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上任

    他笑着连咳了两声：“你们现在真是幸运儿，那些食死徒在学校外面胡作非为，都被霍格沃茨挡住了；黑魔王刚复活就被咱们打败，魔法师的世界恢复了和平安稳。你们压根不用烦恼吃喝、钱袋这些问题，也不必担忧将来找工作或是成就大事，你们只需要关心两件事——恋爱和考试就足够啦。”大家听完又是一阵欢笑。

    所有人都笑得很开心，但他们并不明白，这些都是凯拉尔教给他们的人生哲理。他们现在确实正处于人生的黄金时期，无需操心房子、伴侣、孩子和老人的问题，也无需忧虑工作、薪资的事宜，只需要担心考试和谈个恋爱罢了。然而他们都以为凯拉尔只是在跟他们开玩笑。

    赫敏则露出深思的表情。

    “接下来，如果我有幸担任魔法部长，我希望霍格沃茨的同学们仍将魔法部视为首选，立志成为光荣的公务员，为魔法部、为英国乃至全世界的魔法师社群贡献自己的力量。”

    五到七年级的学生们纷纷热烈鼓掌。无论在哪一个世界里，成为公务员始终是毕业生的最佳选择。有雄心壮志的人可以通过公务员职位成为官员，而对于那些不太有野心的人来说，公务员岗位也能提供一份稳定的工作。总之，这是一项十分理想的职业。

    要是凯拉尔真当上了魔法部部长，那他就是霍格沃茨的自家人了。至于是否会为霍格沃茨的学生开启便利通道，暂且不论，仅是顶头上司曾经是他们的老师这一事实，就已经能在职场上给予他们极大的帮助。

    所谓门生故吏遍天下，说的就是这样的情况。门生与老师在官场上自然形成了牢固的同盟关系，即使这批学生毕业后并未上过凯拉尔的课，但这七个月的时光对他们而言依然宝贵无比。

    正如凯拉尔先前所说，这段时光对学生而言虽短暂却珍贵，对他本人同样意义重大。就算他们仅仅上了凯拉尔的少数几次课，甚至一次都没上过，但从理论上讲，他们仍是凯拉尔的学生。将来去魔法部面试时，只需亮出这份经历，他们的前途就会充满光明。

    对于四年级及以下的学生而言，他们还懵懵懂懂，但五到七年级的学生们都深知这份简历有多么出色且珍贵。因此，他们的掌声热烈而真诚，并齐声高喊：“谢谢您，教授！”

    此起彼伏的呼声汇集成一句话：“再见了，教授！”

    海格感动得擦拭着眼泪，看着学生们高呼着凯拉尔的名字。事实上，关于海格的去处，凯拉尔已与邓布利多达成共识，决定让他留在霍格沃茨担任神奇生物课程教师。

    凯拉尔与邓布利多商议后获得了几个保证：首先，凤凰社必将解散，这是无可避免的。这样一个强大的组织坐镇一旁，会让任何一位魔法部部长感到如芒在背。尤其是即将上任的新部长是凯拉尔。

    论政治手腕和智慧，若邓布利多不同意解散凤凰社，凯拉尔绝不会手软。今日他们是凤凰社，明日就可能变成食死徒，性质本质上并无区别，都是未经监管和控制的私人武装团体。一旦其领袖下令，他们便可能成为巨大的不稳定因素。对此，邓布利多心中有数。

    因此，在伏地魔死后，食死徒被揭露后，凤凰社旋即解散，这一切都是为了避免未来可能出现的问题。如今，凤凰社有一个最佳归宿，那就是进入魔法部。

    经历过与食死徒的战斗后，无人再怀疑凤凰社成员们的战斗力。加之在这场战斗中，魔法部的精英执法队伍傲罗损失惨重，导致魔法部急需大量执法人员和顶尖战力。

    而凤凰社成员们的加入正好填补了这个空缺。出于权力平衡考虑，凯拉尔又将他们分散到各个部门任职，这样做起来更为简单。

    在魔法部的强力机构傲罗中，也只有两名凤凰社成员而已。此外，即便是凤凰社成员，凯拉尔难道就不能争取吗？不能收服吗？

    凯拉尔对自己的自信源于多年从政的经验。说到底，魔法师与骑士并无本质差别，他们都是人，都有弱点，需要他去征服。

    ……

    尽管凯拉尔计划在万圣节后离校，但实际上手续并未那么快办理完毕。首先，威森加摩法庭需对福吉做出裁决。

    虽然说是裁决，但福吉毕竟曾任魔法部部长，并未背叛投敌。作为政治交易的结果，他最后只能退位，成为一名普通的公民。

    此时，凯拉尔便忙碌起来。实际上也没那么忙，主要就是拜访几家纯血家族，承诺给他们一些利益。

    一般情况下，新任魔法部部长或许需要用行政资源换取支持。但凯拉尔毕竟亲手击溃了伏地魔，这给了他不同的议价筹码。

    大家都知道伏地魔是纯血派忠诚追随的目标，因此许多纯血派人士都与伏地魔有所牵连，如今他们担心凯拉尔一旦上台会对他们进行清算，所以凯拉尔实际上是在尽力安抚他们，而给予的利益则少之又少，甚至他还借此机会收回了之前福吉承诺的一些利益。

