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审讯
杨凌在半自动茶饮机旁轻松地说：“哪有！刚刚升级了安全系统，现在正休息一下呢！你这家伙是不是又想找借口偷懒？”
杨旭尴尬地笑笑：“今天星际气流稳定，我们去星际港转转怎么样？”
“去星际港做什么？航道这么复杂！在太空舱里享受太阳能浴不是更好吗？”杨凌瞥了他一眼，注意到杨旭犹豫的神情和冯欣涨红的脸，立刻猜到他们的意图，应该是要去城里购置一些隐身装备，以便在夜晚执行秘密任务。于是，他直接把星际驱动器抛给杨旭，“你们两个自己驾驶去吧！”
杨旭接过驱动器，脸颊微红：“我还没拿到星际驾驶证呢！”
杨凌差点喷出刚喝的茶：“那你昨晚还跟我赌赢了买飞船的钱。”
“我只是先做准备嘛！”杨旭连忙跳到一边，护住口袋，仿佛担心杨凌会把昨天赢得的钱收回。
就在这时，杨雁儿踉跄着跑过来，大声喊着：“二叔二叔，爸爸妈妈回来了！”
杨凌抱起雁儿，正要前往大伯的太空站，没走几步，大伯已经走来：“小凌子，你大哥大嫂通过光脑联络，说他们快到星际港了，还带着两大包裹，我的单人飞船恐怕装不下，所以来问问你能不能帮个忙？”
这时，父亲也从生活舱走出来瞪了他一眼：“还磨蹭什么，快去！”
好吧！看来想偷懒都没机会了，杨凌只好从杨旭手中接过驱动器，先打开货舱将所有东西搬进屋内。杨旭和冯欣迅速登上飞船，雁儿也挤进杨旭的怀里，严肃地坐好：“二叔，快去！我要去接爸爸妈妈！”
“好的，二叔这就带雁儿去接爸爸妈妈！”杨凌启动飞船，刚要启航，背后传来呼唤声。
“二哥，等等我！”
回头一看，原来是杨彤和杨蕾，他们气喘吁吁地跑来。杨凌满脸无奈，去是没问题，但回来可不能保证有足够的座位，况且他们去了肯定会买很多东西。他苦笑说：“你们都去，回来时怎么坐得下？”
杨彤笑道：“二哥别担心！我们这星际港的治安官从来不管，常看到牵引车载得满满当当，小型穿梭艇挤十几人都有过。”
杨凌的面部肌肉不由自主地抽动了几下，懒得再多说，等他们都坐好后，直接踩下加速踏板，越野飞船迅速驶离村落。
从村落到星际港的距离不超过二十光秒，若是平常天气良好，飞行时间不超过半小时。然而现在，镇上的非硬化三向简易星际道路早已坑坑洼洼，雪水融化后的地面到处是泥泞的坑洼，冰凌碎片随处可见。幸亏是越野飞船，一路颠簸前行，保持在二三十光秒的时速。如果是驾驶摩托车，很容易失控坠毁。
如同坐在震荡车里，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颠簸，杨凌终于将飞船驶入星际港。尽管今天已是腊月二十九，星际港的人流量依然很大，年货交易异常繁荣。
马路两边摆满了售卖星际艺术、新年对联、水果零食、烟火爆弹的摊位。杨凌看着熙熙攘攘的场面，感受到久违的熟悉感。这种热闹的场景与小时候赶集的日子相仿，只是商品种类更丰富，人们的精神风貌也截然不同。
杨旭和冯欣下车后神秘消失，杨凌只好抱着雁儿，跟随杨蕾和杨彤在人群中前行。
高中毕业后近十年，他没再来过星际港购物。
街道似乎还是那条街道，既熟悉又陌生。两边的建筑几乎没有变化，依然保留着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痕迹。曾经觉得宏伟的三层楼人民商场，在他眼中显得陈旧，但新的变革也非常明显，周围新建了不少摩天大楼，医院和政府办公大厦高耸入云，如同鹤立鸡群般矗立在城市中心。
雁儿对星际港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兴奋地拉着杨凌的头发，一会儿指这边，一会儿指那边，看到什么都想买。杨凌这个二叔也做得不够地道，一年难得见几次面，因此尽量满足她。
雁儿挑选的东西只要便于携带，杨凌就买下来。还没逛完一条街，杨蕾和杨彤的脸色就垮了下来，两人身上挂满了大小不一的袋子，零食、玩具、图书、衣物、烟火，反正都是杨凌付款，他们俩变成了搬运工。
逛了大约半小时，杨凌的通讯器响起，原来是大哥杨诚来电，得知他们已到达长途星际航站。他接通电话交谈几句后，便背着雁儿转身走向航站，两个跟班像移动的塑料城堡般满脸愁容地跟在后面，早已没了出发时的豪情与兴奋。
