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 章 裴大人要求个恩典
九月初六
穿过皇城而过的长河一拐角，是飞檐画壁的消金窟千金台。
一层地下赌场，地上四层建筑。
一层大厅听书喝茶写诗以文会友。二层大厅听曲好菜美酒美人舞。三层间间雅室美人相伴过夜。四层神秘人士包间。各有来头。
亥时，街上开始宵禁，灯火辉煌的千金台格外华丽，此时，要回去的客官己回，留下的是要通宵的了。
裴超匆匆进入四楼一布置清雅居室时，红衣的雪辰公子正在调弄琴弦。
裴千岁环顾一圈，连自己四男二女。
洛灰起身介绍：“裴大人，
这位百里青扬，百晓堂少主。这位姑娘就是百里少主之妹，百里青月“
裴超与百里兄妹打过招呼。
洛灰继续道：“这位独孤飞鸿，这次跟随天启使团来大晟的，想必裴大人也见过了。”
裴超拱手道：“想不到在此遇见世子”。
独孤飞鸿也笑着回礼。
众人寒暄见过。
裴超坐下。看了眼坐在后面低声细语的两位少女。容离与百里青月。
酒菜端上，雪辰道：“这首十里破阵曲，曲谱重修过，第一次面世，各位可要仔细听，在下可要讨赏的”。
百里青扬笑：“就知道你下帖子没好事，敢情是没钱了，让我等来众筹了”。
裴超看着容离，感觉自己有责任说两句:“容二小姐，是不是现在应该在容府中避嫌”。
容离求助洛灰:“师兄……”。
洛灰笑笑道:“裴大人，我师妹不是还没进宫吗？你是来听曲的，不是来管教我师妹的，好好听曲吧”。
裴超被说，抱拳道：“确实过界了，抱歉”
雪辰的曲子果然是仙音袅袅，那琴声绕墚而飞。让人沉醉其间。
裴超不经意回头，见离容身后不远处，不知道何时，又坐了一位男子，不过一看，也就平常面孔。也不在意。
目光又不自觉的看向洛灰，果然是仙容之姿，那折扇摇的那个云淡风轻，洒脱之致。一下一下，摇进了裴大人心里面去。
九月初七
皇宫，勤政殿，上书房
裴超恭敬呈上一颗拇指大的珍珠。
回禀说:“臣不知道容娘娘也在，那雪公子在四层开了一包间，娘娘赏了雪公子一颗珠子，臣惊奇这珠子如此莹润，娘娘也顺手赏了臣一颗，洛公子让臣收下便是，臣不敢”。
萧默看着手中折子，转头瞥了一眼桌上珠子说:“给你的，你收着便是”。
裴超上前，双手取回珠子收好，站立一边。
萧默看完折子，把折子顺手递给裴超:“钟诚的折子，他日夜兼程已到南境，不日就回，奇怪的是，他就带着4名亲随，这次朕是让他私访，不得招摇，
到了南境城外，竟得到木将军亲迎，还好他机灵，扯了个去给容氏一门四将祭奠的谎。裴超，去查怎么泄露出去消息的”。
裴超:“还有谁？他自己，南境多蚊虫蛇蚁，太阳毒辣，他那么一个清新俊逸的男人，想当然的带那么多防虫防晒药，他院里侍候的人，但凡多个心就会猜出，候府内难保没有别人耳目”。
萧默:“你已经猜到，怎么不提醒”？
裴超:“我提醒了，他认为无事，兰月侯府他大哥钟宁掌权，他大嫂执掌中馈，他院子中伺候的人员调动，他也无法全然作主，皇上，等他回来，让他另立府吧”。
萧默略点头:“也该敲打一下兰月侯府了，传钟宁，你去协查，朕吩咐钟诚去私祭容氏四将，如何消息泄露，劳师动众。如果所查属实，以泄露军机法办”。
裴超看完折子，感叹:“这容伯爷，竟会攀上明学士这门亲事，这钟诚折子中，打听到的容伯爷岳父竟是一位山庄庄头，全府皆认为是容夫人高攀了？这……这竟然如此离谱”。
萧默:“看来，这位明学士的来历确实神秘，要不是张天师认出容老将军那把剑，这事真的不好说啊”？
裴超想想：“可明学士不是算到二小姐要入宫了吗，难道算到的入宫与这寻宝无关，单纯也是为给二小姐找个归宿”。
萧默想想：“也有可能，就如当初为容二小姐的母亲找了容南书一样的意思”。
裴超:“皇上要召见冷老四么，他下月初回城了，让他去云州查”。
萧默:“不用，静待容离进宫罢，有事朕自会问她”
君臣两人讨论完容家之事，裴超踌躇不决。
萧默看看他，开口道:“无事，跪安吧”。
裴超一撩衣摆下跪:“臣想求个恩典”。
“哦，终于向朕求恩典了，看上哪家小姐了”？
“陛下，不必打趣臣了，臣想求陛下能让萧风归家吗”？
萧默沉默，裴超抱拳道:“陛下……”。
萧默抬抬手:“平身，我只问你，这是洛公子的意思？还是你上赶着自作主张”？
“这，这是臣的意思，臣想给他一个惊喜”。
“惊喜，是惊吓罢，裴超，你动动脑子，他归家有什么好处？靖安王府人浮于事，挥霍无度，那老王爷当初可还垂涎苑氏来着，靖安王府子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他归家？给靖安王府做钱袋子吗”？
“这……”。裴超一点就透，惭愧道:“臣冒失了，判断错误”。
萧默哼一声道:“你是关心则乱，说说，这萧风洛灰你查到了什么”。
裴超想想，便把洛灰为什么姓洛讲了一遍，接着道:“陛下，容二小姐讲完这洛师兄，臣就想起一人，当年陛下还是端王时，治理水患，微服私访，是不是结交了一位洛公子，洛公子提醒说水患以后必有瘟疫，让我们准备汤药预防”？
“洛羿”？萧默低头，“他亡故了”？
裴超点头:“臣只是猜测，若如此，也是太巧了点”。
萧默道:“等容离进宫，一问便知，朕记的洛羿的模样”。
李福公公进来传话，沈太师与另二位大臣进来觐见。
是来讨论天启朝使团的提议。
天启的远州，与大晟的云州，皆是各国北境，境外就是北夷族。
三年前，萧默把大晟云州关外的北蒙赶进了草原深处，现在休养生息了三年的北蒙，正在势如破竹攻占天启远州关外的大凉。
大凉国主年迈，亡国在即。北蒙一统北蒙族就在眼前。
北蒙好战，等他侵吞了北凉，势必会打起天启与大晟的主意。
现在天启王朝提议，欲让天启的远州与大晟云州结成同盟，共同对抗北蒙。
而结盟最好的方式就是换亲。
天启远州统领愿嫁一女给云州统领马成望之子，希望云州统领也嫁一女去远州。
云州统领马成望，今年有四十六，府中三子四女，长子长女已经成婚。
还有三女待字闺中，出嫁一个女儿去远州，倒是不成问题，
只是哪个儿子来娶，却是问题，谁也不知道娶回的是不是天启暗桩。
萧默下旨，宣马将军携儿子进京参加新年欢宴，商讨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