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高手过招
谢辰安在慕容仙寝殿的三日，外面的进展自然不会停。只是慕容仙突然怀孕，一切计划均要提前，整场计划的总策划人赵黎也在校事府内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那个人。
“陈情，这赵府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请客怎么请到校事府来了？”
校事府门口，水文冠看着先王亲笔提的“校事府”三字，对身后的陈情问道。
“相国见谅，八大世家这几日的饯行宴，府君感觉甚是无趣。他老人家心思重，知道您与世家们合不来，可他老人家也是世家中人，恐遭非议，故只能在校事府请您吃个便饭，聊表心意。”
“哈哈哈哈哈，这个赵府君啊。请客请到了校事府，本相也算的是千古第一人啊，哈哈哈哈”
水文冠朝着身后的陈情瞥了一眼耐人寻味的眼神后，昂首大笑着走进了校事府。
陈情带水文冠来到了赵黎的房间，水文冠推门而入，眼睛扫了下桌子上的一壶美酒，两支玉杯，和赵黎打了个招呼，便坐了下来。
“见过赵府君。”
“老夫见过相国。”
两人相视而坐，表情均是面目微笑，两只老狐狸俨然要开启一场巅峰对决，陈情十分懂事的退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相国来赴宴，怎么不见公子一同前来？”
“哎呀，有酒无菜。府君这是请的哪门子客啊？这酒是为您饯行还是为本相饯行？”
“相国说笑了。”
“刚刚府君问犬子为何不一同前来，近日本相也不知他跑哪去了，还请府君动用校事府帮我查查，可别出了什么不该出的意外。”
“好，相国所请老夫定当尽力，不日相国便会与公子相聚。”
“哼”
水文冠这“哼”的一声，宣泄着心中的不满，云里看雾，雾里看花的对话便也中止了。
赵黎为水文冠斟上一杯酒，说道：“相国，请。”
水文冠毫不示弱，端起酒杯回道：“王上将社稷托付于本相，实在是公务繁忙。赵府君，酒过三巡，本相可就回去了。”随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看完水文冠喝完杯中的酒，赵黎笑着把自己手中杯子放了下来。
“看来相国是有备而来，老夫真是老了，校事府做事竟然也不严谨了。”
“府君不必自责，自先武成王封我为相，至今十余载，若连这点情况都不了解，又怎能在八大世家的漩涡中苟活至今？”
赵黎缓缓起身。
“八大世家的账尽可以找八大世家来算，何必算到王上的头上？相国刺王杀驾之举，未免太心急了些。”
“啪”的一声，水文冠重重的拍了面前的桌子，酒壶为之一颤，赵黎的那杯酒险些洒了些出去。
“我就知道你们要把这笔账算在我的头上。昔日王上赐我监国摄政，统率禁军，我便心有疑惑。今日一见，果然是你们谋划好的。”
赵黎拿起那杯酒，朝着地上一泼：“尽可解释。”
“解释？哼，赵黎，你不必故弄玄虚，刺王杀驾至今，你们校事府都干了些什么？竟是些表面功夫，你们根本就没有深究下去，你们已经做好屎盆子扣在本相头上的准备。我告诉你，你们不查我查了，这事和我们水家有没有关系，相关的调查结果我都封存在御史台了，你们休想将这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于本相。”
“哦？相国说的是这些吗？”赵黎走到一个木箱前面，一把打开了木箱，里面散落出许多奏折。
水文冠定睛一看，这堆奏折皆是出自他的手笔，他最是了解不过。他惊恐的看着赵黎，心想这些奏折怎么会落到他的手上？
“赵黎，你校事府怎敢调御史台的文书？你越权行事，本相要向王上参你。”
“哈哈哈哈哈，我的相国大人。事关刺王杀驾，别说御史台，就是燕王宫，老夫也查得。”
水文冠转身大怒道：“好。那你们查出什么了？你们查的净是些浮皮潦草，刺客来自西凉，口含西凉秘药，仅是燕都内三家药铺被烧，就疑点重重，为何不深究？再者说，燕都城外，就买不到这毒药？或者说，刺客就不能从西凉自带毒药而来？”
“西凉不西凉的，老夫不知。西凉人未必从西凉而来。”
“你什么意思？”
“当今世上，与西凉交好，仅大漠夷戎。从西凉远道而来需经我大燕层层盘查，光幽州境内，就有关卡十八道，更何况外人入燕，燕都城不会不仔细追寻。所以结论是，西凉刺客最为便捷之路，当是与大漠走私的中转站，北面古北口而来。”
说到这里，水文冠有些心虚，赶紧扯开话题：“证据，最重要的是证据，你们校事府有没有证据？”
“不需要证据。这群西凉刺客怎么进入的幽州暂且不论，你掌管禁军，他们是怎么进入的燕都？燕都守备为何如此空虚？还请相国明示。”
“我……本相刚刚接手禁军，对防务不太熟悉，这倒是本相失职。”
“不。相国已接手禁军一年之久，怎么会是刚刚呢？”
“赵黎，你究竟想说什么？”
赵黎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也请水文冠坐回了位置上，倒上了第二杯酒，心平气和的递给了水文冠。
已经有些乱了的水文冠想都没想，再一次一饮而尽。
“相国想听什么？”
“什么叫我想听什么？”“仅凭禁军防务空虚，就能坐实我刺王杀驾？”
“禁军防务空虚自然坐实不了。但你水家可是有动机的。”
“水家能有什么动机？”
“世子殿下和二王子殿下是水中丞之子，相国之孙。虽属慕容王室，但终究是水家的血脉。倘若王上有失，继大燕王位之人便是你水家的子嗣，你身居相国，便可擅政专权。”
“赵黎，你……你血口喷人……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再者说，王上征讨并州，我身为相国，掌管后方兵马钱粮的全部调度，我若有谋逆之心，会让王上死在并州，怎么会等到燕都才动手？”
“那是因为王上身边有世子，而在燕都的二殿下名义上的父亲是谢辰安这个摄政王。王上和世子若在并州有失，谢辰安定会扶持二殿下继位，大权还是在八大世家手中。”
“你……你……赵黎，你一定是得了臆想症，失心疯，你满嘴胡说八道……”
水文冠已经气的不行，浑身发抖，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