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静坐思己身

    在唐陌回到部落的第三天清晨，阳光洒下，给部落带来一丝温暖。

    此时，一行人以阿公为首，在部落中心塘启的地方汇聚一堂。阿公依旧穿着那件粗糙而朴素的衣衫，但他的精神状态却非常好。

    阿公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北凌、石头、唐陌以及一个与唐陌年龄相仿的少女身上。

    这个少女名叫吉晴，她是在塘启仪式上被发现拥有塘体的特殊之人。经过数月的修炼，她已经达到了凝塘境的第二层巅峰，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凝实第三条彩线，晋升为凝塘境第三层的塘士。

    在阿公的身后，还站着另外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部落里的瞭望首领，也是北凌的父亲。

    另一个人则是猎队的魁首。他的猎队是守护部落、提供食物的重要力量，因此，部落里的大多数塘士都对他极为尊敬。

    “我风塘部势单力薄，跟圳塘相比差得太远了，所以每隔几年，我们都必须向圳塘部落朝拜供奉，以此来表示我们对他们作为首领的尊重和敬意。以往这种事情我一般不会亲自出面，但今年我打算亲自走这一趟。这次行程除了我们风塘部之外，乌塘部、黑塘部以及周围其他几个位置更为偏僻的小部落也都会聚集到圳塘。我之所以挑选你们参加，是因为你们是我风塘部的佼佼者，多出去见见世面，对你们以后会有很大的益处。你们当中，北凌曾经参加过两次这样的活动，比较了解其中的一些细节，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向他请教。”阿公慢慢地说道，他那沙哑的嗓音在周围回荡着。

    北凌低声应道，他的目光缓缓落在了石头身上，然后又看了看那个名叫吉晴的女孩，最后将视线停留在一旁的唐陌身上，眉头微微皱起。

    “阿公，这次行程是否会像前两次那样，还有……大试呢？”北凌犹豫片刻，恭敬地向阿公询问。看到阿公点头之后，北凌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伸出手，指向唐陌。

    “阿公，我建议唐陌不必前往。毕竟，她并非塘士，即便去了恐怕也无法发挥作用或提供任何帮助。倒不如把这个名额留给其他族人更为合适。”

    北凌话音刚落，站在他身旁的石头立刻面露不善之色，向前迈了几步，扯开嗓子怒吼起来。

    “不是塘士就不能去？北凌，你这是什么意思！”

    而那个叫吉晴的女孩，则显得异常平静。她的目光在沉默的唐陌身上轻轻扫过，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但并未开口加入这场争论之中。

    “阿公，每次朝拜，只能带族中小辈四人参与，而往年内的大试，我乌塘部唯有我一人可以进去前五十名，今年有石头在，或许他也可以，即便修为并不算太高的吉晴，也能够在塘启出现九闪，说不定能成功进入前一百之列呢！这样一来，我们的成绩比以往可是好太多了，如果再有一个人能够进入前一百名，那岂不是更完美吗？而这个唐陌，完全就是在浪费名额嘛！”北凌一脸平静地开口说道，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站在旁边正怒视着自己的石头。

    “唐陌不会参加这次的大试，我之所以会带上她一同前往，自然是另有安排。”阿公慢慢地开口说道。

    北凌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当他看到站在阿公身后的瞭首时，却被对方狠狠地瞪了一眼，于是他刚刚到嘴边的话便立刻又咽了回去。因为从小到大，北凌一直都非常害怕自己的父亲。

    “好了，时间不多，我们走吧。”阿公右手抬起，向着晴朗的天空猛力一抓，顿时那天空传来阵阵雷鸣，声音轰轰作响，震动八方之际，却见天幕上的朵朵白云，眨眼间便化为了乌黑之色。

    就在这时，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在阿公的脸上，竟清晰地浮现出了一个由无数彩线交织而成的塘纹！仔细一看，那分明就是一尊乌蟒！此塘纹一经显现，立刻天空那已变得乌黑之色的云朵，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所搅动，须臾之间便凝聚到了一起，赫然化作了一条长达数十丈、身躯庞大无比且面目狰狞的乌蟒！

    眼前这惊人的一幕，让石头和吉晴都不禁心神激荡，仿若整个人都呆住了一般，完全无法动弹。至于北凌，虽然心中同样震惊，但他毕竟定力较强，还能勉强保持住表面的冷静，强行让自己维持那份冷酷。

    而唐陌则静静地站在一旁，凝视着那条巨大的乌蟒，深深吸气的同时，眼中流露出了无尽的渴望。

    最后，站在阿公身后的瞭望者，其神色间也透露出了一丝崇敬之意，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只巨蟒。