    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人能在凯拉尔上台后提供利益以换取免于清算，他们反而会感到安心。万一凯拉尔是个顽固保守的人，坚决拒绝接受他们的利益，他们可能真会拼个你死我活，不惜复活伏地魔来给凯拉尔制造麻烦。

    然而目前凯拉尔采取安抚、诱惑与威胁三管齐下的策略，大多数纯血世家已乖乖投降。而对于混血家庭而言，他们实际上是凯拉尔的支持者，并不在乎谁上台执政，但他们坚定地站在反对伏地魔的一方。

    恰巧凯拉尔上台正符合他们的期望，所以他根本无需刻意争取他们的支持，他们会自然而然地支持凯拉尔。

    这其中的心态与邓布利多如出一辙：凯拉尔刚醒来就杀死了伏地魔的宿主奇洛教授，而伏地魔企图抢占凯拉尔的身体，两者之间的矛盾无法调解。现在凯拉尔公开杀死了伏地魔，人人都清楚凯拉尔与伏地魔之间存在无法调和的矛盾，于是凯拉尔的支持率瞬间飙升。原因很简单，第一，他可以对付伏地魔；第二，他可以对付伏地魔；第三，他还可以对付伏地魔。除此之外，还需要什么呢？

    只要他能对抗伏地魔并守护巫师世界，他做什么大家都乐意接受！

    有了这样的共识与信念，凯拉尔此次竞选进程可谓顺风顺水。

    万圣节后的第五天，福吉被免去了魔法部部长的职务，由桃乐丝暂时接任。次日，英国巫师界宣布举行大选，且选举日期仅为一天。这是因为巫师们的出行相较于麻瓜更为便捷，家中壁炉连接网络后就能随时前往魔法部参与投票。

    当天共有四万多巫师抵达魔法部参与选举，其中包括五百多位霍格沃茨学生。虽然他们的投票对于结果影响不大，但这既是让他们参与社会活动的一个好机会，同时也是霍格沃茨表明支持凯拉尔的重要时机，因此小巫师们兴奋地前来投票。

    选举仅持续一天，计票工作也在当日完成。巫师们只需在投完票后挥舞魔杖，选票便会按照选民意愿分类投入相应的箱中，箱子也能自动开始计数。

    由于计票速度快，大部分巫师并未离去，而是留在现场观看计票过程。从一开始，凯拉尔就一路领先。其他两位候选人中，桃乐丝作为魔法部副部长，在部内也不是受欢迎的角色，直至最后只有区区两票；另一位则是纯血家族推出的垫背人选，有十几票，但面对凯拉尔几乎几万票的巨大优势，毫无还手之力。

    随着票数突破一万，现场气氛热烈起来。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率先高呼：

    “一万一！一万二！一万三！……”

    当票数攀升至两万时，更多巫师加入到计票人群中。

    “两万一！两万二！两万三！……”

    直到达到三万票，桃乐丝的脸色已经惨白，另一位候选人也苦笑摇头，心服口服地认输。

    最终，全体人员齐声高呼：

    “四万！！！”

    由此，凯拉尔当选为新的魔法部部长，这一结果毫无悬念。

    凯拉尔带着矜持的微笑缓缓走向台前，所有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此刻他万众瞩目，无人能及。但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关注与场合，今天他身着灰色西装，头发束在脑后，内搭白色衬衫和暗红色领带，整体搭配相得益彰。

    站定台上，他举起手并紧握成拳挥动一下，刹那间，台下爆发出了如同爆炸般的欢呼声，无疑，他成为魔法部部长得到了万众一心的支持。

    “谢谢！谢谢！”面对四万多人，即使是凯拉尔也不得不使用魔法扩音器将自己的声音传递给每一个人。所有人清晰地听到他的声音，随后在凯拉尔的声音前安静下来，静静地注视着他，期待他继续发言。

    人们公认这个男人的话语具有巨大的影响力。上次法庭上有两三百人在场，他却能把法庭氛围渲染得慷慨激昂，甚至连审判官都被他说服倒戈。更别提上次面对福吉时，他更是全面压制对方，令福吉颜面扫地。最重要的是，接着伏地魔的出现使得整个局势变得更加紧张。

