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圈套
果然不到一日,日夜兼程的谢辰安带着身边的十几人和三百校刀手就到了古北县,韩佑也亲自出城迎接。
谢辰安下了马根本来不及打招呼客套,只是拍了拍韩佑的肩膀给予肯定。
“拾依,立刻派人接手县衙,安排文书和小韩交接账目明细,其余人直接跟我去县衙大牢……”
谢辰安边说边朝着城内走去,他是真急了,他真的怕大家这段时间的努力化作了泡影,毕竟这案子要是没了头绪,还在燕都的容错和行歌等待自己回去就更是遥遥无期了。
谢辰安到了县衙大牢,这里虽不及校事府一应刑罚器具应有尽有,可勉强也还算能用。武吉早就被绑在了十字架上,等候着谢辰安的到来。
谢辰安走了进来,紧紧盯着武吉走到了他的面前。武吉虽是七品县令,和谢辰安这个摄政王中间隔着十万八千里,可他能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犀利目光的男人所散发的气场绝非寻常人可以比拟的。
谢辰安拔下了武吉口中的黑布,对他问道:“知道我是谁吗?”
“摄……摄政王殿下。”
“哦。那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清河谢氏……二……二公子……”
武吉还没说完,谢辰安迅速从袖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直接狠狠的划掉了武吉的一根手指。
“啊……”
霎时间,大牢内响遍了武吉的哀嚎,沈晏昭直接吓得扑在贺北秋的身上,不敢看眼前这血淋淋的一幕,贺北秋还算有些胆识,可也是眉头紧皱,双手握拳,紧张的不行。
“答错了。本王未入宫前,校事府出身。”
“是,是,久闻殿下威名,下官知道。”
“接下来,会有人问你问题,无论是他问的不好还是你答的不好,只要是我感觉不好,你的另一根手指就会掉在地上和刚才那根作伴。”
“殿下请问……殿下请问。”
谢辰安面无表情的扭身坐到审人的案前,接过秘书署文书递过来的刚刚在韩佑那里交接过来的案卷翻看着说道:“你们问吧,多少年本王都不曾审案了。”
谢辰安边翻阅着案卷边听着武吉的供词,忽然起身翻着案卷又走到武吉面前。
“等一下”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谢辰安要问些什么时,这时他又从案卷下面不知何时拿起了刚刚那把刀,狠狠的扎在了武吉的手上,直接把武吉的左手钉在了十字架上。
“啊……”又一次的哀嚎声传了出来,在场之人刚刚的动作又重复了一遍,不同的是,这次武吉直接疼晕了过去。
一般犯人被拷打晕了过去,都是用一桶冷水泼醒。谢辰安面对晕过去的武吉,左右环视了一圈,直接拿起了烧红的老铁,狠狠的在武吉的大腿上烙了上去。
这火烙可比冷水让人清醒的快,昏厥的武吉再一次从哀嚎声中醒了过来。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你说的都是本王知道的,本王想听些我不知道的。”
“殿殿殿殿下,您问,您问。”
“可有辽州的事?”
“有,有,辽西郡守于思君与古北县也有商贸往来。”
谢辰安闭上眼睛,皱了下眉头:“辽西郡守?于思君?你们不是走私大漠吗?还有东西走私辽州?”
“回殿下,有些铁器大漠消化不了那么多,有一部分运往了辽州。”
此话一出,谢辰安立刻回头看了看谢瑜,谢瑜全程都在听,也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只有铁器吗?”
“还有木材,药品……最,最关键的是大漠走私过来的银子,全都运往了辽西。”
“何人交接?”
“于思君的胞弟于思富,此人是辽西郡著名的商贾,负责古北与辽西往来的运送。”
“他人在古北县吗?”
“不在……殿下亲临古北调查走私一案已传的沸沸扬扬,于思富许久不曾露面了。”
“签字画押。带下去!”
“是”
谢辰安回到案前,看着手中的案卷和武吉的供词,反复斟酌着。大牢内寂静的令人毛骨悚然,沈晏昭轻声的问了句:“审,审完了?”
声音很轻,但每个人都能听得见。沈晏昭也意识到自己话多了,赶紧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可谢辰安并没有理他,只是拿着案卷问谢瑜。
“按照武吉所说的证词和留在古北的证据,辽州已经牵扯其中了。多年来走私的银钱,这可不是个小数目,重要的是铁器运往辽州,有豢养私兵谋反之嫌。”
谢瑜有些生气的反问谢辰安:“你别告诉我你要带着这些东西去辽西。”
谢辰安抬起头,立刻一副天真浪漫的样子像是讨好着谢瑜:“不去,怎么查?”
“不行!”
谢辰安的提议直接被谢瑜给否决了,这也是自代郡出来谢瑜又一次如此斩钉截铁的否决谢辰安。
“怎么不行?”
“那是辽州。”
“辽州怎么了?”
谢瑜一挥手让众人都下去了,大牢之内只留下了他们两个人。
“我认为,把现有查到的东西即刻送回燕都,请王上定夺。”
“老谢,临行前我见过王上,从她的语气中我能感觉得到,这事情不会简单的,你没发现这次调查过于轻松了吗?尤其是涉及水文冠的罪行,他人死了,他的事情几乎不用审都是他们主动交代的。可是辽州呢?到现在我们所看到的,听到的,可是一个有关周家的字都没有吧。”
“你还真想去查周家?辰安,我告诉你,周家的事不是你我能做得了主的。必须先上报燕都,启奏王上。”
谢辰安冷冷的怼着谢瑜:“临行前,王上连向辽州宣战的权力都给了我,我有何不可先斩后奏?”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正当两人又要再一次吵起来的时候,突然贺北秋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殿下,不好了,殿下。”
正在气头上的谢辰安可算看见个出气筒,直接大骂贺北秋:“什么不好了?你要死了吗?”
“是我们都要死了。”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大牢的门被锁了,我们都出不去了……”
谢瑜眉头一皱,稍加思索,忽然想到,随即大叫一声:“不好,王贤良。”
谢辰安听到老谢提到“王贤良”,也反应过来,问贺北秋:“王贤良呢?王贤良人呢?”
贺北秋无辜回道:“他压根就没进来过。”
“什么?”
这时沈晏昭又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殿下,殿下,护送我们前来的校刀手正在堆柴火,看样子是要放火。”
谢瑜猛拍一下自己的大腿,悔恨道:“我早该料到。这王贤良是水府嫡系,怎会轻易投诚?我等怎会被他诱骗至此啊,哎呀。”
谢辰安确实出奇的冷静,毕竟让王贤良的校刀手护送他们前来的主意是他出的,谁抱怨他自己都没资格抱怨。
“冲不出去了吗?”
“殿下,我们的人已经尝试着撞门了,可他们用的都是钢筋铁锁,根本撞不开啊。而且看样子,他们已经快把柴火铺完了,您快出去看看吧,大牢四周都在铺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