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于梦中
雁声凝自城门跃下，本源元素之力都用来医治沈北亭后，雁声凝此时摆脱两位升格初阶禁军统领的追捕，就几乎花费了全力。
月光森林之中，雁声凝听到了身后远方传来的剧烈轰鸣声——那已经是第二声了。直觉告诉她，沈北亭此时无比危险。那可是跃迁阶，是如今羽化屈指可数的时代中，站在金字塔尖的跃迁阶。
她正在思考要不要回头时，前方的合抱之木传来了自己最不想听见的声音。
“燕儿，真的是你吗？”
她寻声望去，林家数十米的侍卫簇拥着其中的男人，林家家主，林如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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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您已完成特殊任务：雁声凝的请求。正在结算任务……任务完成度：65，获得奖励：记忆碎片。”
“记忆碎片：记忆碎片来源自被抛入历史长河中，某些已逝之人的某段记忆，吞噬后将获得该段完整记忆，并同时有机率附带其他记忆物品。
注：使用记忆碎片不会消耗真实世界时间。”
沈北亭此时正咳着黑血，他的意识有些混乱，两把宝剑都已经被收回了戒指之中。正当他无力再停留在半空中时，降罪之凤浴火而现，利爪钳住了他的衣袍，双翼翻腾，带着他飞向雁声凝的元素方向。
“没了双眼后……你确实要比先前成熟上了不少。”业障的声音中满是感慨，他当然知道这个精确的时间点不是在失去视力，而是在离开皇城后。
“你的天资固然远超常人，三种元素的融会贯通也能够助你轻松战胜强敌。但真正完全把握自己的力量，才是元素修行正道。从前我以为你想要跨出这一步很困难，至少要在升格阶中迷茫彷徨十年，但……你真的很优秀。”
“别夸了……毒素反噬了……”元素之力透支后，自己身体中那潜藏着的，还未被清除殆尽的腐怨毒又重新活跃了起来。
沈北亭有些难以承受这不绝如缕的痛苦，他伸出手，将那刚刚获得的记忆碎片拿出来，然后一口吞噬。不管是什么，能够转移点注意力就好……
然后，他听见了一道陌生的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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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去见这样那样的人？”沈北亭发现自己已经可以看见了。哦……他忘记了，这里不是真实世界。那个正在说话的女孩有着与雁声凝八成像的面容。
但她的脸上洋溢着活泼与生机，也带上了几分雁声凝没有的英气。总的来说，这是容貌低配版的雁神医。但毕竟天命之女的长相都过于逆天，这应该是她母亲的女孩也已经足够貌美了。
“纱纱，哥哥知道你的想法。但父亲离开家之前有说过，与杜家的合作很重要，而那杜少爷谁都知道他喜欢你。你就陪他聊聊天，就……”
“大哥……这不是第一次了。”
“好，不和他说话，那纱纱就和他见一面，打个招呼……”
“哥，是杜家的地位还不够是吗？若是下一次，下一次是丞相家，再下一次是皇家之人。我是不是就不能拒绝陪他们聊天了？是不是还要陪他们……”
“纱纱，哥哥没有这个意思，纱纱！”
沈北亭如同空气一般，看着那名叫林纱的女孩将房门猛地关上，任由门外的男人敲击与呼喊。
她深吸了口气，从木桌之上拿起一枚古朴的神魂戒指，打开衣柜开始往里面塞衣服。
接着她在房中等到了月明星稀的后半夜，然后打开窗户，翻了出去。
来到林家外的街道中，林纱从戒指中拿出了一张标记着备注的地图，沈北亭凑上去看了一眼。那唯一被圈上红圈的地方，写着海山要塞。
那是如今的余晖帝国已经沦陷的要塞，早在二十年前。
沈北亭此时也能轻易地探查到属于林纱的信息：二十岁、升格初阶的风水双生神脉。
她打算去要塞吗？她这算是离家出走吗？如果她就是雁声凝的母亲，那又为何会将雁声凝丢在遥远的青冥山脉？
沈北亭心中有着浓浓地疑问，所以他期望，结束这场回忆后，自己能够得到所有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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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圣帝国，青阳城光明教会。
身着教会服装的信徒来到了正在宣讲的绝色少女身边，他弯下腰，将手中的信封递了过去。
“殿下……这是从长锋帝国宣木城送回来的信件。您看……”
名为夏镜雪的圣女手中翻页的动作一顿，她微笑，然后接过信件：“好，辛苦了。”她抬头看向正跪坐在身旁听她宣讲的信徒们，“抱歉了各位，有件比较着急的事情需要处理，接下来的宣讲，就请我们潘主教给大家继续。”
然后她转身向后室自己的屋子行去，步伐有些慌乱。这样的情绪直到她关上房门，将信戳拆开时，达到了巅峰。
她有些彷徨于自己此时应该涌起什么样的情绪，她又想要期望看见什么？这让她迟迟不敢从信中抽出那张薄薄的信纸。
“锵！”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宿主此时的心绪不宁，赦免之凰自戒指中出现，落在她的香肩上蹭了蹭她。
“谢谢你，清晨。”终于有了勇气，她将那张信纸拿出，上面的留墨很少，只有两行二十八个字：
“镜雪不知和夏绿，扳缠遂夜月吹灯。
与君世界微尘里，吾宁谀消爱与憎。”（作者说注解）
她当然能够理解这二十八个字想表达的意思，她想起曾经自己一直追问那个男人的问题。而自己用一次伤害得到了那个男人的回答。
“梁行使……”她伸出葱指在信纸上摩挲，仿佛在试着体会那个男人在写下这段话时所有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