    这条蟒蛇的头部巨大无比，一双红色的眼睛如同燃烧的火焰，透露出一种威严和霸气。原本眼中蕴含的狰狞之色，此刻却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柔和的目光。它缓缓地从半空中落下，头颅低垂着，顺从地趴在了阿公的身旁。

    阿公微微一笑，然后抬起脚，稳稳地踏上了此蟒的背部。他的步伐轻盈而稳健，仿佛与巨蟒之间有着一种默契。站在蟒蛇头部的阿公，宛如一位威风凛凛的领袖，俯瞰着周围的一切。

    &34;都上来吧。&34;阿公轻声说道。

    北凌毫不犹豫地迈步跃起，轻盈地落在了巨蟒的背上。他动作娴熟地盘膝坐下。紧接着，石头和吉晴也相继跃上了巨蟒的背部，找到舒适的位置坐好。

    唐陌稍稍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一跃而起，站在了巨蟒的背上。正当她打算退后几步，与石头坐在一起时，阿公的声音突然传来。

    &34;唐陌，到我身边来！&34;阿公的声音带着一丝严厉，让唐陌心中一紧。

    她苦着脸，小心翼翼地走到阿公身边，刚一坐下，便察觉到阿公瞪了自己一眼。唐陌心中一慌，连忙低声说道：&34;阿公，我错了。&34;

    阿公并没有回应唐陌，他在等待着什么。当瞭首和魁首都登上了乌蟒之后，阿公右手猛地一挥。刹那间，乌蟒仰头咆哮一声，身躯腾空而起，直冲向云霄。

    下方的部落变得越来越小，直至最终变成一个微小的点。随着乌蟒不断攀升，狂风呼啸，犹如雷鸣般震耳欲聋。这股强大的风力令唐陌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石头等人也不例外，但此时此刻，瞭首和猎队魁首两人分别站立于乌蟒的中段和尾部，守护着北凌三人。

    至于唐陌，在这狂风之中，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然而，就在这时，一股柔和的力量突然将他笼罩其中。唐陌意识到，这是阿公散发出来的威严，正帮助他抵御首次在天空中所感受到的不适。

    “你哪里有错？明明就是乌塘部落的那个孩子主动找你借走了五千石，并将他的长矛作为抵押物给了你啊！”尽管四周狂风呼啸，发出阵阵呜咽之声，但阿公的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地传入了唐陌的耳朵里。而且，由于阿公有强大的气血威压笼罩在此地，所以除了他们两人之外，乌蟒山上其他任何人都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这”唐陌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她之前兴高采烈地回到部落，迫不及待地将这件事告诉了阿公，可万万没想到，阿公听完之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不仅狠狠地训斥了她一番，还夺走了那根长矛。唐陌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唉声叹气，始终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阿公，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应该拿走长风的这件塘器，也不应该心生贪念”唐陌皱着眉头，满脸苦涩，一边仔细观察着阿公的表情，一边战战兢兢地开口说道。

    “最不应该的是让她写下那封血书，阿公，我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唐陌可怜巴巴地望着阿公，眼中满是哀求之色。

    “哦？就这些错误么？没有别的了吗，你再好好想想，你究竟错在了哪些地方。”阿公看着唐陌，缓缓地说道。

    唐陌一愣，不由自主地挠了挠头，心里暗自思忖着阿公的话，似乎隐藏着其他更深层次的意思。难道说，除了这些表面上的错误之外，自己还犯下了其他更为严重的错误？

    唐陌皱起眉头，全神贯注地思考起来。片刻之后，她的双眼突然闪过一丝寒光，紧接着猛地抬起头来。

    “阿公，我明白了！我本应直接杀了他，然后将尸体藏匿起来，最后拿走那个塘器才对！”

    听到唐陌的这番话，阿公的双眸明显一缩，目光直直地凝视着唐陌，那眼神仿佛并非在看眼前的这位少年，而是蕴含着一种唐陌无法理解的深意。

    “哦？为何会认为错误在此处，并且需要取他性命呢？”阿公注视着唐陌，语气缓慢而深沉地问道。

    “因为他要杀我啊，阿公您不知道，他真的想要杀我，如果不是我谨慎一些，可能您现在就已经见不到我了。可是可是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我觉得如果真的杀了他，可能会给我们的部落带来一些麻烦”唐陌回想起几天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心中仍然充满了恐惧和后怕，犹豫了片刻之后，他才压低声音向阿公解释道。