一行人来到航站出口，果然看见大哥杨诚和大嫂黄芳提着两个大编织袋在路边张望。雁儿眼尖，早就发现了他们，挣脱杨凌跑去。
“爸爸妈妈~！”
“雁儿，来，爸爸抱~！”
杨诚的神经尽管略显疲倦，但看到朝自己奔来的女儿，他的双眼依然泛起湿润。他迫不及待地展开双臂，将女儿高高举起，黄芳同样激动地拥抱着女儿，泪珠滚落。
&34;雁儿，有没有想念妈妈？妈妈给你买了很多美味的太空零食和时尚的防护服呢！&34;
&34;想了，每天都想你们，但是，妈妈，别哭好吗？这样会显得不坚强，不好看了哦！&34;雁儿用小手替妈妈擦拭泪水，黄芳的泪水却更加汹涌。
杨凌目睹此情此景，心中百感交集。这种情景，这种故事，如今在星际联盟的每一个角落都在上演：静谧的殖民村落，留守的孩童，孤独的父母，以及在外奋斗的勇者，那些无尽的黑夜，孤独、思念和疲惫，或许此刻都得以彻底释放。
&34;大哥大嫂，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家吧？&34; 杨凌提着两个巨大的智能包裹，杨诚抱着女儿，一行人来到空中停车场找到了他们的悬浮车，将物品装入后座。
&34;老二，这是你新买的车？&34;
杨诚看着这辆威武的星际越野车，既惊讶又羡慕地问道。
杨凌微笑着打开车门说：&34;现在的星际道路状况不稳定，这种车结实耐用，我住的地方离家近一些，买车出行也方便！&34;
所有人都上车坐定后，杨凌启动悬浮车离开了星际车站。正要联系杨旭时，他的通讯器响了起来，接通后还没来得及说话，杨旭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34;二哥，不好了，出事了！&34;
杨凌心中一紧，压低声音询问：&34;出了什么事？你们在哪里？&34;
&34;我们在南山超时空购物中心门口，你快来……哎呀……砰……&34;
电话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杨凌只能听见杨旭痛苦的呻吟，似乎被人攻击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冷静地让车内的人坐稳，然后指示副驾驶的杨蕾指路，他猛地一脚踩下加速踏板，越野车怒吼着疾驰而出。
这个山区的小型星际城市，平时交通就颇为混乱，如今接近年终，街头巷尾采购年货的星际公民更多，道路上更加拥堵。杨凌疯狂地按响警示音，完全不顾交通规则，车辆几乎是在人流车流中寻找空隙穿梭。大约用了十分钟，杨凌一行人才心急如焚地赶到了南山超时空购物中心门口。
此时，超市门口已经聚集了近千人，密密麻麻，有背着能量篮的，有挑着物资担的，有抱孩子的，有售卖星际小吃的，还有三轮运输车和星际摩托，人潮如织，外面的人纷纷伸长脖子往里张望。星际公民喜欢围观的习惯难以短时间内改变，正如伟大的文学巨匠鲁迅先生所说，这是种族的通病，需要治疗，但可能永远也无法治愈。
杨凌跳下车，叮嘱杨诚他们留在车上不要乱跑，他自己则鼓足全身力量，挤进了人群。
&34;哎呀~！卧槽，你踩到我了！&34;
&34;麻痹的，你瞎了吗~！&34;
&34;哪个乌龟崽子挤我~！&34;
&34;挤什么挤，卧槽，你还挤，老子揍你……啪……哎呀&34;
杨凌势如破竹般撞开人群，身后留下一片人仰马翻和无数的咒骂。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他还不知道杨旭的情况如何，刚才在赶来的途中，电话居然无法接通。
十几秒后，杨凌已站在超市门口，眼前的景象让他怒不可遏。只见杨旭倒在地上，衣服上破了好几个洞，手脚都有擦伤，鼻孔还在渗血，显然是被打的。周围站着几个肌肉发达、满脸刺青的街头混混，其中一名矮壮男子，脖子上挂着拇指粗的金链子，正狞笑着捏着冯欣的下巴。
杨凌的眼角抽动了几下，身形一晃，站在了大金链子的旁边。他伸出手，握住对方的手腕，轻轻一扭，只听轻微的“咔啪”一声，大金链子发出一声猪一般的惨叫，众目睽睽之下，他的手腕已经被扭断，手掌无力地垂在手臂上。
&34;老大&34;
&34;老大&34;
周围的混混被杨凌突然的攻击吓得阵脚大乱，不由一起喊叫起来。大金链子捂着手掌痛得嚎叫，脸上扭曲咆哮：&34;哪里来的混蛋，上，给我教训他！&34;
