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泄露

    大山摸到电灯的开关，点亮了电灯，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现在睡意也渐渐消散了

    开始琢磨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中最后那句令人费解的话时，他猛地挺直了身体

    他确定自己听到了，是个女孩，明白吗？是个女孩，他们给她取名为高菲

    这就是他一直盼望得到的消息，朱光辉的语调清晰而有力，他一定是在极其困难的情况下打来的电话

    一个女孩，那个便衣警探是个女性，名字叫做高菲

    大山走下床，感到有些头晕目眩，嘴里还有些黏糊糊的感觉

    他倒了些矿泉水，一口气喝了下去，这该死的安眠药，尽管是药效最轻的一种，但也让他头脑有些昏沉

    他重复着情报的内容，以便加深记忆，现在，有两件事情必须立即去做，首先要联系阿彪，然后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打着哈欠，坐在床边，阿彪现在应该还在饭店里，他看了看手表，发现天蓝色的表盘在昏暗中有些难以看清时间

    这是他去年圣诞节给自己买的礼物，一只比亚格特牌的手表，他认为有一块好表是非常重要的

    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阿彪可能已经睡下，但这并不重要

    他明天一早就要动身，大山自己也想去休息，但在这之前必须先打个电话

    阿彪住在五星级酒店，大山翻开电话簿找到了号码，随即拨了出去

    “你刚才给谁打的电话？”黄钢将朱光辉推到墙边

    他没有动手打他，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无法从他身上打出真话

    “我妻子”朱光辉回答道

    “我刚和她通话，她没接到你的电话，电话那头的是谁？是大山，对吧？”

    朱光辉依然像初次被捕时那样，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黄钢愤怒地朝朱光辉的脸上猛击一拳，他身体摇晃了一下，但没有倒下，鲜血从鼻子里流出，他用手擦了一下

    “这一拳还不够劲”他挑衅道

    黄钢依言又重重给了他一拳，在朱光辉失去知觉之前，他最后的念头是，不管自己今后会面临怎样的命运，他妻子都不会受到伤害了

    大山正准备拨通第二个电话时，门铃突然响起

    他记得在与阿彪通话后，他应该去做另一件事

    刚刚当他试图唤阿彪时，听到的声音充满了睡意，火气很大

    朱光辉已经传来了情报，他必须立刻打电话给“收房租的人”让他们放过朱光辉的妻子

    门铃响得既长又刺耳，紧接着是急促的敲门声，大山犹豫了，他本能地知道门外是谁

    他已经无处可逃，但他们找不到任何证据，这个房子空无一物，楼下的商店里也没有任何可疑的物品

    他从不保存任何东西，也从不写下任何文字，尽管安眠药让他的神经有些迟钝，但他的头脑依然保持冷静

    他披上了一件红色的绸缎晨衣，将脚伸进拖鞋，缓缓走向门口

    “谁呀？”他问道。

    “联邦调查局！开门！”

    这个门，和大部分酒店房子的门口一样，都有一个插销和一条链子

    他拉开了插销，把门开了一条缝，链子紧紧地将门拉住

    “我要看你的证件”

    他说:“我怎么知道你是联邦调查局的呢？”

    证件被递进门缝，然后又收了回去。

    “你打开门”

    一个声音命令道:“不然我们就要强行进入了。”

    大山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一段时间之后，他坐在了黄钢的办公室里

    他要求见律师，并拒绝回答任何问题，他再也没有机会打电话去暂缓朱光辉妻子的遇害了。

    双河镇是一个十五世纪的城镇，距离滨海市区大约一百五十公里，它紧靠一座大山的边缘

    山上一片绿油油的大树，多数是一簇簇这个地区盛产的高大柏树，这个小镇从山脚下向外扩展开

    盖起的一片片红瓦顶的粉红色和土黄色的房子，有个比较高的钟楼里面放着高耸于一切之上的青铜钟

    汽车穿过狭窄的街道，路面坎珂不平，没有人行道，两侧的房屋互相倾斜着，遮住了光线

    镇上一个小广场上，立着一个雕像，一个人身披盔甲，跨下一匹腾跃的马

    高菲不需要看上面的文字就知道这雕像是西门家族中以前一位贵族的，董洁和她坐在一辆车里，由齐可休开车

    另一辆车由一个穿制服的司机驾驶着，穿过弯曲的街道走在他们前面，西门俊杰和他的母亲坐在这辆车的后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