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王允智商跳水，你说为什么？
“散则亡，聚则生。”姜辰总结道。
散则亡，聚则生？
吕布细细一想，一下子就品出了其中的道理。
是啊！如果从这些西凉军的角度思考，一旦他们解散部众四散而逃，那么很快就会被逐个击破。
譬如李傕郭汜二人，朝廷接着如果通缉二人，没了部下，他们恐怕只是被一个小小的亭长拦下，都不能脱身，只能束手就擒。
可是反之如果他们再次聚集起来，那将是一股不可小视的有生力量！
也只有这样，他们才有生存的可能。
嗨呀，我当初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我只以为就算李傕郭汜二人干脆反了，也就这一支部队，却没想到他们完全有可能聚集起所有西凉兵啊！
要是真有人和他们进言，说出这番道理，李傕郭汜肯定能想明白，而他们做的决定，极有可能是反攻长安！
掌柜的这番话，简直是醍醐灌顶啊！
不过有一点还是存疑的。
只是出于求生这一个原因，他们就一定会再聚集起来吗？
攻打长安为了活命？这口号是不是有点太牵强了点。
吕布刚想到这一点，姜辰就好像已经预料他怎么想似的，接着说道：“如果我是李傕郭汜身边的谋士，我就会这么说，而且还要补上一句，攻打长安是为了给董卓报仇！”
此言一出，吕布更是心惊。
自己刚想到一处看似漏洞的地方，掌柜的就已经把它给填上了！
这思维怎么就这么敏捷呢？
“一旦说是为董卓复仇，那西凉军就能再次笼络人心！因为这个理由，对于西凉军来说，非常充分！有了这个旗号，就可以给西凉将士们洗脑，说错的不是董卓，而是王允和吕布！他们才是朝廷奸臣！如此一来，不就是又成一出清君侧的戏码了吗？如此一来，不就师出有名了吗？”
听到这，吕布不禁频频点头，顿时思路大开，颇有感悟，甚至都不自觉放下了筷子，顾不上继续吃火锅了。
他犹记得当初就董卓这件事情上所说的“除董卓不可行刺客之道”，究其原因，就是需要师出有名。
这一点摆在很多场合道理都是相通的。
譬如李傕郭汜这件事情，如果他们二人盲目打着反旗，只为求生，那么多少还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毕竟当今朝廷才是正统，明着反抗朝廷，那是大逆不道。
可如果举着为董卓报仇的旗帜，那意义就大不一样了。
首先董卓毕竟生前是当朝相国，虽然人人都认为他是国贼，但还是有那么一点空间为他平反的。
他们大可以拿董卓之死生事，如果是为董卓报仇，矛头指向的就是吕布和王允，而非天子。
如此一来，就有空间做文章了。
无非是双方各执一词，各自认为对方是奸佞之臣。
哪怕西凉军显然理亏一点，但至少强词夺理之下，还不算落得名不正言不顺的叛逆之名。
再者，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
那就是西凉军毕竟是董卓的嫡系部队。
打着为董卓复仇的旗号，对于西凉军而言，是合情合理的。
毕竟西凉军跟随董卓多时，谁都可以认为董卓是国贼，但西凉军绝不会。
他们的荣华富贵都是和董卓绑在一起的，可谓荣辱与共。
而董卓一直以来都是他们的精神领袖。
如今西凉军之所以慌了神，上表朝廷请求归顺，那全然就是因为董卓一死，群龙无首。
为董卓复仇的旗号，情绪拉满，又合情合理，可以说是能很大程度解决这个问题。
李傕郭汜真要是这么做了，搞不好真能一呼百应！
想到这，吕布不由得有些心跳加速。
直到现在，通过姜辰的启发举一反三，他这才明白了王允在朝会上的决定有多么愚蠢！
就算王允不打算答应他们归降，那也完全不必如此生硬拒绝啊！
“这么说的话，王允这个决定大错特错啊！”吕布无奈感慨道。
“呵，可不是嘛，完全就是把人逼上绝路啊！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姜辰也是摇了摇头道。
姜辰的这句总结，话糙理不糙，说得通俗易懂，但实际道理全在里面了。
吕布不由得钦佩：这掌柜的，平常文绉绉地说些有的没的，还时不时蹦出各自从没听过的新词汇，但没想到不用什么华丽的词槽，也能说出大道理！
这事情，可不就是这样嘛？
真是狗急跳墙啊！
本来西凉军都怕了，服了，你非得把人逼上绝路。
这人家能怎么办？
很有可能就要跟你拼了啊！
要死啊，我现在是越想越觉得李傕郭汜真有可能干脆豁出去转而攻打长安了！
但毕竟王允现在是我的老丈人了，在掌柜的面前，我还是为他圆上几句吧
掌柜的说的到底也是最差的情况嘛，西凉军攻打长安的事情，还不一定发生呢。
“掌柜的，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在这说的是有理有据，可若你是王允，掌握了长安后，又有吕布坐镇，难道还会担心什么后患吗？再说了，当初助卓为虐的，就是李傕郭汜这些人啊，不接受他们的归降，那也是有道理的呀！”
“呵，毫无远见！”姜辰毫不留情道，“王允如今身为朝中重臣，天子都要倚重于他，而他竟然看不到李傕郭汜二人的潜在威胁！如此昏庸之臣，只会误事！”
“你说什么！”吕布有点不高兴了。
“不是吧吕先生，你难道还是王允的粉丝？哦，对，王允也是并州人”
“粉丝？什么粉丝？”吕布不解道，呆愣片刻后拿起筷子开始从火锅里翻找起粉丝来，“哪来什么粉丝啊！”
“没什么，此粉丝非彼粉丝算了，别管这些了，我就跟你明说了吧，王允就是骄傲自满，膨胀了！”
“此话怎讲？”要不是吕布敬重姜辰，愿意听他解释，不然早就把他拎起来了。
“你想想看，王允施展连环计策反吕布的时候，是多聪明啊多有心机啊！额，虽然我们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发生没有，但当时受禅台上确实是王允和吕布联手的，你就当我那天说的没错吧。”
“行，咱们就当吕布是被连环计策反的好了！”吕布当然知道有连环计这回事了，不过现在作为贩马商人吕先生，他也只能装作不知道此事，毕竟这种层面的细节，他这样的老百姓是不该知道的。
“他能策反吕布，除掉董卓，结果现在连董卓的手下都搞不定？请问，一个人智商，是怎么做到跳水般骤降的？你想想看，面对李傕郭汜的归降，就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