么,第三个人又拍了她的肩,她一把抓住这位同窗的手,“姐妹,要拍可以,十两银子拍一次。”
对方尴尬,嘟囔着抽回了手,“就你这样的,还做着金榜题名的美梦,蔺家的那位公子,听说艳丽无双,没想到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和你一起,倒是天生一对。”
“谢谢祝福!”蔺澜从角落里钻出来,接过了话头。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卫颜身上,温柔缱绻。
配着他这张举世无双的脸,对一众女郎们的杀伤力极强,眼神黏在他脸上,久久挪不开眼。
早就听说过,蔺澜是锦阳城的第一美男,若非他叔叔在宫里,他只怕是也是要进宫伺候帝王的。
听过他美貌,却没想到,能好看成这个样子,可惜是个脑子不好的,居然能看上卫颜。
任凭谁都得叹息一声。
卫颜似乎没察觉大家艳羡的目光,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辛苦了,咱们一定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蔺澜咬牙,才忍住了拍开她手的冲动,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用脸在她手心里蹭了蹭。
貌美无双,偏生乖巧,酸倒了盛阳书院的一片学子。
严湘君扫了大家一眼,“都回去上课吧,若是他朝得金榜榜名,何愁没有蓝颜傍身。”
她发话了,众学子也不敢逗留,便都离开了。
只不过,还是忍不住回头张望,又扼腕叹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卫颜老神在在,搂着蔺澜的腰,“山长,请你别答应忘了我的事。既然要去教学署备案,便让隋瑜一起吧。”
蔺澜皱眉,“隋瑜是谁?”
他怎么没听过这个人,而且,谁让她带人过去了?
卫颜哪里会管他,横了他一眼,“女人的事情,你别管。”
隋瑜成绩好,不用和锦阳书院商量,对方也会很乐意让他过去的。
至于科考的名额,先过去了再谈此事,就算没有附加的条件,以隋瑜的成绩,要拿到推举的名额并不难。
锦阳书院能有什么好反对的?
这是给她们拉业绩。
蔺澜被气得够呛,碍于严湘君在场,只能假扮恋爱脑小娇夫,只能闭着嘴。
严湘君啧啧,“驭房有术。”
随即目光严肃起来,“隋瑜愿不愿跟你走,还是一回事。”
“她会愿意的,我们是至交,我走哪里,他就会走到哪里。”
严湘君:“……”
大言不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