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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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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杀了老和尚。

    “哈哈哈哈哈——”

    徐集看着眼前高大慈祥的佛祖金身,佛祖右手举至胸前,掌心向前

    这是无畏印,表示佛陀救济苍生的大慈心愿,可令众生心安,无所畏怖。

    可笑,真是可笑。

    滑之大稽。

    她不信佛不信鬼。

    欲疯癫成魔,自私冷血行自身所欲所念,却被老和尚这一缕微不足道的力牵引着,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让她存有思过、善意

    可到头来,这算什么?!!!

    何以她种的因果,会报到老和尚的身上?

    这就是她存有一丝善念的后果吗?

    “哈哈哈哈哈哈”

    徐集几近癫狂的笑声充斥着整个佛堂大殿。

    也让宣启闵和江淮俩人住手,直楞地看着地上笑出了眼泪的徐集,心中百味翻腾。

    江淮丢了魂魄,抬眸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金身佛像,撑着一具躯壳离开了露山寺。

    没有人能感同身受,知道他此刻有多么痛苦。

    家庭被拆散,坐牢的坐牢,病逝的病逝

    为了自己,也为了妹妹江晚,他努力地想要向前看,努力地坚强,想要撑起这个虽然已经不再存在的家,可

    徐集是个恶鬼,是个没人性的恶鬼。

    她怎么能啊,怎么能狠到那样对阿晚

    他无法想象被徐集剐下的那一片片肉落了街头猫狗的口腹的画面。

    他甚至无法想象,千刀万剐之后,徐集怎么还能残忍地把阿晚的头

    回到车上,江淮隔着外套,捏紧了兜里的折叠匕首,终究还是崩塌了世界,在驾驶位上哭的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

    徐集笑累了,笑得头脑晕沉,有些缺氧,笑地她呼吸不过来,笑得她心脏都是发疼发紧的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红肿地眼有些看不清,却能见着只剩下宣启闵一个了。

    徐集抬手,用白色的袈裟擦了擦鼻子挂着血迹:

    “你怎么还不走?首富总裁这么闲的吗?

    她随口一问。

    宣启闵没说话。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徐集几个长长地深呼吸缓和,转而扭头,眸中有着少许大笑过后的发红,突然作问:

    “宣启闵,你喜欢我什么啊?”

    徐集之前还从来没戳破这层纸。

    可现在,她还有心思顾及那些乱七八糟的!

    宣启闵:“”

    这个答案,他早前就已经问过自己多遍了。

    直到现在,他连自己都没数,又拿什么回答徐集。

    “我就不明白了,萧尤那傻小子好骗也就算了,你宣氏总裁,什么美女没见过?像我,之前你可能觉着我还挺新奇有趣的吧?可现实你也见着了,我这人脏的很,手段脏,心眼也脏,为人也烂”

    宣启闵黯然敛眸:“嗯,你就是一滩烂泥,那又怎样?就是喜欢上了,三观理智都跟着丢了,我能怎么办?”

    她以为他不想挣脱出来吗?

    出不来啊!

    “你这滩烂泥有毒,谁蹚进去谁倒霉!”

    不能自拔。

    徐集抽了抽嘴角,想笑又笑不出来:

    “你这波情话我给满分!”

    说完,她撑着地面起来,看着宣启闵:

    “舔狗活该被榨取利用,你既然都自认倒霉了,那就再帮我一个忙吧!”

    宣启闵:“”

    一个月后,萧尤当庭无罪释放。

    法院门口,车里来接他的是张叔。

    见他上车,张叔把嘴里刚抽没俩口的烟弹出了窗外,连带着把那口烟给也给吐出了窗外后,这才关上车窗玻璃,招呼了一声:

    “你师傅还在国外,挺忙的,估摸着年前才会回来了”

    上百亿的财产,刚接手挺麻烦的,尤其是老道士这都离开现代生活快二十年了,这个年纪再上手熟悉,有的他搞了。

    本来这活该是徐集干的。

    萧尤整个人瘦了一圈,低着头,什么话也没说。

    张叔等了他一会儿,见他没任何反应,张叔皱眉,歪头问前面副驾驶的平南:

    “这丫不会被关傻了吧?”

    平南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萧尤丢魂无神的状态,不敢说话。

    其实张叔也知道萧尤不是真傻。

    年轻人,逃避是通病。

    逃着逃着,就会变成终身难过的遗憾。

    张叔像是想到了什么,心里有点烦躁,粗声跟司机吆喝:

    “去帝景龙都!”

    车子停下后,萧尤终于有了反应。

    他偏头看向窗外,却没急着下车,只是问:

    “这不是我家。”

    他跟徐集的家,不是这种建筑风格的。

    “这当然不是你家,这是宣启闵的房子!”张叔不管萧尤,自个先下了车。

    萧尤有些愣怔,才突然想起,他们来帝景龙都去王锴家,门口遇见了宣启闵,当时他开着一辆限量款的帕加尼

    那是他头次有了虚荣攀比,是徐集给的。

    萧尤总觉着,徐集兴许真是一只妖啊鬼啊什么的,不然为什么能不着声色地就挑起他这么多的欲望,不管是贪欲,还是情欲

    他又失神了。

    还是副驾驶的平南下车后,主动为他打开车门,看萧尤的脸色,有些欲言又止。

    萧尤微微眯了一下眼眸,有些不解。

    下车的那一瞬,阳光有些刺眼,让萧尤不自主地抬手挡了一下

    适应之后,他才有空问张叔:

    “来这干嘛?”

    找宣启闵吗?

    他跟他关系没好到一出来就去他家坐坐的地步!

