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圣翼骑士
“艾德里亚主教，它，它怎么会在教堂里。”
幸运的是，教堂的仅仅只有这一只怪物，江临与芬尼根已经进到教堂点燃了几盏灯，把门锁死。
大厅通向廊道的门从内闭紧，是有人从中反锁，可无论他们怎么敲门都没人响应，江临只得暂认其他人都活着，并且躲在密室中，因此没听到他们敲门的声响。
江临来到米尔达斯库尔的塑像前，用惯用的词句向其祷告，祈求其告知一切的经过，然后什么都没发生。
这个结果是不可让芬尼根知道的，便说：“这些怪物已经能变成人的模样，它成功骗过了主的注视，你知道的，主是慈悲的，正义的，不会舍弃自己的每一个孩子。”
好吧，江临的这句话可能会冒犯米尔达斯库尔，因为这就等同于说，光明之神不是全知全能，甚至发现不了怪物的伪装。这样的大不敬言辞，放在狂信徒那可能会立马烧死他。不仅是狂信徒，这样说可能神明都会震怒。
但，他知道光明之神不会迁怒于他，异变者进入教堂与未接到回应的种种，让江临确信米尔达斯库尔陷入了麻烦之中，至于具体是什么与他无关，他插不上手。
“我想，主不该那么慈悲的。”芬尼根说完这话，立马捂住了嘴，然后在胸前比划四翼，阐述自己的罪恶。
回到教堂的两人松懈不下，江临用剩余不多的灵水在周围绘画法阵，芬尼根则跟在他身边警惕危险。
绘制法阵的同时江临思绪纷呈。
完全和人类一样的异变者带给了他大恐怖，到现在都无法消除。
这个外表和人类几乎一模一样的异变者警醒了他，镇上也许早就有人异变了，而这些提前异变的已经经历许多进化，成了和正常人无异的生物，只是本质还是吃人的怪物，那么和他接触的那些究竟是人还是怪物，他又该怎么区分？倘若迪诺也是异变者呢？
这么一想，他突然对先前的行为自嘲起来。
他竟天真的以为异变者无从得知自己的名字要是那个中年男人也是异变者，那他不就死了？
眼下只是前半夜，他不知道后半夜会发生什么，也许镇上的怪物会倾巢出动，把他这个碍事的家伙杀了，也许他们会安稳活到早上，与全镇几千人来玩一场狼人杀。
“去他的狼人杀，这不过第三天而已！”
他在心中怒骂着无限安保公司，合着所谓简单的测试任务就是上来难度拉满，把他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按在怪物的堆里，完成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吗？
江临一夜未眠，守着盾斧坐了一晚上。
鸡鸣过后，久违的阳光突破夜幕的封锁降临大地，清扫着黑暗。
江临将烛灯熄灭，迎着晨光把教堂大门打开，让光线照入其内，温养着米尔达斯库尔的神像。
“四翼天使、光明之神，希望这样能得到你的回应。”他想了一夜，期盼着这个方法能让米尔达斯库尔回应自己。毕竟，光明是祂的权柄。
他抬头往天边望去，阳光骤然变烈，刺得他下意识闭眼举手遮挡。
待他再次睁眼，已然来到了云层之上。巨大的天使虚影显现，隔空散发出无穷的威压。
他认出了这就是第一次受到神明呼应的地方，天上那道虚影就是光明之神米尔达斯库尔！不过这次与上次不同，他并未遭受光明的侵袭，还看清了部分米尔达斯库尔的面容。
那张脸上不是白嫩的肌肤，而是无数只眼睛，从脸上一直到脖子，在衣物无遮掩的地方尽是如此。
没了朦胧虚幻的掩护，江临只一眼便双目流血，感到浑身都在撕裂。
他慌忙闭眼低首，心头震动。
原来，这就是光明之神的真面目？
“不用紧张，我的孩子，我已经突破了限制，可以更进一步地为你等赐福。”
祂突破了限制？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座村镇是独立的，不受神明管控，那他是什么，迪诺是什么？
“芬尼根是吗，我已经给了他庇佑。”声音还是那样轻柔。
“不要猜疑，我的孩子，去吧，我的眷者们已经来了。”
光明之神挥手，金光闪过，江临眼前一白，回到了现实世界。
他面前是一处街道，明亮无比，太阳加速了上升的进度，已经悬于头顶。
街道上有人在漫无目的地行走，有的倚靠木墙永远盯紧一处，江临扫过他们，从他们眼中看的永远只是麻木与迷茫。
这些人，究竟是人还是异变者？江临想了想，把教堂的门合上。
这一次米尔达斯库尔的召见让他意识到，他一直忽略了芬尼根所说，他本来去的是一座繁华的城市，却没想到一进城门就来到了这块贫穷的地方。
米尔达斯库尔说祂突破了限制，江临见到了神明的真容，这说明祂真正来到了这里，祂此刻也许就在江临头顶的深空之中注视。
他们这个村镇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明明掌控武器却不分配这点便能说的通了。
他和迪诺来到这里，怕就是为其打通道路，以好将这里纳入掌控，他们是先行者，也是牺牲品。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只是祂说了祂的眷者已经到达，那么接下来的六天，我是否就能安稳度过了？”
如此看来，公司安排的测试任务也不是很困难。
主街远处烟尘滚动，地面剧震，不多时就出现了一群庄严骑士。
他们骑着着金色马铠的骏马，身披白金亮色盔甲，身后红色披风随风翻动。
听到动静，江临与芬尼根从教堂内开门，见着一名骑士伫立门外，
骑士摘下全盔，露出一张年轻俊美的面孔，他用手在胸前比划四翼向江临问好，江临同样行礼。
这时周围喊声四起，有人类的哭求也有野兽般的嘶吼，江临知道，这是光明之神的眷者们在屠杀镇上的异变者。
“你好，艾德里亚主教，我们是主的眷者，我从主那儿听说了你的勇敢，接下来，你们就不用担惊受怕了。”他的语气随意，并没有随他信仰的神明那般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