    此时此刻，他即将发表第三次演讲，也许这也是他以普通人身份最后一次这样说这些话。然而人们误以为他是普通人，但实际上凯拉尔现在是以即将履新上任的魔法部部长的身份讲话。

    他先清了清喉咙，确保自己的话语能清楚传达，整理了一下思绪，接着在他的大脑中大概构思出一份演讲提纲后，便开始了讲话。

    他心中的那份演讲提纲十分模糊，连使用哪些词语、划分什么段落都未曾明确，但一旦明确了主要方向，接下来凭借他的口才和词汇积累就能轻松决定整篇演讲的质量。

    当然，出色的演讲通常需要提前查阅大量资料，锻炼口才，然后才能达到理想的演讲效果。

    然而，像凯拉尔这样的天才早已习惯即兴发言，对大部分演讲并未过分看重。但现在局势已定，他也必须借助演讲来稳固人心。首要任务便是让那些激情投票的人们确认他们的选择——他们选择的不是一个只会暴力的莽夫，而是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智者，一位领导者。

    换句话说，就是要让他们坚定信念。此时此刻，所说的话必须要有实质性内容。

    只要言之有物，即使不够精彩也是能够接受的。实际上，许多政客的演讲十分精彩，但大部分内容空洞无物，甚至包含着他们自己都无法实现的承诺，这就是典型的政客形象。而政治家则需要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更为狡猾并巧妙地做出不会留下把柄的承诺。这时的政治家承诺已失去效力，真正有效的是实际的利益交换。

    “如果我们把这视为一场战争，那么我们已经取得了阶段性胜利。”凯拉尔开场时并未一味夸大自己的贡献，而是直接定下了基调：阶段性胜利。

    “事实上，如果真要算的话，伏地魔只能算作天灾人祸。只要我们愿意，无论是否有我存在，我们都必定能挺过难关。”凯拉尔表现得很谦逊，年轻人可能体会不到这一点，只有经历了十三年前那件事的老人才深知伏地魔不仅是天灾，简直是专门杀人的人祸。

    这家伙活着一日，任何一个巫师都不能掉以轻心。若伏地魔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有原则，最先被杀的应该就是他自己——他本身就是麻瓜和纯血巫师的混血儿。

    实际上，竖立纯血主义大旗只是为了行动方便罢了。而一些真正愚蠢的纯血主义者才会相信伏地魔的鬼话，甘愿受他驱使。

    只是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

    不过伏地魔确实毫无底线，疯狂起来连自己人都杀，喜怒无常。即便他拥有最强大的力量，仍不得人心。许多人被迫效忠于他，一旦他死去，这些人立刻就会背叛。

    而凯拉尔深知，伏地魔并不能长久，就算他杀害的人再多，最终总会有抵抗他的人站出来。难道他还能把整个巫师界的人全部杀死吗？

    伏地魔不懂得王道，不懂得如何驾驭下属，只能算是一颗毒瘤，算不上致命病症。

    实际上，巫师界的真正大病，凯拉尔并没有提及。如果他说出口，可能会遭到极大的反对阻力。

    这就是政治家了，他们总挑你想听的话说，从不做任何保证。待他们登上权力巅峰后，就开始实施自己的野心与抱负，至于最初那些承诺一般的政治家是不会对此感到内疚的。

    更多的是像凯拉尔这样狡猾的政治家，他们不曾许下任何承诺。

    “伏地魔已成为过去，我们应该朝前看。前方有一个光明的未来等待着我们。”

    他显得充满威严，气度非凡，高昂地说：“在未来，我将加强与巫师国际联合会的联系，并更多地接触麻瓜社会，尝试与麻瓜政府建立初步联系，并利用麻瓜政府的力量，吸收更多的巫师儿童加入我们的行列。”

    “我会投入更多资金到霍格沃茨学校，扩建校园，聘请更多教师，接纳更多学生，尤其是那些具有天赋的麻瓜孩子，让他们成为真正的巫师。”

    “当然，如果本地学生不足，我们还可以招揽来自法国、德国、瑞典、瑞士以及整个欧洲的小巫师。”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我相信，我们可以逐渐扩大巫师界，让英国巫师变得更加繁荣昌盛。”

    凯拉尔振臂高呼。

    然而，这段极有可能让巫师界走向繁荣辉煌的话语并未得到应有的反响，除了少数目光长远之人外，其他人开始窃窃私语。归根结底，未经证实的言论，在凯拉尔还未展现出成效之前，难以说服保守至极的巫师群体，他们自然有许多疑虑，这完全可以理解。

    “那么，请大家期待我的表现吧。”凯拉尔微笑着，不多言。这个世界上的平庸与短视之人占大多数，只有当你取得成果之后，他们才会认可你的价值。

    别啰嗦，多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