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冬诞日变
这是一条破旧的无名小巷……
空无一人……
此时街道上的店铺都早早关上门，因为今天是圣光节，同时也是寒冬。
大雪伴随着风呼啸在这个空寂的街道上，小巷内透着暖黄色的光，里面有着一个旧酒馆，没有名字与小巷一样不为人知。
此时一个裹着大袄的大汉推开了酒馆的门。
昏暗的酒馆内，魔法石发着微亮的光芒，忽明忽暗，在这数10平方米的酒馆内已经足够了。
吧台上站立着一个17岁的少女，她平静的擦拭着手中的酒杯，双眼没有一丝光芒，就像一个活死人一般。
叮～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需要点什么？”
“给我来杯暖炉酒。”
大汉抹了抹鼻尖的雪花，哈着气说道。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蹲了下来从柜台下取出了一个木桶杯，在一旁巨大的木桶中放出酒液，伴随着廉价刺鼻的酒糟。
“5铜，请慢用。”
大汉淡漠的从口袋中拿出五枚破旧的铜钱，放在那桌子上，抓过酒杯便随便的找了一个暖和的位置坐了下来。
她又重新拿起了那已被擦拭的如同一枚明镜般的酒杯，呆滞的擦拭起来。
酒馆外呼啸着北风，雪花拍打着门窗哐哐作响，但每家每户都为这一场节日准备好了足够的煤炭，他们祈祷着光明神的恩泽，餐桌上盛放着豪华的晚餐。
今天是圣光节，对于她来说能陪伴她的只有酒鬼与无信者，她想：这一辈子过去一直都会守在这吧。
她才17岁，为这破碎的家庭，为弟弟的学费、母亲的药费献上她宝贵的青春，从那个酒鬼离开这里的三年，她都守在这……
来来往往的酒客们，带着各自的烦恼与心事来到这个角落发泄着，她只能充当一个倾听者的角色，机械化的调试着每一杯酒。
没有人在乎，她的存在。对于他们，她只不过是一个盛装苦水的废水池。
“啊！臭婆娘！”
大汉一杯温酒入肚，带着酒劲咆哮了起来。
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身体绷直的看向大汉。
叮～门铃摇晃了起来。
冷风呼入，伴随着一个白色短发男子，男子面貌白净，奇特的是一对异瞳，一红一蓝，而身上的穿着也是精致。
脖子上围着一条蓝色长围巾，身上罩着白色短袍，内衬是一条深蓝色的束腰，下身是墨色的束脚裤，腰间悬挂着各色的药瓶。
她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这样穿扮的人怎么会来这样的小酒馆。
“来杯酒吧。”
她缓过神来的时候，男子就已经坐在她的面前了。
“好…好的。”
她咽了一口唾沫，自己砰咚，砰咚跳的心脏平静了下来，摸到调酒杯的一瞬间，她的肌肉松弛了下来，一切又陷入了平静。
如同往常一样，她的脸上不带有一丝笑容，只有淡漠，蓝色的酒液在高脚杯中缓缓旋转，打发的泡沫漂浮在上面，就像海洋上漂浮的冰川。
“寒川，1银。”
“这名字挺冷的，哈哈，今天是圣光节吧。”
男子轻轻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好看的双瞳盯着她，随意的闲聊
“对。”
“你挺忙的，但对于信徒而言这节日意义可不是这么简单吧。”
男子垂下眼睑，嘴角微微一勾，缓缓说道。
她心头一紧，抹洗吧台的动作动了下来。
“你并不甘于平凡，但这里是圣城。”
男子将酒喝到了1/3，从腰间拿出来一管蓝色的药剂，放到眼前透过玻璃管看一下她。
她的视野也被那蓝色的药剂吸引了过去，有一阵诱人的波动将它牢牢的吸引。
“它也叫寒川…真是好巧啊。”
“喂！再来两杯！”
大汉这时凑了过来，面色红润，双眼无神一看是喝醉了，嘴巴里面唾沫横飞。
她也被拉回了状态，心头不由一阵激荡，连忙接过木桶杯，放满了两杯暖炉酒。
男子则是缓缓的收起了手中的药剂，一口气将酒喝了个干净，探过身体来，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道：“守在这里一辈子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钱，我放在桌子上了。”
她还发着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看着桌子上闪闪发亮的乌金币，一把抓起冲了出去。
她就这样穿着单薄的衣服，在这凛冬之下奔跑在这无名的小巷中。
白雪就如同幕帘一般遮盖了一切。
“喂！钱多了！”
她只能朝着一个方向大吼，冰雪却没有让她退缩，她迈着步子一步一步向前。
在漆黑的天空之中，无尽的大雪之下，一道浑厚有力的钟声响起。
她心中暗道一句不好，宵禁的钟声敲响了，守夜人要开始行动了。
她咬了咬牙，迈开了步子奔跑，听到大喊：“喂！你在哪！”
不知不觉，她来到了街道上，街道上一片死寂，只有冷风的呼啸声伴随在耳边，雪花就像刀片一样划着她的脸庞，却不知为何有着一丝温暖的感觉。
她停下了，她明白那个人或许已经走了，但这样的天气却让她感到一丝安详，她厌倦了那温暖的火炉，辛辣刺鼻的酒水，人们大喝的热气，那些灼热让她感到厌恶。
她跪坐在地上，闭上眼，任由白雪淹没她，一点一点的剥夺她身上的温度，她感觉到自己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蔓延。
“那是谁！”
“队长不会是个流浪汉吧？”
“别瞎说！圣城不可能会有流浪者。”
三道声音由远到近，还伴随着吧唧吧唧的踏雪声。
她没有睁眼，她明白守夜人已经发现了她，内心中强烈的力量越发蓬勃了起来。
“等等！是魔力反应！”
破空声袭来，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是守夜人向着这里奔来。
她缓缓的睁开眼，眼前的一切都变了，一切都变成了晶莹的白色，她的双眼也变成了晶莹的冰瞳
她缓缓抬起手，呼啸的冰雪为她起舞，盘旋的狂风为她迎歌，刺骨的寒冷为她加冕。
也在这一瞬间三个守夜人从影子中破出，三把利刃从三个不同的角度刺向中间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