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控诉
“啊啊啊——究竟是哪个考核长老规定的，顶着大太阳爬楼梯，蛇蛇我呀要被晒成蛇干了！！！”小蛇叫了一路，因为他的声音只能被江离舒听见只能忍无可忍的被扔进水杯里。
隔绝了声音终于能清静些。
“身体怎么样，要休息一会吗？”她发现四年过去，江离舒的话越来越少了。似乎很多时候都不需要她再操心。
“无碍，姐姐只管往前走就好。”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
二人的速度不算快，他们身后已经超过了大部分人。所谓的爬楼梯就是测试修仙者的心性，每往上一层都会施加一层威压，能顺利爬上山门，才是有了最基本的资格。
一开始山脚下洋洋洒洒还有上四五百个人，才到半山腰和他们一道的余小鱼一眼望去就剩下大抵一百多号人了。
当然一些实力强劲的修仙者大抵是为了后头的考核拉拢人脉，会在这一关卡上展现自己的实力，即夺得第一名到达山门的名额。虽没有排名，但是所有人几乎都默认这是一场比赛。也能在一些长老面前留个印象。
余小鱼觉得十几年一次，他们的留给他们的试错成本并不多，求稳才是当务之急的。他们的目标最终还是进入山门。
当然具体怎么样还是靠江离舒决定，毕竟她后面的身份只是他身边的——书童。所以她就背上了一些他早就看得滚瓜烂熟的书籍装装样子。
江离舒的看法和余小鱼差不多，因为并不知道后面的其他关卡究竟如何，倘若在第一关只是为了夺个名次而消耗了大部分灵力就得不偿失了。但是也不意味着排名要靠后，而是中规中矩的大抵就差不多。毕竟太靠后的排名等着的可就是实力不济的标签了。
“不怕别人抢了风头？”看着又一个超过他们的人，余小鱼调笑着和江离舒打趣，她当然知道他的用意。
他只是摇摇头笑笑，心道，姐姐怎么最近越来越爱捉弄他了。
“看看其他人的实力如何，我可不想当被吃掉的老虎。”
在山门上，两位守山弟子就坐在山门口：“哎你猜，这次谁是第一个？”
“姜家那小子呗，他们家族不是力捧他，再加上那家伙的性子。”那弟子嗑着瓜子，好一副悠然自得的姿态：“要不是为了那点纸面的东西我才不乐意来呢，在家看看排行榜不就得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去练剑去。”
另一个弟子站的笔直：“不能这么说，就算人少也是我们宗门的新鲜血液，你快起来，让长老看着你又要领罚了。”
“嗨，他老人家哪有时间来看我，他不去偷窥那些弟子，看我们作甚？”
“也是但也不可如此懈怠，快些起来熟悉熟悉关卡流程也好。”
大殿内，几个长老看着同步显影石的画面。
“你们说这第一关，谁能拔得头筹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大殿的主位，神色威严，但衣着是有些陈旧的面料，想来是有些年头。发丝被规规矩矩的束起，用一只略显朴素的玉簪子别好，倘若不知晓他的身份，放入人群大抵只觉得是一个普通的老者。
大殿内喧闹了半刻钟，而后安静下来，一穿着制服的男子，其形制同老者类似，应当也是门派的统一服饰，“以姜家小子的性子，自然拔得头筹不是问题。”
一众长老点点头，似乎非常认可他的提议。
“不过这小子明明可直接入门为何还要特地走这一趟？”其中一个青衣长老不解的发问，他举着扇子，半遮住脸，看着荧幕上那首当其冲的少年，他的修为已筑基，按照规定完全可直接入门。
“自然是灭灭年轻人的火气要知道，他未来可是姜家家主，倘若再这样傲慢，姜家岂不是要走下坡路。”一看上去容貌姣好的女子解释道：“不过现任家主的愿望怕是泡汤了，现如今似乎并没有能与之相提并论的修士。”
“火灵根，单灵根，我们宗门也百年难得收到这样一名弟子，就算他什么也不做，宗门也会纳入门下的吧“
总有反对的声音。
”我看未必。”一名戴着面纱的女子，相比于上一名女子的鲜亮明媚，她就好似月光下的湖水一样素净淡雅，她手一挥把屏幕上的画面调到了余小鱼脸上：”你看此人她几乎没有任何气息的变化，甚至就好像此处没有设置威压一样。”
“比起他身边的人，她就好像在平地上走路。而且她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好似和我年龄差不多”
前面那明艳女子不高兴了：“你为什么老爱反驳我，还编出了这样的理由，就好像没事人一样只能说明那女子心性不错，哪里能看出她的修为对一个容貌气质与你相似的陌生人你都这么评价？”
“真是肤浅”
“我没有。”
长者咳嗽两声，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女娃娃总爱拌嘴，为了维持秩序只好开口问了问其他人的意见。
以黑皮汉子，上身穿的不是门派服，健硕的身材几乎没有遮挡，只是半边身子用兽皮简单遮掩，下身和上身很不搭，工工整整的，别着一块玉牌：“那女子心性确实不错，只是她似乎只是书童，莫不是没有修炼的机会？倘若她有灵根，收入门下似乎也无妨。”
制服男子听着那黑皮汉子的话冷汗都下来了，心头吐槽到：掌门大人，你不知这人一向不会说话吗？这好端端的不就相当于站队吗？
“现在还不急着下定论，我看那第二名实力也不错，黎家千金，虽不如姜家那小子，是个双灵根，但我看她气息平稳，步子轻快，也丝毫没有不敌那姜家小子的样子。”