    张叔逮着空,又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后才有所指:

    “你不是想着徐集那丫头,人就在里面。”

    萧尤呆住。

    脑子空白了一会后,才不明白,徐集不在寺庙,怎么会在宣启闵家?

    张叔受不得萧尤这磨蹭的性子:

    “徐集不见人,也不接我们电话,我们这些外人也不好干预什么,还得你们自个解决了。”

    说完也不管萧尤是何回应,他先上车走了。

    平南怕人再出点什么事,不敢跟张叔走,又不好留,所以只能问萧尤招呼一声,离远点,附近闲逛一下

    萧尤就这么站在7号别墅门口,不上前一步去敲门,也不走。

    他脑子里乱成一团,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徐集,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

    可人在宣启闵家,他走也不是

    二楼主卧。

    宣启闵端了一些刚切好的水果上来,一开门,便见着把窗帘放下转身的徐集,眉头微微一蹙。

    他把水果碗递过去,“他快站一个小时了,你要是不主动见,他怕是会这么一直站下去”

    萧尤的脾性乖顺,但这个优点的反面,总是带了些懦弱的。

    尤其是在徐集的事上,他更是拿不准,优柔寡断

    徐集接过碗,用水果叉叉了一块蜜瓜,神色淡漠:

    “他乐意站就站呗,站不住自然就走了。”

    “何必呢!”宣启闵看着徐集,胸口一阵堵闷,可他还是要劝:

    “你明知道,这事主要错在江晚,不能怪他的”

    徐集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理是这么个理,可这改变不了他萧尤是握刀的人。”

    “如果是你,你会继续跟一个手上沾了你至亲鲜血的人,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在一起吗?”徐集反问。

    做不到的。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老和尚的死,不但会成为萧尤心里的一道坎,更是她人生一道抹不去的疤。

    俩个人就算在一起,也不会相安无事的回到以前了。

    宣启闵没有说话了。

    他直直见着眼前窝在沙发上吃水果的徐集,那般怡然淡漠,若是不知情的,定然会以为她此刻很是惬意静好

    好大一会儿,宣启闵眉眸一眯,眉宇之间多了几分不耐的躁性。

    他一把将徐集捧着胸前的水果碗拿走,随手放在旁边的小茶几上,声线中满是恼意不爽:

    “既然你想好了,那就把事情做得更加利落干净点,不介意让我这个备胎,发挥得更加出色一点吧?”

    徐集呆:“什么?”

    她还没细细嚼味宣启闵话里意思,他已经一把将窗帘拉开,不再多说其他,把徐集从沙发上拉起来,单手钳住她的脸颊下颌,在徐集一个皱眉之间,温软的唇瓣随之印上——

    这一吻,直接证明了宣启闵刚才那话的意思。

    在宣启闵把窗帘拉开,紧接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去到窗口,进入楼下门口萧尤的视线时,她就大概已经了解了宣启闵的用意。

    她是可以拒绝推开这个吻的。

    可她没有。

    宣启闵说的没错,既然都想好了,那不如狠一点。

    反正都是杀人诛心,何必拖拉磨蹭的残忍呢!

    俩个人明明在做着情侣之间最是甜蜜的小动作,可却全然没有那种怦然的加速。

    相反,很难过,发酸的难过。

    宣启闵垂眸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冷颜,没有以往夜里做梦梦境时的那种脸红心跳,有的,只有言不出的堵闷,堵得他连呼吸都变得难受,喘不上来

    他不止一次卑劣的想过趁人之危。

    徐集跟萧尤眼下的关系破裂,是他最好的进攻取代时机。

    可眼下的‘得到’,却不是他梦寐以求的心痒欢喜。

    他喜欢的徐集不是这样的。

    宣启闵失神的这一时,徐集余光挪动,看了一眼窗户外,却不见楼下入户口站着的那抹消瘦。

    他走了?

    下一秒,玻璃砸烂的声音把俩个人心不在焉的人都吓了一跳,紧跟着就是房子安装的入侵警报声响——

    大门紧锁,想来,萧尤是砸碎了客厅的全景落地窗。

    趁着人上来之前,宣启闵垂眸,压低了声,最后一次问徐集确定:

    “你想清楚了,一旦界限划清,到时候就算后悔,也没有回头路了。”

    他堂堂宣氏执行总裁,用来当备胎,可能会出现使不顺手,不受控制的情况发生。

    他是男人,该君子的时候,他的风度和绅士没有迟到或是不周。

    可他也是小人。

    但凡能得到,哪怕手段脏一点,只要据为己有,过程总是没那么重要的。

    眼下徐集的心意不管是摇摆还是其他,其实都不重要了。

    她的后路,他会彻底封死!

    徐集沉默,没有回应他片语。

    随即,房门被粗暴打开,萧尤早就攥得发紧发抖的拳头迫不及待的朝宣启闵挥了过来——

    俩只雄性明明都有想置对方死地的那种凶狠,却彼此心照不宣,不约地将战斗范围拉到了一边,以此确保不会伤到徐集

    萧尤的气息一靠近,徐集的鼻头便忍不住泛起生理性的酸楚。

    因为万俟啸的事,在洛杉一分,到摊上江晚这个吸血鬼,他们分隔了快俩个多月没见了

    她好想他

    他瘦了。

    瘦了好多。

    看守所的伙食一定不好,怕是睡也没睡好,被关了一个多月,力气身手弱了大半,完全不是宣启闵的对手了

    徐集呆呆站在原地,眼见着萧尤很快处于弱势下风之后,变成单方面的挨揍,她也不作声,没有任何想要拦阻劝和的意思。

    宣启闵没萧尤那般盛怒,也不可能会龌龊狭隘到想把人打死,他只不过是气。

    气萧尤到底还是年轻、没经过事。

    居然会被江晚下套算计,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

    也不知是打累了还是因为见着了萧尤脸上的血,宣启闵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从萧尤身上起来,整理了一下皱乱的衬衫,去楼下把还在发出警报的安保设置关掉

