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下一场戏比较重要, 这场戏谢秉的心态会有一点变化……”程青华说着，突然发现秦律没在听，似乎走神了, 顿时把他惊讶的。
“你居然也会走神，我以为这种事永远也不可能出现在你身上，你在看什么？”
程青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然而那边人很多。
秦律收回目光，“没什么，你继续说。”
程青华见他不说，只好重复一遍，后者点了点头, 突然问他：“姜琉橙还有多少戏份？”
姜琉橙在剧组待的时间挺长的了，虽然他的角色戏份不算少, 但是天天拍的话, 其实用不了这么久。
不过因为程青华优先杀青老戏骨的戏份, 所以有时候姜琉橙等了一天也才一场戏, 这种情况时有，以至于他的戏份到现在都没拍完。
程青华：“也没剩下多少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
秦律：“没什么。”
只是突然觉得时间似乎过得有点快。
第二天早上, 秦律酒店的房门被敲响。
他打开门, 看到姜琉橙站在外面, 右手还抬着，保持着敲门的动作, 许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开门。
“怎么了？”秦律见他低着头, 自己只能看到他头顶的发旋, 第一次发现, 他居然有两个发旋。
“你的帽子能借我戴一会吗？”姜琉橙依旧没有抬头。
秦律挑眉：“借你是可以, 不过你为什么一直低着头？”
姜琉橙心知逃不过，他也担心站在门口太久会被更多人看到，就抬起头。
看到他的脸，秦律没有忍住，在姜琉橙‘我就知道’的目光下笑出声。
“先进来吧。”秦律侧开身，等他进来，关上门才说：“你的脸怎么了？”
“昨晚试吃了一款零食，谁知道第二天就这样了。”
昨晚试吃的时候，他只吃一口就觉得不太对，后面就没吃了，谁知道反应居然还延时了，昨晚明明都没事，早上一起来，他就发现脖子和脸上出现一些红点，之后还上了好几趟厕所。
之前让李秋买的药已经吃了，效果不是很明显，所以他想下去买另一种药，但顶着这张脸出去肯定会引来很多人的目光，突然想到秦律有帽子。
秦律失笑地摇摇头，“你都知道自己的体质，怎么还吃零食？”
姜琉橙告诉他，这是请他代言的食品公司送来的，如果要接，肯定要对购买的粉丝负责，就想自己先尝试一下。
原本以为敢找他代言的应该是有些底气的，毕竟他外号都传那么广了，谁知道还有头铁的公司，明知道添加剂超标还敢找他。
秦律听完却皱起眉，“明知道你的体质，还敢这样做，不是怀疑这是你的人设，就是有意而为之。”
如果是前者，姜琉橙没有吃出问题，等于送给别人一个把柄，这事一旦爆出来，他之前怎么得来的流量，就会怎么失去。
如果是后者，那就要找出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是什么。
秦律：“不管是哪一种，对方都不怀好意，你知道有谁在针对你吗？”
姜琉橙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那个女人，他跟那家公司可没有仇，也就只有她会这么锲而不舍的搞自己。
“如果是后者，我大概知道是谁做的。”
小时候穷，没有机会吃到零食，后来长大一点了，家里的情况稍微好一点，爷爷偶尔会给他买一点零食。
那个年代的食品和现在不一样，并没有那么多添加剂。
他就这么幸运的长到十几岁，直到有一次，他吃了班上的同学给的零食才出现过敏的症状，那个时候，那个女人早就从他和爷爷的生活中消失，所以她不会知道自己的体质。
秦律其实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高，因为青年的性格不像是会和有权有势的人结下死仇的样子。
能想到利用代言针对他的人，特意费这种周章，不可能是一般的仇怨。
“能说说吗？”
姜琉橙迟疑了一下，他家里的事情身边只有郭起帆知道，他连乔冰和郑开霖都没有说过，因为他不是很习惯跟别人说这些事，感觉像在卖惨。
“那等你以后想说的时候再说。”秦律看出来了，因此也没打算勉强他，只是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是从来没有过的陌生感受，所以他也没有去深究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姜琉橙点点头，到底还是没有说。
秦律从书房里将帽子拿出来，递给他。
姜琉橙接过就戴上去，没想到因为帽子有一点大，往下一滑就盖住了脸，巴掌大的脸被衬托得更加小巧。
秦律看着他整张脸都被自己的帽子盖住，莫名有一种对方被自己的气息包裹住的感觉。
“看来太大了，我的帽子不适合你。”
姜琉橙重新扶了一下，嗡声说：“没有关系，大一点也好，不会被别人看出来。”
秦律说：“你怎么不让李磊去帮你买？”
