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尊严
面具男突然转性,让她受宠若惊,江之懿半信半疑的接过药瓶,眼底全是谨慎。
她握着药瓶,坐在沙发上拉过一个抱枕放在腿上,安静地靠在沙发上看着面具男‘忙活’。
他站在床边背对着她,双手慢条斯理的解衬衫扣子,最后一颗解完,精瘦不夸张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猝不及防闯入眼帘,江之懿抿着唇,眼睛不带眨一下看的入了神!
约莫过了三四秒,她才晃了晃头,面具男回头瞥了她一眼,又转回去出声道:“喜欢看就看,我又不收费,还能免费陪你睡。”
正经不过三秒又原形毕露,他的话太暧昧,江之懿羞得不行挪开目光,几声闷雷响起,她迅速脱了鞋蜷在沙发上,背对外侧躺着用抱枕捂住耳朵。
她感觉这几天点儿好背,身边萦绕着好几个男人,好像她是块什么肥美的肉,一个个饿狼扑食似的追着她跑,心力交瘁又不敢睡,江之懿只得睁着滚圆的眼珠子,直到面具男关上灯,房间陷入漆黑的状态,她也没办法安心入睡,拿出手机给司乐发了消息报平安。
过了三个小时候左右,困意渐浓,眼皮快支不住在跟大脑做抗争打架,最后忍不住还是睡着了。
外面下着暴雨,屋外雨滴噼里啪啦拍打坠地的声音很响亮,屋内窸窸窣窣的翻身声音终于消失安静了,封诀璟才从床上起来,没有戴面具,穿上衣服,蹲到沙发边儿上,卷起江之懿的上衣,原本雪白的皮肤,青紫花了一片,打开药瓶把药倒在手心里揉搓一会按到她身上伤处,黑暗中女孩的眉头紧锁,应该是弄疼她了。
封诀璟的面色无比凝重,孙河这个傻逼一点人事儿都不干,酒吧那晚他就警告过他了,居然好了伤疤忘了疼,上完药他换了身衣服,带上口罩顶着狂风骤雨出门。
雨夜中白色拉法疾驰到县医院住院部,封诀璟从车上下来,雨水瞬间淋透全身,伸手压了压帽檐,袖子中藏着根甩棍,住院部后半夜是不能进的,他不走寻常路从一楼攀岩到四楼翻窗上来,直奔孙河所在病房。
寂静的走廊上灯光幽暗,数秒后传来杀猪般的惨叫,值班护士被惊动,寻着声音急忙跑到孙河的病房,房间内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打开灯也未见行凶之人,孙河躺在地上,地板上淅淅沥沥流淌着一滩血迹。
“快,快,快去抓凶手。”孙河俨然是气昏了头脑,伸手指着大开的窗子,狂风暴雨呼呼往室内灌。
小护士站在病房门口被风雨吹的快睁不开眼睛,哪儿还顾得上抓什么凶手,硬顶着强风走到窗边把窗户关上,病房内这才恢复安静,但也是一片狼藉。
换班的时候就听同事八卦说这屋子的病人是因为追求人家女孩,女方拒绝就见色起意要耍流氓,女孩反抗这男的恼羞成怒,出手打了两个女孩,最后被路过的好心人收拾了,现在又被人报复,小护士剜了一眼地上的孙河撇撇嘴,心想这畜生真是罪有应得。
“哪儿有什么凶手啊,这么大的雨,你不会睡觉做噩梦了吧?”小护士看了看他的体型,她一个人也扶不起来他。
顿了顿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喊两个同事来帮忙。”
……
雷雨天江之懿睡得不安稳,忽然听见吱呀的开门声,她躺在沙发上心中警铃大作,三更半夜的该不会是进小偷了吧?
她不敢出声惹人注意,只安静的躺着,要是小偷让他随便偷点东西走了就得了,她不想惹祸上身。
等了半天都没能听见脚步声,只听见水滴落在木地板上,滴答滴答的声音,男人浑身湿漉漉望着沙发上睁着眼睛不敢喘大气的女孩,蠢货应该是觉得他看不见她醒着呢,可惜他看的一清二楚。
忽然男人迈动步子朝着沙发方向走过来,江之懿怀里抱着抱枕,手上捏着抱枕一角,男人每靠近一步她力度就增加一分,直到感应到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帽檐上的水滴落到她的脸颊和胳膊上,江之懿心率快要爆表,这么黑的环境,这个人应该不知道她醒着吧?只要她装不知道,装睡就能蒙混过关,如果她出声就完了。
她悄悄用手捂住嘴巴,减弱一些呼吸声,可心跳却丝毫不减,反倒跳的欢快跳脱,仿佛要破体而出,咚咚的声音犹如在耳畔。
男人居高临下的俯视,蠢货还不知道,自己就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封诀璟心念一动,想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摘掉滴水的帽子,帽子有些重,扔在木地板上发出不小动静。
惊得江之懿睫毛颤了颤,这个人到底要干嘛?该不会是发现她,要杀人灭口吧?
忽然江之懿感觉到有一股冷气越来越逼近她的面庞,一瞬间,冰凉的薄唇贴在她的唇上,男人吻得如火如荼,江之懿只一瞬间怔愣便反抗起来,双手推搡着男人胸膛,衣服是湿冷的,可他衣服下面的身体却是炙热的。
男人疯狂侵略进她的唇齿,江之懿推搡不过,被逼无奈一口咬住他的舌头,直到感受到腥甜才松嘴。
封诀璟第一次在一个女人身上受挫,被伤之后自然没了心情再继续,黑暗中他冷声道:“救你一命,收点利息,还要被你咬伤,真是晦气。”
他一张嘴,江之懿才知道是谁,可这也没能减轻她心中恐惧的程度。
她好好的上来就强吻她,江之懿无声流泪,越来越迷茫自己到底算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可以这么轻浮的对待她?
她难道是小姐吗?他们随心所欲想怎样就怎样?
她难道没有人格?没有尊严吗?一时间思绪不受控制,想着自己这样行尸走肉的活着有什么意思?
事实就是,她早已不是当年江城远手心中的宝贝大小姐,她是可以任人拿捏的,是这些有权有势的少爷小姐看不顺眼随意践踏的无名野草,可以是任何有钱人的盘中餐,只要别人想要,她就没有权力拒绝的垃圾。
思及此处,她有瞬间的恶念在心中滋生,也许她自暴自弃一次,选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去依附,让自己的生活过的更轻松些,找个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港湾……
江之懿嗫嚅唇瓣,声音嘶哑:“你想要我报恩,可以是任何方式,但我不会出卖身体。”
她在心中天人交战之后,还是选择了尊严,哪怕是她选了尊严,依旧没得到该有的尊重,她也努力过了。
男人很轻的冷笑一声,“还以为你睡着了,没想到这么清醒。”
他顿了顿,坐在沙发边儿的茶几上,“除了陪我上床,你能为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