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被魅惑了吗?
清竹门内——
“竟是叶珩?”
清弘方死死盯着天空,目光如同蛇蝎般毒辣。
傅思刑亦是面色难看,昨日叶珩还与他一样。
没想到一晚上过去,他竟然要晋阶了?
清弘方半抱着他,脑袋枕着他的胳膊,刚好枕在他的伤处。
傅思刑隐忍着疼痛。
昨夜他被青岩弄断手脚,自爆了护身法器才逃出来。
凭着清弘方给他的极品灵药,才在一夜之间尽数恢复,但断裂的骨骼仍旧隐隐发痛。
这件事他不敢让清弘方知道。
听到清弘方的话,他勾过他的手,温和地哄着。
“他们欠师尊的,弟子一定亲手向他们一笔一笔讨回来。”
他深情的凤眸中,透出嗜血的冷光。
清弘方爱极了他这副又温柔又狠戾的模样,忍不住起身亲了亲他的眼角,又顺着他的脸颊滑到他的唇边。
“好徒儿……”
他贴着他呢喃,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灵药气息,语气忽然狠辣起来。
“连叶珩都能抢我徒儿风头!”
“小清风门该死!”
高阶修士渡劫的雷云之中会蕴藏有天道法则之力,修士观摩也可领悟自身。
眼看着雷云越聚越拢,整片天空都灰暗下来,刚打开的曦光又一次被幕布拉上。
众人就地盘坐。
随着云海翻滚,车轮滚动之声碾压而来。
九道蕴藏着巨大能量的光电,从遥远的云边飞速穿梭而来,一点点汇聚在山头上空。
光芒愈聚愈亮,仿佛漆黑的天际打上一束聚光,伴随着那抹光亮的能量还在不断压缩,汇聚。
仿佛要将九道光雷凝结成一道劈下。
众人脸色一下子变了。
“这不是雷劫!”
“这是天罚!”
天罚,是天道在修仙者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时降下的惩罚,威力较之寻常天雷恐怖万分。
当今修真界几乎没有几人能从天罚劫中活下来。
席於面色黑沉,几乎是在察觉到的瞬间回到了山头。
“仙尊!”众人齐齐惊呼。
天边的恐怖气息还在凝聚,席於仰头凝望着天际,玄衣墨发被罡风刮得肆意飞扬。
那九道天雷汇聚成功后,席於一双紫眸绽放到了极致。
另一侧天际忽然传来一股玄妙气息。
只见一道同样粗重的光电从旁边迅速窜出,与那道聚光相撞。
轰然一声巨响,两道光劫一齐消失。
所有人惊在了原地。
从未见过这样的雷劫!
在一片惊异与沉默中,叶珩睁开了眼。
他眸色分明,漆黑而明亮。
席於一转头,便与他对上视线。
叶珩像是如梦初醒,抬头看天。
“好像……”
他抿了抿唇,声音带着点久不开口的涩哑。
“失败了?”
如末世般的天空下,席於站在枝丫肆意生长的千雷木下,玄衣墨发乱舞。
头顶天光汇聚,却照不明他的神情。
他朝叶珩走近,在他的注视下蹲下身子。
粗粝的指腹擦过他的脸颊。
“无妨,下次再来。”
叶珩眸光微闪,仿佛又看到了他眼中那抹许久未见的极好看的粉紫光芒。
他终于碰到了他的眼睫,声音轻缓。
“你是不是修了什么魅惑人的瞳术?”
这人怎么挑这种时刻变颜色?
上次是他金丹破裂,他怕他疼。
这次是怕他渡劫失败,想不开?
被他碰到,席於那只眼眸顺势眯了下,莫名像一只大型犬类。
叶珩被自己这个想法惊了下。
席於嗓音低沉。
“嗯,那你被影响了吗?”
山头的寒风在两人之间穿过。
叶珩感觉自己心跳快得跟猝死那天一样。
他赶紧闭上了眼:“我没事,你收敛着点。”
席於:……
他咬了咬牙,按着他脸颊的手一用力,狠狠掐了他一把。
叶珩疼得倒抽了口气。
席於漠然起身,挥手把摆在他身边的法器收回,又撤去结界。
天边雷云在刚才那一撞后也逐渐开始消散。
这一场“盛大”的雷劫,就这么仓促落幕了。
所有观摩雷劫的人神情都很精彩。
从最开始的惊讶,欣喜,错愕,疑惑,到最后的茫然。
回过神来,对这场雷劫只剩下一个念头——
莫名其妙!
院中的天骄们原本都准备好要祝贺了,没想过叶珩没渡成。
挑礼物的心思瞬间化作了尴尬,面面相觑好一阵,都不知如何是好。
极夜仙子直接走向贺平清,递过去一个盒子,里面透着极品灵药的气息。
“匆忙登门,未及准备,此是给叶掌门的贺礼,劳烦转交。”
贺礼,可以贺的事情有很多,不一定是晋阶,也可以是继任掌门的贺礼。
贺平清已恢复了人形,双手接过。
方眉也送上一味极品灵药。
“给叶掌门补身体,你转告仙尊悠着点。”
叶珩只有金丹修为,不像他们这些出窍期皮糙肉厚,可经不起仙尊那般磋磨。
就算想让掌门成长,也要循序渐进才好。
她后面大段话意未出,导致院内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红玉快气死了。
“不会说话就闭嘴,别无端毁人清誉。”
方眉果然闭了嘴。
但对红玉也没有好脸色,只是对方修为在她之上,她打不过。
苏文洛几人对方眉的性子也有所了解。
气氛缓和下来,也一一上前送了礼物,一齐辞行。
山上一下子安静下来。
虽然叶珩渡劫失败很是可惜,但观摩了这一场雷劫,众人也不是毫无收获。
门中弟子们观摩得最为认真,客人一离去,他们便交流开来。
山头上叶珩调理好了气息,朝山下望去,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谢牧没出来吗?”
青岩红玉对视一眼,摇头。
叶珩脸色微变,纵身跃到他房门前。
席於想着他昨夜之言,也紧随其后。
推开门,只见榻上少年脸色潮红,气息紊乱不堪。
发带间的固魂簪灵光飞速流转,隐隐散发着一种脆弱的光芒,像是要裂开一般。
两人脸色微变。
席於抬指一点,一道灵息瞬间没入少年额间。
几乎是在那气息没入他识海的瞬间,席於心头一悸。
“如何?”叶珩紧张地问。
席於回神,认真探查谢牧状况。
“他气血逆行,像是被什么引动,有点走火入魔的迹象。”
叶珩沉思:“天雷吗?”
“嗯。”
毕竟方才的雷劫实在诡异。
恐怕连叶珩自己都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更不必说旁人了。
谢牧的状况逐渐平稳下来,只是脸色依旧不大好看。
叶珩问道:“那这功法还有必要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