    这一走,也算是给徐集和萧尤他们一个喘息的岔口。

    人刚出门,萧尤勉强撑着从地上起来,胡乱随意擦拭了一下鼻子淌出的血,去到徐集身边,没有言说任何,拉着她作势就要走——

    徐集没动。

    “我怀孕了。”

    萧尤身子下意识一僵,脑子陷入短暂空白。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听徐集紧跟着下一句:

    “一个月零四天。”

    这个数字,让萧尤回头,眉头紧皱,满是质疑和晦涩不懂。

    他在派出所差不多待了一个半月,今天才释放,在此期间,他们别说见面,连一通电话,一则讯息都没有联系过

    这一个月大的孩子哪来的?

    徐集淡淡把手腕从萧尤的掌心抽离,坐回沙发上。

    尽管萧尤没有她意料的发疯质问,但她还是要把早就编排好了的那套说词说出来:

    “老和尚死了,我难过,喝得烂醉,脑子被麻痹不清醒,情感处于脆弱难过,宣启闵又陪在身边细心照顾,有些事,自然而然就”

    “我不信。”萧尤打断。

    徐集再坏再烂,也不会离谱犯这种低级错误。

    徐集看着萧尤眼里毫无波澜的眸色,心里隐隐一阵窒息抽痛,可嘴角却泛起一丝笑意,问了一句:

    “你有见过我喝醉吗?”

    萧尤:“”

    他没见过。

    徐集酒量很好,像他和王锴他们这种小年轻,轮番上阵都不见得能见到徐集烂醉后的模样。

    而且徐集油滑,交际这块分寸一向很好,不会蠢到让自己喝多。

    所以哪怕是他,也没见过徐集真正醉酒不醒的样子。

    他没见过她喝多后是怎样一副荒唐亦或是滑稽,又怎么能断定她在醉后不会做错什么事呢!

    在清楚看到萧尤低敛的眸中流露出一丝动摇伤感后,徐集嘴角的笑意越加浓烈加深了。

    “一个人醉酒后有多离谱,这事你应该最深有体会吧?连最基础的分辨力都丧失,都吃干抹净了、第二天还能傻乎乎地去问药店买缸裂药”

    徐集说着说着、忍不住笑出了声,也不知是单纯觉着好笑,还是嘲讽。

    她的小道士啊,是真的傻的可爱。

    空气突然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寂。

    俩人皆沉默着,不知该如何收场。

    良久,萧尤才终于温声:“你想留下来吗?”

    他接受了徐集酒后荒唐的现实。

    徐集歪头,微眯了眼眸,嘴角依旧有着不恭的玩味:

    “你想说,我把孩子生下来,你养?”

    连‘别人的孩子’都能照盘全收吗?

    “”

    萧尤没有说话。

    他能有什么办法?

    比起接受一个非亲的孩子,失去徐集,要更来得痛苦。

    徐集突然迈步靠近,俩人相差十一公分的身高差,她轻垫脚仰头,唇瓣离萧尤的下巴,近只有俩三公分

    “萧尤,你真的可以接受吗?抱我亲我要我的时候,你心里真的不会有一丝芥蒂?不会去想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不会去想,我在跟宣启闵做的时候”

    “徐集!”

    萧尤提了几分声量打断徐集。

    看着萧尤眉间褶皱,徐集眼睫一颤,眸瞳充盈,往后退了半步:

    “你这人看着温柔心细,其实挺小心眼的,对感情霸道强横,占有欲强到几近病态,你怎么可能会允许我们之间出现第三者的产物,并且永远碍眼存在呢!”

    “现在的卑微允下,无非是因为你心里对老和尚的死还存有自责愧疚,现在我犯了错,是不是能正好弥补你对我的亏欠?”

    老和尚的死,以及这个‘宣启闵的孩子’都是个错误。

    都归咎不到全责。

    眼下的原谅和放下,也不过是松口一句话的事。

    可这并不影响它成为往后余生横长在皮肉下的一根刺,总会时不时发疼、提醒你

    徐集淡淡叙来,萧尤眉间的折痕却越加的深了。

    “住持大师的事”

    萧尤提起勇气,想坦白自己误杀的事,话刚开口,却被徐集打断:

    “老和尚的死怪不得你,是我太过自负,以为能拿捏住江晚,没想到把一个人逼上绝路会发怎样的疯”

    萧尤抿了抿唇,双眸轻垂,视线所落之处,正好是徐集腰腹的位置。

    他皱眉,呼吸难免粗重:“我不是圣人,但这个孩子是你的,你想生,我会承担好一个父亲的角色,会对他好的”

    如果徐集不想留下这个孩子,也不必等到现在。

    他倒是也想让她流掉这个孩子,可

    他才刚杀掉了徐集最亲最亲的人,又如何能残忍再伤她

    走廊门边站了不知道多久的宣启闵身形一动,迈步来到徐集的身边:

    “这个就不用劳烦你操心了,孩子亲生父亲还没死,用不着外人来对他好!”

    轻描一句话拂过,轻易挑起了萧尤刚熄下去的怒火。

    他抬手抓住宣启闵刚整理好的领口,作势就要把人往徐集身边带去旁边,非要把这个不要脸的小三打死不可!