姜琉橙：“他已经去剧组了，现在估计正在忙，我不想麻烦他。”
秦律：“那你没也必要自己去，你要买什么药，我让张宁去帮你买，不会麻烦。”
姜琉橙就把药物的名字告诉他。
秦律重新回书房，将手机拿出来给张宁打了个电话。
姜琉橙跟他说了声谢谢，准备回自己的房间等，突然看到他的书房里有一台打印机，脚步顿了一下。
“怎么了？”秦律问。
姜琉橙说：“我之前去面试的剧组，给我发了电子剧本，我想打印出来看，我看你书房有一台打印机，能借我用一下吗？”
秦律：“当然可以，以后想打印随时过来，不用问。”
姜琉橙走进书房，突然又想到一件事：“电脑能借用一下吗？”
秦律点头：“可以。”
姜琉橙：“谢谢。”
秦律眉头一挑，之前姜琉橙也会给他说谢谢，当时他并没有特别的感觉，现在在听到他说这句话，就觉得对方跟自己过于客气了。
姜琉橙不知他所想，等秦律帮他打开电脑，输入密码后，他没有看桌面上的东西，将电子文档传到电脑，直接打印。
打印机咔哒咔哒的声响在书房里回荡着，几十页纸的剧本要全部打印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没有东西转移注意力，姜琉橙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秦律，却不想对方也正好在看自己，对上他的目光，微微一愣。
姜琉橙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只知道秦律以前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就在奇怪的气氛在书房里蔓延的时候，一个敲门声打破了安静。
张宁买好药上来了。
秦律出去拿着药，回来问道：“这药要怎么吃？”
姜琉橙说：“一次吃三颗，如果没消退下去，晚上就再吃一次。”
秦律取了三颗，然后又去外面倒了一杯水，一并递到姜琉橙手上，看着他吃下。
过了一会，剧本终于打印完。
姜琉橙拿着一叠剧本向秦律告别，回到隔壁的房间。
他并没有急着看，而是给秦律发了一个转账，说是买药的钱，让他帮忙转给张宁，因为他没有加张宁的微信。
秦律没有立刻回，他突然想起可以让秦律把张宁的微信名片推给他。
正准备说的时候，转账就显示已被接收。
秦：好，我会帮你转给他。
姜琉橙见状就没再说加张宁微信的事，说了句谢谢，收到手机开始窝在房间里看剧本。
剧本改编自一部网络小说，之前李秋跟他说这部小说的时候，他就看了一下，本来以为是一部爱情小说，和谈恋爱有关，谁知并不是。
主人公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富豪老爸去世之后，他原以为自己接下来将会继承富豪老爸的亿万身家，谁知道律师却告诉他，富豪老爸去世之前立下遗嘱，他只能拿到三分之一的资产，而且想要继承，还得完成他提出的条件。
富二代为了继承遗产就答应了，谁知道富豪老爸提出的继承要求却是去当一名基层的公务员，并且要当满一年，中途不能放弃，否则将失去继承权。
富二代没有办法，只能答应，因为他发现，他所有信用卡都被提前停掉了，之前住的房子也被锁住，如果他不答应，他不仅将身无分文，还会流落街头。
故事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展开，改编后的剧本几乎还原了小说九成以上的情节。
编剧似乎很尊重小说的原创，除了一些细节，并没有进行太大的改动。
姜琉橙看那本小说时，几乎是一口气看下来的，现在看剧本也是一样，哪怕已经知道剧情的发展，但依然一口气看到最后。
其实他并不觉得自己跟小说里的主人公有哪点相似，不过他确实很喜欢这个故事。
看完后，姜琉橙照例给主人公写了篇小作文，将主人公心境发生的每一处变化都标注下来。
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李磊发现他不在剧组，连忙给他打个夺命电话，才知道他还在酒店里。
“琉橙，我发给你的短信没有看到吗？导演说要补拍几个镜头，让你来剧组。”
“抱歉，没注意到手机有新信息，我这就过来。”
“好的。”
姜琉橙连忙收拾东西出门，这次拍摄的地点离酒店有一段距离，他站在路边准备拦车，一辆跑车突然停在他面前。
车窗降下来，露出莫奕的脸，冲他友好地笑。
“真巧啊姜先生，这好像是我们第三次见面吧，前两次你正好跟秦影帝在一块，你这是要去哪，需不需要我送你一程。”
黄鼠狼给鸡拜年从来没安好心，姜琉橙估计是李秋一直拒绝，莫奕等不及就自己找上门来。
“不用了，我跟你不熟。”他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的拒绝了。
莫奕猜到他会拒绝，当下也不拐弯抹角，“其实我是特意来找你，你的经纪人有没有告诉你，莫氏娱乐想签约你的消息？”
“说了。”姜琉橙见路上没什么车，想着打到车会很难，干脆往剧组的方向走去。
