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肖像
“跟我上楼去看看吧”他说道
“然后我们再回去客厅去见我的家人”
高菲一边答应，一边开口问道“你在好莱坞的时候是和谁住在一起，是不是和电影界的大腕？”
“是的，有一对夫妇，叶斯和他的妻子，男方是个电影明星
他在意坡国和我父亲相遇，并成为了朋友，他带我们到处旅行，给我们展示了许多精彩的事物。”
在上楼梯的时候，西门俊杰开口说道“小心楼梯，有时候会有点滑”
随后很绅士的伸出手臂，握住了高菲的一只手臂，作出搀扶的姿势
他们走下一个宽阔的楼梯平台时，高菲轻轻挣脱了他的扶持，心里感到些许轻松。
“这边都是历代西门家族成员的画像”
随后他指着墙上的画像说道:“只有十八和十九世纪的都在这儿，更加早期的画像存放在城堡里，你看这个是你外曾祖父的像。”
那幅画像虽然并不特别引人注目，但展现了大半身的肖像，穿着十八世纪初期的服饰，那张面孔黝黑而傲慢，蓄着黑须
高菲看后，表现得无动于衷
“他是西门阳武，第十代西门家主的第二个儿子”
西门俊杰继续说道道，“他的儿子就是你外祖母的父亲，这里没有他的画像，但有一幅他妻子的画像，也就是你外曾祖母。”
“她看起来很高傲。”高菲看到这个肖像画后评价一般的说道。
男子里响起黄钢对她亲属的介绍，眼珠一转:“我的外祖母的想法和一般人不一样，我可真不羡慕她。”
“她嫁给了一个平民”西门俊杰笑了笑
“在当年，贫穷并没有被视为不光彩，而现在却似乎与各种耻辱紧密相连，你外祖母想要嫁的是一个社会地位较低的人，这在当时是无法实现的。”
高菲没有作声，如果说历代西门家的人都为人势利，思想守旧，那的确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他们住在这所宛如皇宫一样的府邸的大宅院里
周围是一片只供他们少数几个人享受荣华富贵、崇尚繁文缛节的小天地，他们持这种态度也就势在必然了
高菲此行的目的是要融入这个家庭，她必须讨好于他
于是，她缓缓地和他并肩而行，时不时地停下来，仔细观察那些认为能引起他兴趣的画像
墙壁上挂满了数不清的姑母、舅父、表哥、表姐和各种姻亲旧戚的画像，整个走廊都被这些画像装饰得琳琅满目
西门俊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名牌手表，它配有精致的鳄鱼皮表带
“已经六点多了，咱们得下楼和我母亲一起吃点什么。”
随后补充道“幸好，齐可休对我母亲很好，他总是设法让她开心，不然的话，她会觉得烦闷无聊的。”
“他好像对你们所有人都很喜欢。”高菲说道。
“那是相互的，除此之外，他还有着非凡的天赋，我希望咱们的老祖宗们没有使你感到厌烦吧？”
“当然不会，我觉得有趣极了，谢谢你。”
“请”他说着，边引着她返回客厅
“你就叫我俊杰吧，如果我可以叫你菲菲的话，高菲小姐这样的称呼在表兄妹之间未免显得过于拘谨了。”
老夫人的客厅被柔和的灯光照得通明，地毯的香气已经与一种截然不同的芬芳混合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温馨而宜人的氛围
除了电灯以外，客厅中央的大桌子上还点着十多支蜡烛，高菲这才发现，原来这些蜡烛还带有清新的香味，和香薰一般
茶桌由于摆放着水晶玻璃杯和细颈盛水瓶而显得光彩夺目，几个仆人，不是刚才的几个，正在忙碌地往桌上端着菜肴。
西门俊杰的夫人董洁已经离开了，但老夫人和齐可休仍然留在那里
他们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当他们看到西门俊杰和高菲走进客厅时，两人都抬起头来，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
老大人的面颊上泛着两个小酒窝，眼睛闪烁着异彩，在灯光的映衬下，她显得非常年轻，高菲看了不禁感到惊讶
老夫人带着几分顽皮的神情，瞥了自家儿子一眼，然后说道：“你们俩都来啦，”
她说:“你把高菲小姐带走的时间太长了，俊杰！，现在她想必对老祖宗们都感到厌倦了，来吃饭了
我亲爱的孩子，我的儿子太自私了，让你离开我身边这么久……”
她的笑声中带着尖利的颤音，轻快的音调中透露出一丝恶趣味的味道。
高菲坐在她旁边，另一边是齐可休
这时，老夫人伸出一只干瘪如陈旧纸张的手，轻轻地放在高菲的手上
她的小拇指上也戴着一枚有着特殊花纹的戒指，看到这个戒指高菲心里有点惊讶
自己也有一枚同样花纹的戒指，那枚戒指似乎和这个是相配的对戒
她自己的那枚戒指还留在酒店房间里，没有佩戴在手指上
“随便吃吧，这个一定要尝尝”老夫人向高菲发出邀请
“齐可休先生调制一种极妙的威士忌鸡尾酒。”
她补充道，“他虽然已经教过我的管家如何制作了，但是总是调得不太理想”
“是嘛，那我一定要尝尝看”高菲回应道
她感觉到有些人在注视着她，而西门俊杰他母亲眼中那种逗趣的神色让她感到心神不宁
时针指向六点多，高菲逐渐开始感到有些局促不安
她并不擅长在这种场合下保持镇定，尤其是当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时，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焦虑
突然，老夫人对旁边候着的家仆们吩咐道：“再给我来一杯那种美味的鸡尾酒”
她端起玻璃杯，贪婪地啜饮着，仿佛在品味着生活中的每一刻美好
高菲看着她，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特殊的感觉
老夫人冲高菲说道“当你年事已高的时候，生活已经无可挽回地流逝，一个人应该好好享受，就像只为了这杯威士忌鸡尾酒这种简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