    “你做得没错唐陌，你要记住，以后若是再遇到那些对你心怀杀意的人，一定要毫不犹豫地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阿公紧闭双眼，沉默良久之后，才缓缓睁开眼睛，用充满慈爱的目光看着唐陌。

    “但是，阿公所说的你犯下的错误，并不是指这个方面。你再仔细想想，除此之外，你还有哪些地方没有考虑周全呢？杀人固然容易，可如何在杀人之后确保自身的安全？又该如何在面临绝境时，从死路中寻觅出一线生机呢？”阿公凝视着唐陌，语气轻柔地问道。

    唐陌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她虽然表现得相当出色，但说到底，她还只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而已。面对阿公的话语，她感到有些迷茫，但更多的还是无法理解。

    &34;好好想想吧，不必急着回答我。等你想通了再告诉我。要学会思考。&34;阿公闭起双眼，缓缓说道。

    像这样的情况，在唐陌成长的岁月里，阿公经常会这样做。在唐陌的成长过程中，阿公的教诲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唐陌陷入沉思，努力回忆着当天发生的每一幕场景。从乌塘部落外的那支长矛的猛烈撞击开始，紧接着便是长风的追杀，一直到最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间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当他们离圳塘部落还有一小段路的时候，突然间，一股强大的风声从远处传来。这股强风让乌蟒的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连带着它身上的所有人也都跟着震动了一下。就在这时，唐陌的脑海中仿佛闪过一道闪电，瞬间清醒过来。

    “阿公……我知道了……”唐陌喃喃自语道，背后却是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哦？你知道了什么。”阿公原本微闭着双眼，听到唐陌的话后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唐陌身上。

    “那长风我绝不能杀！以他的身份地位，就算贵为乌塘部落族长之子，也绝不可能擅自发动那部落防护的长矛之力。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可能瞒着整个乌塘部落，独自一人前来追杀我！”唐陌越说越是心惊胆战，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

    “此事表面上看似仅有他一人追来，但实际上……”唐陌的双眸突然间紧紧收缩了一下。

    “实际上，他追杀我这件事，恐怕乌塘部落的塘公与族长早就心知肚明！然而他们却选择袖手旁观，听之任之，任由事情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下去！”唐陌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震惊和恐惧。

    唐陌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中却流露出思考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凝视着远方那片辽阔无垠的天地，缓缓地开了口：

    “如果说有谁一直暗自在我们和长风背后跟踪，那么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乌塘部族长。因为若是他看到长风受了伤，肯定无法按捺得住。所以我推测，跟在咱们后面的，很有可能是乌塘部的塘公！可是我仍然感到困惑不解，这位乌塘部的塘公，为何会放任我拿走那个塘器长矛呢？”

    “在你们身后尾随的，毫无疑问就是那位乌塘部的塘公啊！”阿公的双眼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同时脸上也显露出赞许的神色。

    “阿公，那乌塘部的塘公实在是太奸诈了！”唐陌皱着眉头，满脸苦涩地说道。经过阿公的一番解释，她已经完全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不要灰心丧气，孩子。虽然你没能识破他们的意图，但你做得已经很好了。想必那乌塘部的塘公也没有预料到，你不仅没有在长风的追杀下惊慌失措，反而还成功地制服了他！至于那件塘器”阿公的双眼闪过一丝光芒。

    “她之所以会故意让你拿走它，其实是为了向我传达一个信息，那就是关于你救了白语这件事。这样一来，她就算是用这根矛抵消了你对白语的救命之恩！乌塘部落和我们有所不同，她并不擅长使用塘术，而是擅长制造塘器。不过，这些所谓的塘器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塘器，而是她仿照出来的。比如说你得到的那支矛，就是根据当年乌塘部中的血鳞矛仿制而成的。”阿公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右手，轻轻地拍打在唐陌的手臂上。顿时，唐陌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气息融入体内。紧接着，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右臂上竟然浮现出了一条黑线。

    “此矛，阿公已经为你梳理了一番，并做了一些巧妙的改变，可以融入你的身躯之中。每当你需要它的时候，只需在心中默默念想，它就会立刻出现。”阿公抬起右手，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缓缓地开口说道。

    唐陌低头凝视着右臂上那道黑线，心中有些犹豫，但还是张了张口，正准备说话。

    “阿公知道你想说什么。”阿公似乎洞悉了他的心思，笑着打断了他，“我来问你，现在你拿到了乌塘部落用来抵偿你拯救白语的塘器，你对这件事有何看法？”

    唐陌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笑了起来。

    “这根长矛是长风用五千石抵押给我的，自然没有归还的道理。至于白语嘛……我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呢！”唐陌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阿公听了，不禁开怀大笑，用力地拍了拍唐陌的头，表示对他的赞赏之情溢于言表。