莫奕驱车跟上，“莫氏娱乐的何总跟我说，你迟迟不答应，可能是担心我会因为你抢走天堂的角色而针对你，这你大可放心，我知道决定权在导演手上，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应该也听说，我是莫氏娱乐的太子爷，没有哪个人会不希望自己家的公司发展得更好，所以我不可能会做出对公司不利的事来的，你有火的潜力，签约莫氏娱乐，对你对莫氏娱乐都是双赢。”
走在路边的姜琉橙突然停下来，他看向莫奕：“这些话应该不是你自己想的吧。”
莫奕表情僵了一秒，“什么意思？”
姜琉橙像是没看到他不自然的表情，“是那个女人教你的。”
莫奕突然反应过来，震惊地盯着他，怀疑姜琉橙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什么那个女人，你是指哪个女人？！”
姜琉橙平静地解密：“不是你的母亲，那位莫夫人吗？”
莫奕现在终于确信，姜琉橙一定知道他是谁，也知道莫夫人是谁，想到自己刚刚还一脸傻傻地劝对方签约莫氏娱乐，对方心里则在嘲笑自己的画面，他的脸色就很难看。
“姜琉橙，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莫奕踩下刹车，尖锐地质问。
姜琉橙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什么时候知道的不重要，以后别再来烦我，我也对你们没半点兴趣。”
“不可能！”莫奕脸色阴沉，“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话就放在这儿了，你最好退出娱乐圈，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在娱乐圈混不下去。”
姜琉橙的回应是留给他一个背影。
不一会，身后就传来一个尖锐的鸣笛声。
莫奕一拳打在方向盘上，他立刻掏出手机给莫母打了个电话，把姜琉橙早知道他们身份一事告诉莫母。
李磊突然想起酒店那边可能很难打到车，就借了辆剧组的车开过来接姜琉橙，果然在半路上看到他，连忙将他接上车。
“对不起琉橙，是我疏忽了，我应该直接来找你才对。”
“没事，你在剧组也有事情，忙过头很正常，是我自己忘记跟你说了。”姜琉橙贴心地说。
李磊知道他没有生气，这要是换其他有一点咖位的艺人，没准就跟他发脾气了，心里再次感慨，现在都红了，也没有半点架子。
姜琉橙的微博粉丝已经涨到四百多万，从无到有，只经历了大概一个月时间，窜红的速度之快，一个月前还是娱乐圈查无此人，一个月后红到圈外去。
有人专门研究过他的窜红过程，想要复制，最后发现，大导和影帝强强联合的电影都好说，唯独行走的人形食品安全检测机这一点无法复制，这个才是他出圈的真正原因。
试问，谁能拒绝一个能让自己吃到健康零食的偶像。
姜琉橙已经不缺观众缘，以后知道他的人，肯定就会想到他的标签，能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他已经具备了红的基础。
“李哥，你在剧组打工多少年了？”后面传来的声音突然打断李磊的思绪。
李磊回过神来，“已经六年了，前两年一直辗转在几个剧组，后来进入程导的剧组，因为有过一次经验，程导又让人把我找来，程导说我工作认真，还想跟我签一份长期的劳务合同。”
虽然挖别人墙角似乎不太好，但是姜琉橙觉得，如果他真的想混这一行，似乎真的需要一个助理。
“那你有兴趣来当我的助理吗？”
李磊愣住，后面传来一声小心，他才连忙把注意力放回开车上。
姜琉橙：“你可以考虑一下，不用急着回答我，如果你怕程导有意见，等你答应后我会去说。”
李磊：“好，我先考虑下。”
到了剧组，李磊将车钥匙还给场务，又拉着姜琉橙去化妆，等做好造型，时间刚刚好，幸运的避免被导演骂，李磊松了一口气。
镜头补拍不难，很快就搞定了。
程青华拍完又把姜琉橙叫过来，“你的戏份剩下不多了，我会尽量在接下来两三天里拍完，让你能早一点杀青。”
他知道姜琉橙越来越红，工作也多起来，如果不早一点让他拍完，后面估计又得请假。
姜琉橙并没有意见：“好。”
程青华看着眼前的青年乖巧的模样，没忍住问道：“你跟相亲对象现在处得怎么样？是不是也觉得对方不太适合你？”
姜琉橙还是第一次听到前相亲对象打听他跟现任相亲对象的进展，不过也就意外了不到半秒，他以前还遇到过反悔又想继续谈的相亲对象。
“我们只见了两次面，现实接触不多，确实会有一种距离感。”
程青华立刻说：“那你要小心了，很多富二代表面人模人样，没准私生活比较特殊，而且这个圈子的人比较排外，跟这类人交往，需要了解的很多。”
听到这句话的秦律瞥了程青华一眼，表面看似关心姜琉橙，实则是在上眼药水，也就只有青年没有听出来，以为他真的在关心自己。
姜琉橙：“谢谢程导关心，所以我打算等杀青后，跟他多接触几次，再了解了解。”
程青华：“……嗯。”
他能收回那句让他早点杀青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