    宣启闵也很乐意应战。

    倒不是想打死萧尤,把人给整残了,住医院个把月,等他跟徐集的婚礼结束后再放出来

    徐集突然转身,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一把水果刀,把小刀把递向宣启闵:

    “既然要打,那就玩大一点,只要你别伤要害、把人给捅没了,后面的篓子,我给你兜!”

    说完目光微移,看向一脸不可置信的萧尤,嘴角一牵,笑得无害好看:

    “反正是舔狗,只要有我护着你,他不敢追究的!”

    宣启闵:“”

    论狠,徐集是第二,没人敢超她排第一。

    不愧是学医的,知道往人心坎上戳刀子最疼。

    宣启闵没接徐集递过来的水果刀,他不接,徐集也没有要收手的意思,就一直抬着。

    他竟然不知道,床头柜里什么时候躺着一把水果刀!

    这一举止,已经让俩人完全没有要继续打下去的欲望了。

    输赢已经可见。

    萧尤眼圈有些隐忍的发红,眶里蓄了些泪光,他握拳的手松开,有些无措的抓了抓裤腿,不知该如何安放,满是不安和拘谨

    他是看错了吗?

    徐集徐集在给别人递刀子?

    让宣启闵尽管伤他?

    还要护着他?

    这跟她为了宣启闵,直接在他身上捅一刀,有什么区别?

    萧尤上前几步,可越是走近,就越是看不清眼前的人了。

    “徐集你…你在干什么啊?”

    少年难过的温柔,带着三分质疑,三分委屈,甚至能听出其中一丝哽咽的哭腔。

    这一声问,让徐集心都要碎了。

    鼻头猛地止不住一酸,眼泪顿时模糊了视线。

    可徐集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妄想以身体的疼,来掩过去那股难以呼吸的心疼

    “看不懂吗?你被绿了。而且这段日子我也仔细想了想,跟宣启闵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也看到了他的成熟温柔,是二十一岁的你没有的

    你可能适合谈恋爱,但不是我要携手过余生的人,比起你,宣启闵更加能胜任孩子父亲和丈夫的角色!

    萧尤,良禽择木而栖……你被淘汰了。”

    “呵。”萧尤笑了。

    “良禽择木而栖?好一句良禽择木而栖!”

    他爱她,不管是那些身外身家,乃至是命都可以舍给她。

    到最后竟然只换来一句‘良禽择木而栖’?

    优胜劣汰,他被出局了!

    萧尤越加靠近,就在宣启闵皱眉,想要拦人的时候,只听萧尤一句紧问:

    “徐集,看着我的眼睛,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吗?”

    宣启闵想把人拉走的胳膊僵硬在半空中顿住,转而放下,透过萧尤的耳畔侧脸,看向他身前的徐集,同样在等徐集的回答——

    徐集对上萧尤那双好看温柔的眼睛,轻易说出:

    “不喜欢了。”

    “其实你挺好的,什么都好,大错也没有,就是跟你在一起跟小孩似的,我这人又三分热度”

    话还没有说完,萧尤迫不及待的再问:

    “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爱我吗?”

    “不爱了。”

    再次得到否定的答案,萧尤有点急了,他情绪激动紧张,抬手抓住徐集的脸颊,强迫她把头扬起,直直紧锁那双多情的桃花视线:

    “为什么会迟疑?”

    “我再问你一遍,你爱我吗?”

    徐集被他掐疼了,也来了几分气性:

    “不爱啊,我不爱你了啊,移情别恋这个词的释义还需要我跟你讲解一下吗?”

    萧尤颤着摇了摇头:“不,你爱我的,我能看出来的”

    “不爱了不爱了不爱了啊!”

    徐集忍不住了,把掐着她脸颊的手推掉,露了恶相:

    “你再问十遍二十遍都一样,我肚子里都怀着别人的孩子了,你还问这么愚蠢的问题,萧尤,你”

    话还没有说完,徐集整个呆住,傻傻地看着萧尤左眼落下的一行带红的泪水,有些茫然无措。

    她突然想起,在江晚的生日宴会上,江晚莫名吐真,萧尤的眼睛随后出现充血不适,她那时便有怀疑

    萧尤除了未卜先知,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能力

    难道,萧尤的眼睛能暂时性的催眠他人的神经,会让人无意识的说真话?

    不对啊?

    她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啊!

    “你眼睛”徐集看着萧尤脸上那道从眼眶里溢出的血痕,突然心慌害怕了。

    她伸手想要去擦拭,想要查看是什么情况,可手刚抬起来,却被萧尤一把打掉——

    他单手捂住那只发疼到极致的左眼,往后退了半步,与徐集拉开距离

    退半步的举止,以及萧尤那只猩红右眼里充斥着的冷漠和愤怒,无一不在刺痛徐集的心。

    可她哪有资格矫情喊痛啊!

    连难过都不敢露多半分。

    萧尤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徐集,终究连一句潇洒一点的狠话,或是一句成年人的体面都没有说出口,只剩下被抛弃后的落荒而逃

    听着楼下大门砰的一声粗暴,徐集像是失去了支撑,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眼睛那样的出血量,这可不是简单的血管破裂

    萧尤的左眼,怕是要废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宣启闵一个深呼吸,把人从地上搀起坐到床上:

    “别想多了,你身体不好,睡一觉,等醒了,我带你庆阳的度假山庄住一段时间,山上空气好,对你和孩子都挺好的”

    “不用了。”

    徐集阖眸,满是疲惫心累:“我没想要这个孩子,你准备一下,我们现在去机场出国——”

    她身体因为之前试药太多,本来就差。

    算算月份,孩子三个多月大,在去洛杉之前就怀上了,而那段时间,在此之前,她嗜睡病症加重,还吃过抑制调理的药

    再加上身体本来就有异,这俩个孩子出现畸形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七十

    这么大的概率风险,何必再多等俩个多月等他们成形后再动手!

