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审问遇难题

    他的手随着棚顶摆起，他高兴得放声大笑起来，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然后又轻轻地上下摇动他兴奋地说

    “我太高兴了，我亲爱的！真是太高兴了，俊杰曾经和我谈起过你，但他从未提及你是如此美丽”

    “见到你，让我特别想起了一个人……但我竟然想不起他是谁了，没什么，没什么，请坐吧！这真是太好了！”

    “请允许我暂时离开一会儿，我很快就会回来，等我回来后，趁全家人还没下楼，趁着她还没打发我回房间，咱们可以好好谈一谈。”

    然而，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变得愁眉苦脸，样子显得非常可怜。

    “我恨她”

    他直率地说:“但俊杰在保护我，我这就回来！”

    高菲走到火炉旁的一把椅子前，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房门开了

    董洁向她走来，身上裹着墨绿色的天鹅绒衣服，后面跟着齐可休

    再往后面，她看到了西门同双在门道附近徘徊

    高菲此刻明白了当地人给他起的诨名的含义，他已经摘掉了那个圆筒形无边毡帽，换上了一顶遮阳帽

    晚餐设在一间石头房间里，这里的摆饰自十五世纪以来就未曾改变过，这顿饭十分正式，持续了很长时间

    这间石头房间里的唯一现代元素是挂在华丽的哥特式挂毯上方的长型照明设备，晚宴时，他们点的是蜡烛

    他们刚到这里时，那个穿着白色号衣、戴着白手套的男仆，上菜时那种慢条斯理的举止，让高菲颇感不适

    她扫视了一圈坐在桌前的人，每张面孔都像是属于另一个时代

    董洁的脸色苍白而阴郁，她很少说话，也从未见她笑过；

    她的婆婆在暗淡的烛光下，宛如少女般美丽；

    而西门俊杰则像中世纪的王子，端坐在餐桌首位，目光特别集中在她身上；

    西门同双叔叔带着和蔼而衰老的笑容，与齐可休尔喋喋不休地交谈着

    她感到一种不吉祥的非现实感，仿佛自己正置身于一场字谜游戏中。

    席间谈话的内容都是些普通、平常的琐事——大多涉及当地的人们和她听不懂的事情

    她注意到那个古怪的老人在注视着她，但又假装没看她

    当他和齐可休交谈时，他总是迅速地瞥她一眼，而当她抬起头来时，他又连忙把目光移开

    她感觉他并不像看上去的那样精神失常，他身上流露出一种无法完全隐藏的神秘智力，这与他外表上的老态龙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他们离开餐桌时，他走到她跟前，他脸上堆满了呆痴的笑容，她也向他报以微笑，等待他开口说话

    “你喜欢我这顶帽子吗？”他问道

    “我想这帽子一定来历不凡吧，”高菲回答

    他点了点头:“这是好多好多年以前一个鹰国人送给我的”

    “他知道我热爱收集各种帽子，我已经收集了六十顶帽子了——你认为这事怎么样？”

    “太棒了”高菲说。

    他们俩最后离开屋子时，她可以看到她的表哥正在门道那边等她

    “你真好”

    老人用突然压低的声音对她说:“我喜欢你，你在这里要处处当心，我可不像人们认为的那样愚蠢。”

    说完，他鞠了一躬，向后退了一步，让她走过去

    当她走向西门俊杰时，她低声重复着这句警告：“要处处当心……”

    杨文远被从金融中心召回，接任了审讯大山的任务，但发现他的成效并不比黄钢大多少

    他简单地口头审问了朱光辉，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探员的叛变，他的话简短而尖刻

    “一定要重重判你的刑”他对朱光辉说

    朱光辉发出一阵讥笑，那张被打得青肿的面孔上挂满了恶意的藐视

    “你没有证据证明我有罪”他挑衅道

    “你可以威胁我，随你的便！”

    “我们会有证据的”杨文远向他保证

    “我们会有证据，因为我们必将突破大山，他为了保全自己，会让你去受刑的。”

    然而，大山却出乎意料地沉稳，他知道自己享有什么权利，并坚持要行使这些权利

    不论是黄钢还是他的上司杨文远，都没能使他承认与西门一家有任何联系，也没能使他承认认识朱光辉

    他不像很多贩卖海洛因的人那样，对于收买国家工作人员、使之背叛同事要判多少年徒刑而感到惊慌失措

    他坐在拘留室里，面色苍白，情绪激动，他坚持要找他的律师，拒绝谈论任何事情。

    刚把大山带走，黄钢就被叫进办公室

    “有什么进展吗？”杨文远问道

    “毫无进展”黄钢无奈地回答

    “他咬紧牙关，拒不开口，在没有请来律师的情况下，我们不能再拘留他了——朱光辉也是，你本不该打他的，老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