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凛冬程言（中）
刚刚告别了岳父大人，沈北亭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正准备起身回房睡觉，就见到一袭白衣走上了城头。
“聊聊？”白思归伸出手，请他再次坐了回去。
“嗯，你不来找我我还要找你呢，怎么样了和她？”抱着八卦的心理，沈北亭重新坐下。
“和谁？”白思归将佩剑放在一旁，坐到了沈北亭身边，语气很是疑惑。
“唉，和哥们装傻就没意思了啊。”
“你是说画微吗？”
“废话，不说她还能说谁，你们这算……苦尽甘来？”
“唉，我二哥还是没有接纳她，即使画微已经晋升到了升格阶，他还是觉得画微的存在是对白家的侮辱。”
“我是说你俩，你们俩！”
“她……还是我的侄孙女。”白思归搭着墙沿仰头，看着那冬夜空中皎洁的明月。
“什么？你不是喜欢她吗？”
“可能深思熟虑之后，确实觉得这样的关系还是有些欠妥，她本就在白家立足得艰难，若是因为我的原因……”
“深思熟虑？是她深思熟虑吧？”沈北亭瞥了一眼白思归那平静的侧脸，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的谎言，“你老白是什么人我还不了解吗？你做什么事之前都会有自己的考虑，但一旦做了，你就绝对不会提后悔，在陨仙剑冢替我挡那一剑就是这样。白画微什么意思？你为她出生入死，她反倒先在乎起那伦理纲常来了？”
“老白不是我说你，你这样迁就她做什么？”
“呼……这东西，不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吗？”白思归那略显天真的回答让沈北亭一时间竟哑口无言，于是他笑着摇摇头，起身拍了拍白思归的肩膀：
“我真服了你了老白。你说得对，等这一仗打完了，我一定给你找一个你情我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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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沈杏舟正在摸鱼的店铺中。
“快过年了，今年回来过吗？”沈杏舟点燃炉火，有一搭没一搭的与沈北亭寒暄。
“啊？什么？我不就在你旁边吗？”正在发呆的沈北亭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我是说现实，现实啊！蓝星快过年了！你是真玩游戏入迷了。”
“哦，今年会回来的，说不定以后就不回去。”
“嗯，想想也是，你工作都辞了，一个人留在靖江也没事做。”
“咚咚。”莫长行此时敲响了木门，也终止了沈北亭刚欲说出的搪塞之言，“沈姑娘，请问北亭兄在里面吗？”
“啊，他在的！你有事找他对吧？快把他弄走，一直在我旁边影响我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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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烟谷商业街道上，两位身着长衫的剑客并肩闲逛，不时传来他们模糊的对话。
“北亭兄看上去很放松啊，对马上到来的战斗很有把握？”
“其实还是很紧张的，但你就当我已经胸有成竹了吧。”
“宋冷笙与葬金涂都拥有着羽化巅峰的实力，更不用提如今已步入失真的墨贤劫，即使在羽化总数上我们占据上风，但真正能够和他们交手的，也就仅仅只有精灵女王大人。”
“还有业障，你是不知道，他天天在我耳边吹牛，说自己一旦有了肉身，那必定是寰宇无敌手，天下只一人。扯皮的话说得多了，我也就相信了。”
“心魔业障嘛……那剩下的那位已经失真的魔王？”
“长行兄。”闻言，沈北亭停下了脚步，一脸认真地转头，将双手搭上对方的肩膀，示意他认真聆听自己接下来的话：“你知道，什么叫做天下第一吗？”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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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之后，陪伴沈北亭逛街的人变成了宛若瑶仙下凡的青泫然。她抚着额头，似乎对刚刚沈北亭的作为很是无语：“莫公子是个正经人，你和他开玩笑他是不会配合你的。”
“你说什么？你也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沈北亭不能接受，“我表述的还不够认真吗？我是天下第一天下第一啊，天下第一懂不懂，就是没有人是我对手的那种。”
“唉……本来是来找你聊事情的，但你这么欠打，不如我们去城外平原，把上次没打尽兴的架重新打回来怎么样？”
“深得我意！”
于是，在接下来的数个小时里，在人山人海的玩家们见证下，沈北亭与青泫然来到了玩家传送阵不远处的平地上，设下领域力量。两人都没有使用武器，仅仅只是催动羽化阶的元素力量，在无数摄像头的直播下，酣畅淋漓而又拳拳到肉地狠狠打了一架。
即使如今的沈北亭等级仍然落后青泫然一大截，但四种元素力量的加持下，两人在元素总量以及亲和力的强度上几乎没有多少差距。几百招过后，竟然还是身体素质更加非人的沈北亭占得上风。于是他挥手降下圣光与自然元素，一边治愈精灵女王，一边开口自夸：
“这下可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呵……女神大人同样会注视这场战斗的，蓝烟谷一战对于祂来说，也同样重要，这意味着祂们的努力是否可以毕其功于一役。”青泫然没有理会沈北亭的自恋，只是继续自己的表达，“但不管怎么说，就像从前那样，我一定会保下你。即便蓝烟谷惨败，即便他们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强大，我也会保下你，你一定不会死在这里。”
“怎么？你这是在告白吗？”
“想得美，你知道我比你大了多少岁吗？我亲眼见过第一代魏帝统一落霞帝国，见过几乎每一次魔族与人类的圣战，见过光明教会的兴盛，见过余晖一代又一代王朝的更迭。”
“也正因为如此，我也没那么惧怕死亡。若是可以死得其所，对我来说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怎么样才算死得其所？”
“让你活下去。沈北亭，你是女神大人等待了千年才终于遇到的人，自然教派必须有你，才能真正脱离曾经的面貌。在我遇到你之后，永恒之树的光华一天盛过一天，微云也因此才能触摸那她从未想象过的羽化。”
“沈北亭，你是女神大人最重要的人，此战即使折骨摧心，我也一定会保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