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着急

    朱光辉的声音中充满了高兴的“喂，黄钢，你在哪里？”他问道

    “在回禁毒科的路上。”黄钢回答道

    “有什么新进展吗？”朱光辉继续追问

    黄钢的声音显得有些平淡：“没有，所有线索都断了，你呢？在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车子上方的一面小镜子中，黄钢看到了自己略显疲惫的脸庞

    他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发现，我一直希望你能从大山那里得到一些线索。”

    “一点机会都没有。”朱光辉的回答加重了几分语气

    “我反复核实过，他是清白的。”

    朱光辉用手摩挲着自己脖子的后方，对这种一成不变的话语感到有些羞愧，仿佛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太糟糕了。”他叹息道

    “我们稍后再联系，朱光辉。”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清白，反复核实！

    自从他加入这个团队，与朱光辉相识已有十几年之久朱光辉是个直率的人，他憎恨犯罪行为，更对毒品深恶痛绝，以严厉手段著称

    然而，黄钢深知，在关于大山的问题上，朱光辉撒了谎，关于那个商店的事情也同样如此

    一般的例行调查都会显示雷清和叶斯是那家商店的店主，但朱光辉却谎称商店属于大山，并千方百计地让他们相信这一点

    “我非常仔细地核实过”朱光辉曾这样说

    “他买了那个地方，经营了一两年，然后卖掉了……那里没有线索。”

    这是谎言，是蓄意编造的谎言，目的是将调查引向歧途

    从一开始，朱光辉就试图为大山遮掩

    他能听到朱光辉信誓旦旦地说大山是清白的，没有犯罪记录，没有非法活动，但看着朱光辉，他只能摇头叹息。

    在高菲的报告中提到大山是接货人，黄钢在前往刘特那里之前，拜访了雷清的律师，发现了第二个同样阴险的线索

    朱光辉没有料到他会跟踪这条线索，还以为自己已经成功改变了调查的方向

    黄钢低着头，静静地想了一会儿，与律师的交谈让他更加了解情况

    但他还需要时间来核实这一切，以便接受他的朋友对他撒谎这一事实。

    现在，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这不可能仅仅是偶然的疏忽

    朱光辉在竭尽全力保护大山不受调查，而这只意味着一件事：他接受了大山的贿赂

    黄钢出了车站，将车从停车场开出，朝城里驶去

    杨文远此刻正在叙远市的金融中心，而朱光辉则在他的办公室里

    杨文远手中有一份关于西门家的卷宗，其中包含了高菲最近的报告

    黄钢知道，这份卷宗里包含了所有关键信息——使用高菲作为线人的计划、她的所有报告、赵武的情报——一切都在那里。

    黄钢加快了车速，如果朱光辉接受了大山的钱，那就意味着他也是为西门组织工作的

    如果他进入杨文远的办公室，他一定会查看那份卷宗

    朱光辉曾经也是徐光春的朋友，这一点黄钢心知肚明

    他将油门踩到底，车上的警报器发出尖锐的鸣叫声，在车道上飞驰而去

    杨文远的秘书是个爱说话的姑娘，她与两个朋友住在东部一个租金昂贵但相对安全的小公寓里

    她二十五岁，尚未婚嫁，来找杨文远的探员们常常被她半路截住，听她滔滔不绝地讲述各种琐事

    她喜欢朱光辉那种粗犷的男人类型，正合她的口味，她从咖啡机里取出一杯咖啡递给他，并停下来招待他

    朱光辉不得不演戏了，他的手心湿漉漉的，咖啡喝起来像是咳嗽糖浆一样难以下咽，但他脸上始终挂着微笑，逼真地表演着

    姑娘高兴地笑着，轻轻地给自己脸上涂些脂粉，天真无邪地以此为乐

    她没有察觉到朱光辉的神情越来越紧张，回答也越来越简短

    已经二十分钟过去了，朱光辉在她往脸上涂粉抹唇膏、卖弄风骚地看着自己的时候，心里用了一些粗鲁的话来咒骂她

    他下定了决心，只有一个办法了，否则她会一直待到下班关门的时候，那样他就永远也进不了杨文远的私人办公室了

    “熊欣”他俯身到书桌上

    “出去喝点什么怎么样？”

    她高兴地看着他“哦，那太好了！你是说现在吗？还不到六点钟呢！不过我想我可以把门锁上就走，杨文远先生要到星期一早上才回来呢！”

    “我进去一下，在他的备忘录音机上留个话。”朱光辉说

    “你抓紧时间打扮一下，我一会就出来。”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进了杨文远的办公室，留下了熊欣在那里独自涂脂抹粉

    看着朱光辉的动作，熊欣赶紧开口说道:&34;你可以使用我的机器，他的办公室严禁任何人入内。&34;

    &34;我不能在任何人面前录音，包括你，我马上就好。&34;朱光辉边说边扭动着杨文远办公室的门把手

    他进入房间后，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