    更何况她活不过三十五岁。

    就算孩子过了这一坎,能健康生下来,她也只能陪他们长到十来岁

    何必造这个孽,给这个世界社会,多添俩个不幸

    宣启闵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徐集,目光温柔之下,深邃中夹裹着几分无奈的忧伤和纠缠的矛盾

    市医急诊。

    平南火急火燎地把晕倒不醒的萧尤扛进急诊楼,把人放护士推来的手术床上后,一边跟着一边拿出手机,拨通了张叔的电话——

    “爷,萧尤出事了!现在在第一人民医院”

    “肯定是宣家那小崽子打的,妈的,老子晚点非把宣家老宅给掀了不成!!!”

    平南恶狠的语气,跟要吃人似的看家狗。

    要不是现在撒不开手,他能转脸抄把家伙直接把宣启闵给弄了!!

    床对面跟着的小护士忌惮地看了一眼平南,目光不免生出一抹恶嫌。

    什么年头了,还有这种无脑的街溜子

    半个小时后。

    萧尤人在手术室还没出来,张叔赶了过来,平南没跟进去,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一问三不知。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徐集没帮衬萧尤!

    否则萧尤不可能会受这么重的伤!

    说不定徐集还反水插了一手,要不然,以萧尤的性子,被贼人偷了东西,怎么可能会退让,夹着尾巴拱手让人的

    平南越想越气,跟张叔招呼了一声,自个转身就要走——

    张叔不是看不出平南这么气冲冲的要去干什么,也不拦着,只是沉声提了一句:

    “别太过火。”

    萧尤就算是被徐集捅的刀子,他们也轻易碰不得。

    而宣启闵的身份也摆在哪儿

    徐集早就知道萧尤绝对咽不下这口气,否则不会这么着急紧赶的带着宣启闵一起出国。

    她有心想护宣启闵一段时间,无非是因为念及她跟宣启闵还有一层交情在。

    尤其是因为帮衬她才被卷入牵扯上这些不必要的麻烦,于情于理,都不会利用完了就扔了不管

    可她要是知道宣启闵这颗棋子会不受控制,想来从一开始就不会用他。

    一步错,步步错

    平南自然扑了一场空,找不到人,他气不消,还真对宣家的老宅动了念头——

    俩个多小时后。

    小护士刚换药回来,正坐下偷口闲,手机新闻推送实时热搜,首富宣家发生重大火灾

    她蹭地一下突然站起来了。

    同事被吓了一跳,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小张?”

    小张愣愣回头,“你看新闻了吗?宣家发生火灾了?”

    同事应了一声:“看到了,前半个钟的事吧?听说火势挺大的,附近几个区的消防队都出动了”

    小张:“”

    是她想多了吗?

    首富宣家,跟俩小时前那男人嘴里说的宣家,应该不是一家吧?

    vip病房。

    平南刚进门,靠窗抽烟的张叔看过来,淡淡低声:

    “小道士又没死,你至于这么大的火气?”

    平南扯过床边的椅子坐下,一脸不爽:

    “我不气小道爷被打,我气徐集。”

    小道爷被打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主要是徐集胳膊肘往外拐,这就戳他不爽了。

    亏他还把她当自家人,怎么能说反咬就反咬呢!

    张叔深吸了一口烟蒂,把还剩下半截的烟摁灭在栏杆上,随即将烟屁股扔进一边的垃圾桶,将烟雾吐出窗外后,这才不紧不慢:

    “人家小俩口的事,床头打架床尾和,你这杵一边的小太监倒是急眼忙着插手了。”

    平南不觉着:“徐集脑瓜子比小道爷聪明,她在这个时候反咬,无非是因为萧尤错手杀了老和尚的事”

    这可就不是夫妻小俩口小打小闹的事儿了。

    这算是结下仇梁子了。

    张叔依旧轻描淡写:“小年轻,起些矛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不吃吃爱情的苦,他怎么长大啊!”

    这话让平南激动了:“谁家小年轻谈情说爱能把眼睛弄瞎?”

    他进病房前,问了护士台。

    萧尤的左眼球颅内血管出血严重,那只眼是废了

    张叔眉头微微一蹙,似有愁绪不解:

    “这不是外力打的。”

    萧尤脸上虽然挨了几拳,但对方没往眼睛这块使力,医生也检查了全面,暂时还没下结论。

    “老道士来过电话了,情况也跟他说了,他猜这眼睛,可能是小道士自个弄瞎的”

    “什么?”平南不可置信。

    张叔受不了他这一咋一呼的,不善瞪了他一眼,不想跟平南掰扯了:

    “晚点他醒了你自个问,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说时作势就要走,

    平南叫他:“张爷,您这就要走啊?不等小道爷醒来吗”

    张叔没理他,平南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出病房门了。

    平南只能收回视线,看着病床上还在昏睡中、半边左眼缠了一圈圈白色纱布,脸上还有挨打的青肿淤痕的萧尤,不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也是个苦命的娃,都躺病床上了,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

    徐集一觉醒来,身处环境已经不在私人飞机上了。

    这是到了?

    就是这卧室,是不是太过寒酸了?

    跟八九十年代那种老建筑似的,墙面就是砖砌,连墙腻子都不刮的哦~

    不过她也没去多想,毕竟现在部分设计师都搞什么潮流倒退,追求什么极简复古

    只是等她出了房门,眼前的莫名其妙越加浓烈了。

    极简复古的装修风格可以有,但不能真追求一比一还原那种破旧寒碜吧?