制服男子一个转移话题，他只能帮到这了。
“不，四长老你细瞧，那女子就是唔。”那清冷女子对那制服男子说。
四长老一个眼神，本来坐在角落疯狂偷吃桌上灵食的女子心领神会：“二长老，你尝尝这糕点味道不错。”
“？”二长老眼神诧异，但还是点点头礼貌回答：“嗯，味道不错，但是七长老可否下次不要随意往我嘴里塞东西？”
“人家一片好意还扫兴，二长老这样的性子怕是没人受得了。”
两人又吵起来。
剩下的人只能默默低下头点开实时显影石，默不作声实际上心里打鼓。
山门前，果然和所有人预测的一样，姜家的少年姜北轩首当其冲，其次就是黎欣久，再往下就好像修为出现了断层一般，到达山门的时长差距拉的异常的大，本来江离舒与余小鱼二人是想那个十几二十名足矣，但是两人发现越往后爬他们是没什么压力，但是其他人就好像腿灌了铅一样。余小鱼被迫假装弯腰放慢速度。
江离舒倒是不用那么刻意，毕竟他只是不展露太多，并不是说需要特别刻意的去装成弱小的模样，拿不到十几二十名拿到前五的效果说不定也不错。总之并不影响他的计划就是。
但是只能委屈姐姐了，毕竟她的身份是书童哪有比主人厉害的道理。不过有一说一，姐姐的演技好烂洒水冒充汗珠的时候姐姐可不可以背着点人。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小主人，我觉得大主人演技好差”
尽管江离舒也这么认为，但是他不允许别人说：“她一定有她的节奏，你还是少评论的好。”
“知道了知道了，大主人最说不得。”小蛇白了一眼。
“我以为我身上的料酒带的太多了，今日大抵可以消耗部分。”
小蛇抬头，望见他那幽怨的眸子：“我开玩笑的，大主人演技很好啊？谁说不好我第一关不答应。”于是盘成一团把头缩起来：“料酒我不爱喝，如果可以，换成大主人做的果酒成吗？”
“”
“想得到美。”
余小鱼跟着的是第十名的一个小女生，毕竟她可不太清楚正常的速度是怎样的，只能找个参照。
她看那小女生瘦瘦小小的，不由得让她想起了以前的江离舒，刚刚看见他的时候也是骨瘦如柴的模样。
“小姑娘，你也来修仙呐？”她莫名其妙有些老母亲的模样关心的问到：“能坚持到这不容易啊。”
那小姑娘满头大汗，双腿都在不停的打颤，却扬起笑容只管往前走：“那有什么，比起在家的那些日子都不算什么，至少上了仙门我能混口饭吃。”
“加油。”
“你也加油。”小姑娘也鼓励着余小鱼，看她也是满脸汗的模样，还背着背篓，衣服破破烂烂的，想来同她一样只是个下人：“你是陪你们家少爷来的吧。”
余小鱼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啊，是是，你看我们家少爷在前头呢。”为了装的更像一点余小鱼甚至衣服也换成了比较破旧的。虽然原本就很破旧，但是做戏做全套还是换了。
小姑娘忽然以一种非常怜悯的目光看向余小鱼：“唉，你上了宗门就别听他的了。”她拍了拍余小鱼的肩膀：“上了宗门谁管他是不是少爷，到时候咱修炼起来就不用在看他的脸色。咱们自己过自己的生活。”
余小鱼有些蒙，而后迎合着：“我看也是。”
“要不你听我的，现在先把背篓放下，到了宗门，谁还敢欺负你？”
但是这是她当年辛辛苦苦还没有什么钱好不容易淘来的，她舍不得就这么丢下啊，于是便小声的说了一嘴：”那个其实我觉得没有那么沉了。”
那姑娘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然后帮她抱了一些书：“大姐姐我看你就是被那些有钱人家洗脑惯了，你要有自己的想法，加入仙门可是更改咱命运的好机会啊？你就说你是不是害怕上头责怪下来？”
“倒也倒也没有。”
小姑娘以一种非常可悲的神色看着余小鱼。
余小鱼要怎么解释才能不抹黑江离舒，她心里只能默默为江离舒道歉，崽啊，不是姐姐故意的，她怎么说都没办法避免他的形象被抹黑的样子。
“你放心吧大姐姐，我一定会让你摆脱被人奴役的命运的，我们一起努力！”
“好&34;
江离舒刚刚好掐了一个前五。
要等待所有人都到达才会开启下一步的指示。往年都是可以直接进入下一关，今年是特地设置了交流的环节，也就是这个空档的时期，在开始下一轮的规则时弟子可以借以这个时间去交流。
江离舒并没有什么想结盟的心思，目前来说对其他人的了解尚少，贸然结盟风险太高。
但是不代表其他人没有。谁不知道第一第二名的家世，有人想攀关系自然也有人觉得自己高攀不起继而往下筛选盟友，江离舒说实话算是盟友市场的香饽饽。第一第五名实力不俗，第二没什么家世背景可以顺势拉拢入家族当中，对于一些小家族他自然也算得上抢手。
“没兴趣。”
“不去。”
“你很烦。”
“滚。”
“&34;他现在真的很想找个地洞把自己藏好，他不知道说了多少个滚之后才看见余小鱼。余小鱼是第十一名没错虽然她也早就到了，但是那小姑娘在路上一直念叨念叨说怎么怎么样才能做自己，导致她晕乎乎的真的把背篓放下了往前走。但是到了的时候还是舍不得和看管的弟子说了一声，就被领着下台阶去找书去了。
只是没想到一个往返人就多了不少，不过并没有人找她因为她只是书童并不计入排名，相比与被簇拥的江离舒她可谓是一个冷清。
小姑娘和其他人搭话去了估计在扩展人脉吧，她正打算寻江离舒就看见他狼狈的从人群中挤出来，神色有些委屈，似乎在控诉：你怎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