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他在笑什么？
就在两道目光汇聚后，他们同时收起自己脸颊上的笑，恢复之前各种表情。
笑这么开心，他肯定不知道自己被当成冤大头。
笑这么开心，她肯定不知道自己被当成冤大头。
两道心声同时在两人心中响起。
“我要去的地方是第二精神院。”
“早点赶路，这样我也好早点找到你舅舅。”
小小听到那个地址有些疑惑，但她那张被泪水打湿的脸蛋几乎藏在小熊娃娃后面，何青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
他真的靠谱吗？
明明第二精神院就在这旁边没多远。
不行，如果这么简单就让他找到恐怕自己也会立马被抛弃。
“怎么了？”
“难道你不会去那里的路吗？”
何青看着小小把整个头都躲进她自己手中娃娃身后，迟迟没有动静，便以为她并不知道自己说的地方在那里。
刚刚薅到羊毛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一半。
“没有……小小，小小只是，在，想怎么走才可以早点到。”
“很远吗？”
“嗯嗯，很远……”
小小将自己手中小熊娃娃往下放了些，露出那双可怜兮兮的大眼睛看向何青。
何青也一直盯着她看，似乎在判别她是否有说谎行为。
“现在想好了吗？”
“小小……小小想好了。”
想好了，先绕西区圈再说。
小小被他那眼神吓到，但为了自己以后生活还是强装镇定。
“那你带路。”
何青不再说些什么，用眼神示意她走在自己身前。
小小本以为在这段赶路期间，眼前这个男人绝对不会主动和她说话。
正愁没有什么拉动关系的时机呢，他就开始自己主动。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是什么地方。”
“明城西区。”
“五年前叫什么？”
“嗯……”
小小cpu有些发热，疑惑转头看了眼身后男人。
这……我五年前我才五岁，这个问题可真刁钻。
还有他自己难道不是这里人吗？
既不知道第二精神院怎么走，现在连明城西部之前叫什么都不知道。
我合理怀疑他是不是失忆了。
“好像是光良市吧。”
小小内心戏虽然很足，但是表面上还是乖乖回答他的问题。
“我……我叫顾小小。”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步子放慢了些变得和何青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声音没有之前那些哽咽，倒是有些轻柔。
“我叫何青。”
何青无视顾小小套近乎手段，目不斜视往前走，只是脚步迁就她放慢了点。
光良市，那不就是我住的那个小县城范围内吗？
等下我到第二精神院，找到他说的那块地方就回家看看。
万一外婆她还居住在五年前我给她买的那个房子里面呢。
越想，何青就感觉自己心多一分慌张。
他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可目前还没有见到外婆和李鹤，自己什么都不能确定。
还有直觉告诉他，外婆现在还好好的。
不过，为什么自己会沉睡五年呢？
就算这个说法成立，可是当时李鹤是和自己一起去的。
那道理自己怎么也会被送入医院，进行诊断和救治。
要是那种沉睡情况被当成植物人也会被送到专门机构或者送回家。
绝对不会就那样出现在大街上。
难道是它们说的什么灾难或者神降世导致的吗？
“你知道五年前发生什么事情吗？”
与其自己一直在这里瞎猜，不如问问那些亲身经历者。
何青想到这里，再一次把目光汇聚到身边顾小小身上，开口询问。
“当然记得！”
这次顾小小说话可没有之前那些结巴，眼神也变得坚定和憎恨。
“五年前。”
“一群怪物用某些方法，撕裂开世界与世界相互连接的结界。”
“它们来到地球第一件事情就是大肆屠杀人类，对我们扒皮抽筋……”
“因为我们文明科技实力太落后了。”
“不到短短一个月，人类人口就立马减少四分之一。”
说到这里，顾小小眼泪已经布满脸颊，手中小熊娃娃头顶也潮湿一片，声音越来越模糊。
何青见到这幕，有些束手无策，也不知道要不要打断她的话，好好安慰一下。
还是等她说完在安慰。
“后面各个国家摒弃一切矛盾，为了人类和平开始团结起来，一起制造武器面对人类当前发生的困难。”
“只是，时间太短。它们数量因为时间裂缝存在越来越多。”
“人们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人口一直在断崖式减少。”
“直到那天……”
她抬手擦干脸颊上的眼泪，吞咽几下口水，抽泣着继续说道。
“一个浑身是光的人突然出现在天空中。”
“祂用全世界人们都可以听到的声音说出解决问题方法，和自己因为某些规则无法帮助我们的无奈。”
“并将自己一切神力赐福与所有人。”
“还在其中选出一个人为他在人间的代表，带领我们走出，那段至黑的时光。”
“我们把他称之为神谕者。”
“并暂且封印住世界裂缝，不让那些怪物源源不断进入世界。”
“我还记得那神明曾经说过的话。”
“祂说：
吾子民，宽我以法无见济民之苦。
吾自致其能，使帅子犯暗。
慎勿哀，勿恤。
冥冥之可销，光明必重现。”
何青明显看出来顾小小在说这些话时，眼神和语气是藏不住的庄严和敬畏。
“然后，神谕者带领那些被神明赐福的人民，一起面对那些黑暗中的怪物。”
“因为他们的神明也在之后不久降世，并且同我们神明一样赐予自己子民神权与选举出神谕者。”
“所有我们后面那些战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
“几乎是双方打了三年多才由双方神谕者签订停火协议。”
“后面我们只是安定一年多，好不容易把一些基础设施完善，人民生活才刚刚好一点点。”
“它们率先反悔协议，又开始对我们的侵略。”
全部说完，顾小小觉得嘴巴非常干，特别想喝水。
只是他们现在已经走到靠近郊区的地方，沿途建筑物少了很多，根本没有可以提供干净水源的地方。
想喝水那颗心瞬间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