    在那巨大的乌蟒身躯中段处，北凌正双腿盘坐于此。他静静地凝视着阿公和唐陌渐行渐远的背影，虽然无法听到他们究竟在谈论些什么，但从阿公脸上洋溢出的微笑以及唐陌那灿烂的笑容之中，北凌不禁默默地低下了头。

    在他的眼眸深处，一丝嫉妒的神色转瞬即逝。

    &34;唐陌啊唐陌，如果说你真的拥有塘士那般卓越的天赋，或许我还能够接受。但你明明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而已，又有何德何能让阿公对你如此偏爱？难道仅仅因为你是阿公捡回来的孩子吗？我们之间并无任何血缘关系，而我才应该是这个部落未来的希望啊！然而，无论是阿公还是阿爸，他们对我都从未露出过这样的笑容甚至连阿爸也常常慨叹，认为你具备成为部落首领的潜质！&34;北凌心中暗自思忖道，一股不满和愤恨的情绪渐渐涌上心头。

    站在不远处的北凌之父——那位乌塘部的首领，此时眉头微微皱起。他默默地看着北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疑惑。然后，他将目光转向唐陌渐行渐远的背影，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而在乌蟒的尾部，靠近石头的地方，猎队的首领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这个平日里在部落里总是沉默寡言的人，很少有人能够猜透他的心思。

    时间过得飞快，仿佛眨眼之间。从风塘部到圳塘部落，如果换成唐陌靠双脚徒步奔跑，那么需要花费将近两天的时间才能到达目的地。但是，坐在阿公驾驶的乌蟒背上，他们仅仅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工夫，就已经远远地看到了大地之上那个极其庞大、气势恢宏的部落。

    那部落的正中央，有一座庞大无比的泥石城，从天空俯瞰，它显得并不算大，但随着乌蟒的逐渐下沉，这座城市清晰地展现在了唐陌眼前。

    这座雄伟壮观的泥石城，内部矗立着众多错落有致的泥石屋舍，看上去井然有序，毫不杂乱，给人一种整洁而舒适的感觉。相比之下，唐陌所处的风塘部简直相形见绌，完全无法与之媲美。

    仅仅是这一座城池，便已经超越了风塘部所能拥有的范畴。

    那高耸入云的城墙足有数丈之高，人们站在城墙下方，必须仰头才能望见顶端。即使此刻唐陌身处半空中，向下眺望时，内心仍不禁为之一震。不仅是唐陌，石头也趴在乌蟒身上，探出脑袋向下张望，眼中流露出羡慕和惊叹之情。

    同样被深深吸引住目光的还有吉晴，她呆呆地凝视着那座巨大的泥石城，仿佛见到了前所未见的奇景。然而，唯有北凌的神情始终保持平静，似乎对这一切并未感到太过惊讶。

    那巨大无比的城池内，隐隐约约可以容纳数千人居住，而且看上去还有许多空余之地。在城池的正中央，矗立着一座五角形状的高耸祭坛，足有十多丈高，隐约可见一些鸟兽图腾，散发出一种原始而神秘的气息，成为这座城池最为引人注目的标志。

    这个地方的霸主，统领着四面八方，接纳着无数小部落的朝拜和奉献。他们是唯一一个与上阶存在联系的部落。在这泥石城的四周，竟然有六个如同风塘部一般的部落环绕！

    这六个部落都直接依附于圳塘部，现在已经成为了圳塘部落的一部分。

    唐陌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片辽阔的土地上的庞大部落，心中不禁涌起深深的震撼。圳塘部落的强大程度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惊叹。

    随着乌蟒的逐渐靠近，唐陌发现下方的圳塘部落里，许多族人都纷纷抬起头来，目光似乎落在了她们身上。这些来自圳塘部落的陌生人，他们的神情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高傲。唐陌不确定这是否只是自己的错觉，但他确实感受到了那股傲慢。

    &34;这就是圳塘部落啊!&34; 阿公的声音在乌蟒上传出，回荡在空气中。

    &34;当年，它可是我们风塘部的附属部落呢而如今，已经成为了这附近八方最为强大的部落!&34;

    听到阿公的话，那个名叫吉晴的女孩忍不住开口问道：&34;阿公，那我们风塘部以前也是像圳塘部落这么庞大吗&34;

    阿公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柔和的笑声突然从圳塘部落内部传了出来。

    &34;墨慕，你能来一趟我圳塘部落，可真是不容易啊!&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