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回老宅
戚白余光一瞥才注意到江之懿下来，手肘怼了戚黑一下，示意他闭嘴。
“我好了。可以走了。”江之懿没有躲藏，反而大方的和封诀璟打招呼，脸上也没有过多的情绪，一如之前那般，稳定。
封诀璟转过头怔愣一瞬，眼底多了一抹惊艳，仔细打量着她一身行头，薄唇轻启夸赞道：“我老婆真美。”
像民国时期的女学生，清纯并存着妩媚，和她穿她自己那些破烂衣服完全不一样，换了个人似的。
面对他的夸赞，江之懿微微勾唇，别开视线看向别处，肉眼可见浓密的睫毛轻颤，脸颊爬上绯红，还有些局促和不知所措地尴尬，唇瓣一张一合嗫嚅：“谢谢。”
封诀璟微歪着头看她这副模样不由得又想逗弄她，轮椅开到她面前，伸出手握上她的手，江之懿忽然被他触碰，条件反射想抽回手，却被他拽着根本拿不回来，她视线低垂，就看见他俊逸的面孔带着些漫不经心地笑，眼神赤裸且霸道地说：“打扮这么漂亮，给老公摸摸手怎么了？”
江之懿禁不住他这么撩拨，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和程昊阳牵手的时候都很少，程昊阳也很尊重她，封诀璟突然抓上来，她还反抗不了，现在这会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她结巴的找了个借口：“我们，该……该走了。松……松开我。”
封诀璟非但没松手，还握的更紧了，拉着她说：“我牵着你去停车场，免得你走的太慢走丢了。”
江之懿刚想张嘴，就看见男人好看的剑眉蹙着，整个表情好像在说，你在拒绝我，我就要打人了，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没再敢驳他面子，她跟着前面的三个男人去停车场，被他牵着手一路上心不在焉，浑身不自在。
她一直在想，下楼时封诀璟说的那些话，说的肯定是她，她只觉得可悲，她对封诀璟没有男女之情，甚至连友情都没有，对她来说，这就是一个陌生人，突然闯进她的世界，挤进她的生活，她不想伤害别人，别人也别想来伤害她。
两人坐在后排，上车大概有十五分钟左右，江之懿蠕动了下一直未曾开口干涩的唇瓣：“我有事情和你谈一谈。”
车子有隔断，前面的人不会听到他们说什么，她左思右想半天才准备好。
封诀璟手臂搭在扶手上很是放松，慵懒地背靠座椅阖着眼：“老婆你说。”
“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不用那么对我，我不喜欢你，也不会爱上你，你也甩不着我。我们两个的关系，说白了就是陌生人，我是被迫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需要我帮忙应对家里人我可以配合你，我没有家，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
等你有了心上人，需要我离开的时候，我们就离婚，我绝不多霸占不属于我的人和位置一天。我们这段时间只需要相敬如宾就好，不要做出格的事情。”
江之懿很冷静的和他再次坦白，好歹她身处豪门做了十五年的富贵小姐，就算再怕他，这点胆识还是有的，她不会撒谎搞欺骗那一套，也不屑于和他玩心眼，同时她也秉持着一个信念，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她相信自己诚心待人，别人也不会刻意刁难害她的。
现在想来，估计昨晚闹自杀也是他用来威胁她的套路而已，她却傻乎乎的当真了……
江之懿再次领会到了为什么封诀璟的风评为什么会那么差了，那些噱头都不是空穴来风，他这个人的传说也不是浪得虚名，是真实的变幻莫测。
听着她的自白，封诀璟缓慢睁开眼睛，不打算跟她绕弯子：“既然你都听见了，那我也不演了，我为你提供物质生活，你配合我演好戏。”
“我不需要物质生活，如果有场合需要我穿的正式一点，麻烦你把衣服鞋子首饰带给我就好。”
江之懿拒绝那些所谓物质，她现在的生活挺好的，自食其力，挣钱给哥哥看病续命。