    从半破近荒的楼梯下到一楼后,一个身体发福的中年金发女人正在打扫——

    见徐集醒来,外国女人停下手里的活,打了声招呼:

    “先生、晚上好。”

    徐集微微凝眉,正疑惑要发问时,里头厨房折腾的宣启闵拿着锅盖出来:

    “醒了啊,正好,洗洗手,可以吃饭了。”

    宣启闵说完,许是急着锅灶上的菜,不等徐集是何反应,已经转身回了厨房继续忙活。

    徐集眉间的折痕加深,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眼这周围,透过破损的木窗看向窗外夜色的深邃,随即抬步来到厨房门口

    这里似乎荒废地太厉害了,连电都不通,宣启闵近188的个头,此刻蹲在砖砌的灶台前,正在烧弄柴火

    徐集傻楞了好几秒,紧接着才问:

    “宣启闵,你搁这玩过家家呢?”

    好好的一首富总裁,蹲农村灶台前烧火玩是不是?

    体验生活?

    宣启闵没急着搭理徐集,往灶口里添了一根柴火后,拨弄俩下,才起身来:

    “没玩,宣家老宅被烧了,萧尤现在就是一只被抢了骨头的恶狗,不咬着我誓不罢休,所以得辛苦委屈你,在这躲上一阵时间了”

    这是他早十年前买下的一块小岛屿,面积很小,原本想着用来度假休闲,但这么些年,忙起来也就忘了,所以这块小岛一直没有被开发,连房子都是早七十年代原住民修建留下的

    徐集眉眸眯皱,很是不解:

    “躲归躲,国外这么大的地,萧尤想动你也不是说一就一的事,你拉扯着我干什么?”

    她来国外,带宣启闵一块避一下风头是次要,主要是要做人流手术。

    躲这破地方来是干什么!

    宣启闵沉默了一会儿,才沉声而为:

    “在飞机上你睡着的时候,我让医生帮你检查了身体,有个孩子因为体位,没看出性别,有个是女孩,大概率是一对双胞”

    宣启闵话还没说完,徐集已经不耐打断了:

    “所以呢!”

    “…月数大了,胎儿也有人样了,你体质本身就内虚,这一胎不管是流掉还是生下,你往后都不能再有孕了”

    徐集眸子轻颤,再问:“所以呢?”

    “”

    短暂沉默之后,宣启闵对上徐集不悦暴躁的视线,坚定而又温柔:

    “孩子生下,我养。”

    “哈。”徐集笑了。

    “宣启闵,你脑壳是不是有病啊!这是萧尤的种,凭什么生下来给你啊!!”

    要不要这么舔,别人家的种也上赶着要!

    她就是生下来,也不会给宣启闵啊!

    自个又不差这点奶粉钱!

    “不给也没关系,你的东西,我不会抢。”

    宣启闵压根就不在乎那俩个跟他毫无关系的小崽子。

    想留下她们,一是为了徐集的身体,二是为了留下徐集。

    徐集连萧尤都能丢了不要,这俩个孩子就是能把她栓在这个世上最后的羁绊。

    要是没了,徐集会消失掉的。

    他就是有这样强烈的预感。

    所以,徐集肚子里的小崽子,必须留下。

    并且,在这段时间,也是他占据徐集的最好,也是最后的时机了。

    徐集清晰能见着宣启闵眼里深邃冷漠的侵略压迫,像是要把她逼迫到墙角的窒息。

    她后退半步,带着抗拒和疏离:“你脑子真的有病,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妥协乖顺?”

    尚在腹中的孩子太脆弱了,脆弱到可能一个摔碰,就会躁动陨灭。

    她若是起了逆鳞,宣启闵又怎能降服!

    “你是什么样的人,什么脾气,我很清楚。既然把你带到这来了,就不会一点准备都没有”

    “徐集,我不想伤你,所以,不要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那样的生不如死,相信你也不愿意受见。”

    话音一落,宣启闵一时没防住身为孕妇的徐集会突然动手,狠狠一记重拳打在他的脸上——

    “不愧是商场上运筹帷幄的宣氏总裁,扮猪吃老虎这一套你也能玩这么遛,想搞我?你真的了解你眼前站着的是谁了吗?”

    宣启闵抬手,狠狠按压了一下被打疼的脸颊,深吸了一口气:

    “知道,暗网黑客第一把交椅,全能医学奇才,最具天赋难遇的音乐家你徐集上能网上弹琴,下能拿刀动枪,牛逼坏了!”

    徐集:“”

    要这么夸的话,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啊!

    打归打,宣启闵挨了疼不忘还在锅灶上的菜:

    “你先保留意见,刚擦的桌子,出去坐着,我出锅端菜,吃完再说!”

    他是有上过荒野求生课,但实操还是头一回。

    为了晚上这一顿,他可折腾出一鼻子灰,刚才听见佣人打招呼的声音,知道徐集下来了,他才慌里慌忙的擦了擦脸,理了理自己的领带衬衫

    徐集:

    做都做好了,不吃多浪费。

    大丈夫能屈能伸,况且只有吃饱了,才能更好的打击敌人啊!

    徐集瞟了一眼冒着热气的锅灶,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吱了一声:

    “多放点辣椒。”

    说完出去了。

    宣启闵:“”

    酸儿辣女,看来这老话,也不是全是瞎扯嘛!

