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明月十五

    “南山天！”

    这时，一道嘶哑尖锐的声音传来，一道虚幻的黑影飘坐在大长老乘坐的椅子上。

    对这诡异的一幕，南山天神色未变，只是静静地看着那道虚幻身影。

    “呃？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喔？放心好啦，如今这座大殿与外界有密阵相阻，无人可探听我等交谈。”

    虚影被南山天看得极为别扭，有点不知所措，但转瞬间便有所明悟，连忙开口。

    “你太过骄横，他日必因此遭受大难，甚至危及生命。”

    “好好好，我一定改，还不成吗？受不了你了。大人怎么会让我跟你一起，想不通啊，想不通。”虚影不断变幻浮动，显得极为诡异。

    看到虚影这般模样，南山天摇了摇头，他知道虚影没有听进去，但这与他又有什么干系呢？若非大人神通广大，自己才没兴趣去提醒此人！

    “准备好了？”南山天问道。

    “嗯！一切就绪，只待大人带走南山嵬影，便可实施计划。四十年了，在这个灵气匮乏的蛮荒地待了四十年。我都快忘了山门的模样了……”

    “明日便是十五，大概今日大人会带走南山嵬影，明晚月中，便是一切结束之时。”南山天漠然开口，眼神凶煞无比。

    “哈哈哈，不错，一切都结束了，这南山家也该毁灭了……”黑影大笑，一股杀戮气息弥漫开来，充斥着整个大殿。

    “南山家不能灭！这点毋庸置疑！”南山天斩钉截铁地说道。

    “为何？难道你对这个蝼蚁家族产生了感情？”

    “莫要忘了南山天！”

    “什么？这个家族与那一脉同源！”

    黑影惊愕无比，甚至是惊恐。此间的他心中有大恐惧，那一脉人简直是疯子，另类……未想北国凡尘的一个蝼蚁家族竟会与其产生关联，这不得不让虚影惶恐不安。虚影突然有所明悟，急切地问道。

    “那南山嵬？”

    “他是南山九天的儿子。”南山天讥讽地说道，眼中充满仇恨。

    喀嚓！喀哧

    数声怪响，虚影身下的椅子不断浮现裂纹，最终化为碎片，接着一道黑色山力划过，碎片化作虚无……

    “我靠，你胆子太大了，竟敢谋划那人……”数息间，黑影掠到南山天身前，食指指着他，大骂特骂，他觉得自己被坑了。

    “不必激动，你我皆是棋子，一切还有大人，天塌下来有大人顶着，何必惊惧。”

    “也是，做已做了，又何必悔焉。”

    虚影飘了回去，黑色变得有些惨淡了，可见其心中并未像话语那般轻松。

    见到此幕，南山天嘴角划过一丝讥讽。

    难道他悔过，那人会放过他吗？

    想起那人，南山天眼中闪过一抹惶恐，他不得不承认，虽他与那人仇深似海，但他依旧对其感到深深的恐惧。

    他与那人相较，犹若萤火与皓月一般。若非有大人，他绝不敢谋划那人的独子…

    但一切顺利，明日便可见分晓，南山天？此名有大因果，吾既然沾了，必然难逃一死，又何须畏惧那人？

    南山天眼中恢复宁静。凛冽的目光让虚影感到有一股寒意深入脑髓，那种眼神，他曾经见过，那个人就是这种目光，一种必死、有着无尽疯狂的目光。

    他曾经见到的那一幕，那个人以靠山初境的修为力斩数十位靠山高阶强者，虽然最后同归于尽了。但此景却深刻在虚影脑中，因为那人是他大哥……

    平息静气，虚影暂时忘却心中恐惧，略带讥讽的说道：“是我着相了，那人已经老了，呵呵。”

    看到虚影这般模样，南山天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即便那人雄心不再有，但他还是他，岂是你可以小觑的？但他并未说什么，毕竟此人卑劣至极，自己何须在意其生死。

    摇了摇头，南山天沉声道：“离开吧，明日若有丝毫变故，你应该知道大人手段！”

    虚影不断浮动，这才颤声的开口：“是…是。”言罢，黑影不断变浅，最终化为虚无。

    看着虚影消失，南山天眼睛渐渐变得漆黑无比，一道极为冷凛的气息泄露，顿时整个大殿好似染上了一层风霜。

    约莫数十息，南山天眸光恢复原样，低喃：“这次溜得蛮快的，看来当年的遭遇还未曾忘却。大人，当年之事真的是南山天一脉做的吗？为何……”

    南山天眼中愈发迷茫，当年之事颇为诡异，好似万重迷雾笼罩，让人失去自我。

    “这事还需得斟酌一番，毕竟嵬儿非是一般啊！”

    “我俯身作棋子，只为看那一眼蓝天……我化身南山，只为屠浮……”

    “南山家，当年之事我必血之！”

    南山天神色复杂，万般无奈岂是言语可诉之？那年的恩怨纠葛，也是时候散去了！

    “嵬儿，莫怪我狠心，你不该是那人之子…”

    南山天身影缓缓消散，在那的不过是一残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