爸爸活着的时候给她物质生活，那是她的父亲给她的父爱。她接的天经地义；而封诀璟除了和她是法律意义上的陌生夫妻，没任何交情和义务供她享乐，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不想欠他什么。
“呵。”封诀璟嗤笑，“还挺有骨气的。”
江之懿没再回他，视线望着窗外景色，把这些说清楚心里舒服多了。
她现在该想想，要怎么和程昊阳提分手的事情，这边离婚无望，她不能脚踩两条船，错上加错。
江之懿拿着手机翻出程昊阳的微信，过了这么长时间一条消息都没有给她发过，也许是刚开学他太忙了，但她得主动联系他了。
［有时间吗？有些事和你聊聊。］
转眼间便到了封家老宅，江之懿都没有收到回复，是几栋新中式四合院别墅，院子和房子布置装修的都很气派，江之懿第一眼就注意到大片的绿草地，适合老人在这儿晨练，不过这里比封诀璟住的私人庄园小了太多。
江之懿心中产生了疑问，他一个人住那么大庄园，封家老宅好多口人，住在小别墅里么？
车子停在院子里，并没有人出来迎接，封诀璟被他们架下车坐上轮椅，对四处观望的江之懿大喊：“老婆推我进去。”
江之懿回神，真想夸他演技真好，老婆叫的那么顺口，不去做戏子，国家痛失优秀演员。
“你的轮椅不是电动的吗？干嘛要我推。”江之懿把自己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这样不显得我们恩爱么，做戏做全套，懂？”他现在都要怀疑她智商低下，该不会是个猪队友。
“噢，你想的周到，我大意了。”江之懿还没有适应角色，听了他的吩咐，推着轮椅进了屋子。
进到室内客厅沙发上围着坐了一群中老年人，众人听见动静，视线齐刷刷的投过来，江之懿被这么多道视线，看的头皮发麻，她像件待价而沽的货品，被他们用赤裸的眼神从上到下反复打量。
他们两人一进门，陆明兰就热情地迎了上来，脸上带着浓厚的笑意，给人一种和蔼平易近人的感觉，“之懿快推着璟哥儿过来坐。”她热情地好像跟江之懿认识了二十一年似的。
江之懿招架不住她的热情，双手松开轮椅被陆明兰拉着站到沙发边，中间坐着一对儿白发苍苍的老人，陆明兰介绍：“这个是爷爷，这个是奶奶。之懿快敬茶喊人。”
江之懿完全就是被赶鸭子上架，旁边佣人端着茶递给她，江之懿接过来，端茶先递给老爷子道：“爷爷请喝茶。”
然而话音落，老爷子却并未接手茶杯，也没有回应，江之懿端茶杯的双手僵持在空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老爷子下马威，江之懿脸皮薄脸上挂不住，脸上瞬间褪去血色，只剩苍白。
“爷爷，喝茶，别让我老婆端着，她累。”还好这时候封诀璟出来替她解围，江之懿煎熬的心，才有稍微好受一点，整个屋子都是他们家的人，好像就她一个外人。
旁边的封奶奶看不下去这么漂亮的姑娘受委屈，手肘怼了怼老爷子：“喝茶，想什么呢你？人家第一天进门就甩脸子给人看。”
老婆子发话，封老爷子这才给了江之懿台阶下，接过她手里的茶杯抿了一口又放回托盘里。
江之懿又端起一杯递给封奶奶：“奶奶请喝茶。”
封奶奶喜笑颜开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放回去，将红包递给江之懿：“之懿是吧，长得真俊，跟我们家璟哥儿真般配，这是爷爷奶奶的心意给你的。”
“谢谢奶奶。”江之懿嗓音有些许沙哑，接过红包捏在手里，如果刚才封诀璟不给她解围，她没准就哭了。
封奶奶又指引她：“快给你父亲母亲敬茶。”
陆明兰这才整理了下衣衫坐到封国兴边上。
“爸爸请喝茶。”
“妈妈请喝茶。”
江之懿端着茶杯，有了封爷爷的前车之鉴，封国兴虽然百般不认可这个儿媳，还是接了茶杯应了她。
陆明兰热情四溢，不止接了茶杯还给了红包，之后又拉着江之懿坐在她身边儿。
陆明兰又给江之懿介绍她娘家人，“这是大舅，那个是小舅……”
叽里呱啦介绍了好多长辈，江之懿脑子懵懵的，她只得配合着陆明兰叫人，然后点头。
封诀璟的注意力始终都在江之懿身上。
“她是谁？”
楼梯上下来一个穿着粉色蓬蓬裙的女孩，声音还有些稚气，虽然看着年纪小但容貌清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