杨凌轻蔑地瞥了他一眼，脸上泛起冷酷的表情，双眸中白光闪烁，隐隐透露出杀意。这些人无法无天，竟敢在公共场合明目张胆地打人，还调戏女子。最可怕的是，至今没有星际警卫介入，从他接到通讯到现在，恐怕已经有十几分钟了。他清晰记得附近就有一个星际警戒所，看来这群人的嚣张跋扈不是一天两天了。
在对抗恶劣势力方面，杨凌始终秉持正义，大金链子的咆哮未落，他的身影瞬间模糊，如同一道残影穿越在准备攻击的机械混混之间，围观者仅能听到一连串“噼啪哎哟砰砰”的声响。
当杨凌重新出现在大金链子身边时，数个强壮的机械混混已瘫倒在地，他们的电子神经网络紊乱，身体扭曲得仿佛被重力场扭曲，四肢以非人类可达的极限角度弯曲，明显地，这些人的机械关节已遭受重创。
“你”大金链子瞪着杨凌冷冽的目光，张口却发不出声，他已陷入震惊，一眨眼间，他的部下全倒下，而杨凌的动作如同光速，他根本没看清。
“我如何？”杨凌冷眼注视大金链子，伸出手锁住他的脖颈。
无尽的恐惧瞬间充斥大金链子的思维，他感受到杨凌手上传递的力量，那犹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脉般的压迫感，仿佛只要杨凌稍一用力，他将被压成碎片。
他大口喘息，却无法吸入一丝空气，五脏六腑仿佛在燃烧，大脑传来尖锐的疼痛，双眼无法抵抗地翻白，像一只被捏住脖子的机械鸭，面色潮红，身体奋力挣扎，手竭力抓着杨凌的臂膀，他确信已嗅到死亡的气味，天空变得灰暗，周围的人群似乎正逐渐远离，嘈杂的声音渐次消散。
“别动，快放开他！”
人群中一阵骚乱，数名太空警冲入，其中一人甚至拔出能量枪对准杨凌。
杨凌冷冷地瞥了警察一眼，手一松，大金链子无力地瘫倒在地，像只死狗般蜷缩，张大嘴拼命呼吸，仿佛在抽风机前。
“你在公共区域攻击他人，跟我们去太空站派出所！”
拔枪的警察示意，一旁年轻的太空警拿出一副智能手铐走上前来，杨凌眼神中透露出凌厉的寒意，看着警察说：“这里数百人都看见，是他们先动手打伤我的同伴，还骚扰女性，去派出所可以，但这些人也要一同带走。”
拔枪的警察冷哼一声，“我只看到你袭击他人，其他情况需调查后确认，跟我走一趟吧！”
“让你走就走，磨蹭什么呢？”年轻警察站在他面前，猛地推了杨凌一把，手铐即将落在他的手腕上。
“你确定？”杨凌的脸色变得异常寒冷，手指轻弹在手铐上，“啪”的一声，金属手铐竟被弹飞，在空中破碎成几片。
“你”年轻警察感到手上传来一股巨力，倒退几步，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混蛋，你敢袭警！”
拔枪的警察脸色骤变，咔嚓一声打开武器安全装置，周围的人立刻四散奔逃，惊恐地向外挤，能量枪可不是闹着玩的，误射走火，下一刻生命可能就危在旦夕。
而其他两名太空警已打开通讯器呼叫增援。
杨凌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明白僵持下去会很麻烦，于是冷笑说：“袭警吗？呵呵，这理由不错，但我劝你把这些人一并带走，还有，把我朋友送到医院检查，否则，后果恐怕你承受不起！”
“哼！这是我们的事，给我铐上！带走。”拔枪的警察示意，另一名警察亮出明晃晃的手铐，这次杨凌没有反抗，任由他们拷住双手，推着他向外走去。
“二哥~”地上的杨旭此时已坐起，看着杨凌被带走，顿时惊慌失措。
杨凌回头看他：“老三，大哥他们在我的飞船里，你和冯欣先去找他们，我没事的，一会儿就回来找你们！”
“废话少说，快走~”后面的警察推了他一把，而拔枪的警察见杨凌屈服，这才收起武器，扶起地上的大金链子，两人的低语并未逃脱杨凌敏锐的听力。
“程所长，你要帮我撑腰啊！”大金链子颤抖着举起不稳的手，脸色苍白如丧服。
“曲老三，你这混蛋怎么回事，连个小青年都对付不了，还得老子来给你擦屁股！”
“我我我也没想到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硬骨头！”
“行了，把你那几个废物手下送去医院检查，妈的，回所老子不整死他！”
“对对，一定让他生不如死，哎呦，疼死我了~！”大金牙喊着，额头上的冷汗如黄豆般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