    徐集怎么可能会没出息到真因为一顿饭就休战。

    无非是因为宣启闵那一句‘既然把你带到这来了,就不会一点准备都没有’。

    宣启闵了解她的脾性,但她却算不上对宣启闵的心性知根知底,不知道他为了达到目的,会做出怎样的不择手段出来。

    只是软禁她,倒还在她的意料应对中。

    就怕跟宣启闵硬碰硬,他为了让她听话,拿出悟法师叔他们来要挟

    饭桌上,宣启闵许是为了让徐集死心,对徐集试探的问题,倒是有一回一。

    什么岛上没电,什么通讯都没有,距离最近的海岛陆地有个千英里,就算宣启闵能放手让她砍树造个船筏子出来,在海上飘个把月,等飘到岸边,她尸体也差不多被海鸟啄干了

    更别提这个月份,海上风雨最是凶猛无情的时候。

    跑是跑不出去,坐以待毙也不是,宣启闵还把妇科主治,也就是那个发福的中年女人给一块弄到岛上来当女佣了,连带着各种检查的医疗器材,都随着一块给扔岛上来了

    就算她能以外力流掉这俩个孩子,宣启闵怕是也不会放她走。

    说不定没了肚子里的孩子保护,宣启闵这个禽兽会一不做二不休,把生米煮成熟饭,在这个鸟不拉屎的荒岛破房,把她给

    感受到对面咬牙切齿的警惕戒备,宣启闵抬眸,对上徐集那在烛火下闪着小精光的桃花眸,他也跟着眯眼不安,问了一句:

    “你在合计什么坏主意?”

    徐集也不藏着,“没有电没有手机没有信号,你怎么跟别人联系啊?万一有点什么紧急要事,或者物资什么的呢?”

    宣启闵:“已经囤了近小半年的生活粮食,还有你的补品营养品什么的也不会缺,算着预产期是在五月份差不多,到时候提前半个月出去待产,不会委屈缺着你的!”

    “你就不怕我把你弄死扔海里了?到时候等小半年后,我再跑也成”

    被突然安排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软禁,她对宣启闵的杀心和敌意,那可是一点都不带掩饰的。

    而宣启闵也一点都不怀疑徐集会不会真干出这么狠的事儿。

    他倒是一点都不慌:

    “我已经交代吩咐好了,半年后来接应的时候没见到我的话,就把我海难丧生的事带回北国,遗书里亲笔有写,关于我私下的所有资产,都会过继给你们母女,希望爷爷能善待我的老婆孩子,往后你们母女下半辈子的吃穿是肯定不愁了”

    徐集愣住。

    倒是没想,宣启闵连‘遗书’都已经写好了。

    不过——

    徐集脸色更是阴冷了些,看宣启闵越加不爽:

    “打人巴掌再给颗糖这种缺德事,谁能干得过你们这些老谋无耻的资本家,你晚上睡觉可得把门给拴好了,我有病,晚上会梦游,喜欢在夜里把人给弄死!”

    神你妈的老婆孩子!

    以为搞这么一出,她就不忍再动手是吧!

    老银币!

    同样一张不分伯仲的帅比脸,要不她就单单那么喜欢上了萧尤呢!

    一点都没萧白兔可爱!

    还想抢人老婆孩子,吔屎啦你!

    傻乎乎的玩意儿,自以为搬到了一个鸟不拉屎没电没网的地方,萧尤就找不到了?

    挂逼的能力是你想不到也防不住的!

    宣启闵看着徐集凶巴起身离开餐桌的背影,挽唇叫道:

    “吃饱了吗?你汤还没喝,要晚点给你盛上去吗?”

    “滚!”

    “”

    孕妇脾气还能这么躁,以后生出来的女孩子,可千万别随了徐集。

    宣启闵一顿,似乎想到了别个

    那还是随徐集吧,挺好的,能刚!

    秦北高中男生宿舍309

    他们升了大学,按理会有新生住进来。

    但309宿舍自从他们走后,就一直保持这原样空着。

    王锴和肖原野的床铺东西都还在,只桌面上空了些,看样子这俩个富二代只带走了自个的笔记本电脑什么的,其余什么都舍得丢了

    高考放暑假后,他为了跟徐集腻歪,装可怜说自个没地方住

    转脸问张叔买了帝景龙都价值一亿多的别墅和限量豪车不算,同时也跟校长那边招呼,花钱买下了这个不足三十平的309宿舍

    前路迷茫未知,所以人总是会贪恋回首过往。

    他有时候在想,如果时间能阻止他们往前走,又或许,他能早些年头下山,能早些遇到徐集,是不是能更多些美好温存

    他对自己卜算的能力,曾孤傲欣喜,也曾惶恐不安,唯独算不到徐集时,除了疑惑,更多是舒了好长一口气的心安。

    卜算测不到徐集的存在,那催眠的瞳力,或许对徐集也不起作用。

    这应该是他早就有所准备预料的。

    可那天,他还是一而再三的逼问徐集

    也许,一开始,他是试探,希望瞳力对徐集是有用的。

    再来,就是不甘,是因为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第三次,大概不是为答案了。

    而是惩罚。

    他明明知道一而再再三的逆天是要受到反噬的。

    可他还是自甘。

    是想自残来换取徐集的心软吗?

    还是想把命赔给徐集,以此恕罪?

    都有。

    他信徐集可能会在酒后犯错,但不信她不爱他了。

    只是他犯下的过失,老和尚的死让他们俩个人都有些喘不过气了。

    他是愿意给徐集一点消化难过的时间的。

    但徐集不该用这么愚蠢的方式来推开他。

    萧尤把自己关在309的宿舍整整俩天俩夜,就在外头走廊蹲坐在地上的平南实在是憋不住了,怕人真在里面嗝屁,站起去到门边,叫喊了俩声没得到回应后,他往后退了俩步,一脚蹬在宿舍门上——

    门没开。

    “哟,小破门,还挺结实啊!看南哥今儿个送你下岗!”

    平南深吸了一口气,暗下发力,猛地一脚——

    脚底板刚蹬着门板,门把手一动,门身从里面开了。

    平南这一脚发力太狠,一下没吃住劲,整个人失重,往前栽跌时,踹出去的那只脚没收回来,直接在地上劈了个叉!!!

    “嗯~~~~”

    平南完美诠释了,疼到极致,是没有什么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的。

    那是一种窒息绝育的痛,连气都喘不上来,哪里还有嗓子叫喊啊!

    门边还穿着病号服的萧尤看着眼前表演劈叉的南哥,眉头微微一拧,似有疑惑不解。

    不太明白现在步入中年的男人,是不是连带着脑子也开始下滑退化了?

    眼见着平南不但保持着自个劈叉的姿势,迟迟不起身,还下腰贴地,紧握成拳的手在颤颤发抖,萧尤不禁问候一声:

    “没事吧?”

    俩天没吃喝,他声音有些发哑。

    听萧尤出声,平南红着眼圈抬头看了他一眼,见萧尤还活着,他这才摇了摇头,继续趴下,偷偷掉了几滴不轻弹的男儿泪

    萧尤:“起来吧,准备去南卡州的飞机——”

    平南气都没喘匀,“去南卡州干什么?”

    萧尤微顿:“打狗,抢骨头!”

    平南:???

    他还没想明白,萧尤倒是走得潇洒。

    平南尝试动了动腿,那酸爽,堪比高潮十倍!

    “喂,120吗?我在秦北高中男生宿舍2栋309,我劈叉,扯着蛋了”

    “”

    在救护车走之后,不过半个小时,几乎整个秦北高中师生都知道了,有个脑子有点问题的大叔,在宿舍玩劈叉。把自个劈成了不孕不育

    这是个笑话,同学们笑一笑就过去了。

    引起骚动的,还是萧尤从男生宿舍楼出来,因为阳光太过刺眼,他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右眼,被抓拍下的一张照片

    一身蓝白色条纹的病号服被架在189公分的高瘦身材上,及腰的长发没有像以往那般用木簪盘成丸子头,仅用一根黑色的皮筋,扎成了高马尾;

    鬓边和额头散乱着几缕碎发,十一月下午的暖阳照得那少年肤色冷白,半边的左眼用纱布包着,挡太阳的右手手背还有输液滞留针;

    病号服略显单薄病瘦,裤腿之下,同样冷白的双脚打着赤,脚底边缘处泛着红

    这张照片顿时在秦北高中疯传。

    在后面几张被偷拍的侧脸照中,有些高二和升上的高三同学自然是认出萧尤来的——

    一时之间,萧尤和徐集的名字再次在秦北高中沸腾起来

    ……

    ……

    《作者话限量五百字不够我这个话痨哔哔,就把一些放在这了。

    结局是开放式的,基友cp到此为止。

    没有烂尾没有崩文,断更是因为我生活乱七八糟,(跟过我文的应该知道我在七夕的时候被渣男出轨,但不知道这件事的下文是,我不接受道歉,然后被持续性的纠缠,恐吓,暴力,甚至几次生命受到威胁……)

    那段日子真的糟糕透了!

    事情也过去了,没有想要打悲情牌,获取什么同情之类,只是陈述交代一下断更理由……

    对一直等待的你们挺负疚的…(这里尤其点名:乌云遮月和把id改成我作者名追债的宝,太不懈了,愧对愧对哎……)

    我不是个尽责的作者,却又不想放弃自己想借文塑造诉说的欲望,所以还是会有下本的作品。

    2022许个新年愿,希望自己能不负你们所期……

    新文的开头和剧情走向是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写出来了……

    女主是徐集的娃儿,一部伪科幻的现实题材吧!

    女主可能是继承甚至优于徐集和萧尤脾性的这么一个人,非恶非善,没有世俗三观,是个十足十的神经病……

    具体看正文好叭……

    开文时间暂时设在五六月左右……别问我为什么拖这么长,为了不断更,想存点稿子……

    (可能会提早开更,如果你们还记得我这个憨批作者的话,可以偶尔来看看……)

    另外,祝大家新年快乐,红包多多!

    重中之重:希望疫情快点退散吧!阿弥陀佛!!!》

    ------题外话------

    正在跪键盘的作者:剧情没有崩,走向落尾就是这样,只不过删减了很多戏份,也就导致主角以及配角都没有太饱满

    开放式的结局也是一早就有数的,徐集拒绝萧尤,是情理之中的。过失杀人也是杀。设身处地,你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跟把刀捅自己“爹”的男朋友继续在一起?

    徐集‘要了’萧尤的左眼,也是情理安排,不必喷。

    至于很多人说江晚这个祸害为什么要留到最后,我在文里文外也说的很清楚,反派强行降智这点我打死也写不来!

    而男主萧尤和女主徐集也是不完美的,其实你仔细去推敲萧尤和徐集这俩个人的人设,去看他/她的人生经历和行为,有很多可圈的缺点的!

    男女主可能是个傻逼,会懦弱退缩,会逃避不争,会自负过傲

    我也是这样一个傻比作者,什么完美无缺的霸道总,什么挑不出刺的爽文女主,我写不来,也不会。

    但这些就是我想落笔,把这个内容告诉你们的。

    我知道你们想要一个规规矩矩的【句号】,想知道徐集和萧尤能不能幸福美满

    不是没有时间去写,是差不多该点到为止了。

    挺对不起各位的,特别是那些坚持几个月每天都在投票和隔三差五就来看更新的宝宝们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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