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半夜无人的海边
到达目的地时,夜色已深。
“这片度假区还没有正式营业,云云,你是来这里的第一个客人。”
简云溪听到这句话的第一个反应,这里是傅氏的产业,他可真有钱。第二个反应,这里没什么人,跟个荒岛似的,傅凉州要是想杀人毁尸灭迹,好像也很容易。
渗人的想法把她自个儿给吓到了,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呜,她后悔了,她想回家!可是,现在想去哪里她根本就不能做主,她还得靠傅凉州才能离开这里。
“怎么了?很冷吗?”傅凉州见她哆嗦了一下,关心地问。
“没有。”简云溪离他几步远地跟着,小声回答。
“困不困?不困的话我们可以去海边走一走,夜晚和白天的景色不一样。”
简云溪迟疑,“就我们两人吗?”
“嗯。云云还想和谁一起?”傅凉州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呵呵,没有谁。”简云溪忧愁不已,现在这边的一切都是傅凉州说了算,自己哪敢跟他对着干,要是他一个不高兴,把自己丢这里了怎么办?
夜晚的海边,明月当空,只有风声与海浪声交叠。
虽然有路灯照亮了海滩,但简云溪还是越走越害怕,脑子里已经脑补了各种凶案现场。
“傅凉州。”她壮着胆子开口,“出来了挺久了,我腿酸,有些走不动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傅凉州停下脚步,看着她,“累了?”
“嗯嗯。”简云溪猛点头,她的眼里是止不住的惊慌和期待。
傅凉州有一丝失落,“你不喜欢夜晚的海边吗?”
“还,还行,喜欢的。今天白天忙了一天,有些累了。”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些,心里却是暗自唾弃,夜晚的海边美是美,但这边没人,静的要命,她哪里敢喜欢。要她来说,就应该热热闹闹的,人声鼎沸,最好再搞个什么海边音乐节,那才叫一个快乐呢。
傅凉州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简云溪的表情僵住了,大可不必,她长脚了。
“你不是腿酸,走不动了吗?”
走不动只是她想离开这里的一个借口哇!简云溪有种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的感觉。
“呵呵,这点路,走回去我还是能走的,不劳烦……啊——”
傅凉州站起身,突然将她抱起。
简云溪惊叫出声,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你干什么……”
“云云,别逞强。既然不想我背你,那抱着总行了吧?”
“我,能走的。”
“晚上的风有一些凉,我看你刚才都哆嗦了,抱着你,也能帮你挡些风。”
她那是冷的吗?分明是被吓得!简云溪有苦说不出,只能自我安慰,算啦算啦,反正累得不是自己。等明天傅凉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可不能怪自己。她又开始懊恼,晚饭应该再多吃一点的,看重不死他!
“我很重的。”
简云溪的双手悄悄用力,往下压着傅凉州的肩膀,企图让他更加的不舒服,最好是折磨得他受不了。
她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傅凉州哑然失笑,将人往上提了提。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简云溪差点一口啃在傅凉州的脸上。她蒙圈了,自己好像又在干蠢事。她不敢再乱动,只得老老实实地窝在怀里。
傅凉州还是喜欢夜晚的无人的海边的,最好是连灯都没有,只有月光的那种。世界深不可测,在无边际中充斥了未知,聆听不到人间的喧嚣,唯有自然之声蔓延在每一个角落。在这样的环境里,他能感知到每一个分子的涌动,他会觉得心静,会觉得心安。
可是,云云好像不喜欢。即使点亮了路灯,她的恐惧和谨慎还是清晰可见。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那他也不喜欢好了。
他抱紧了怀里的人。这一个,才是他的世界啊。
夜晚的风确实有一点点冷了,但傅凉州的身体很暖和,简云溪昏昏欲睡。
直到走进庭院,傅凉州将她放在院子里的长椅上,她还没有回过神。
旁边传来滋滋作响的声音,浓郁的烤肉香味传来,不禁让人垂涎三尺。
傅凉州翻转着烤串,“你晚饭吃得不多,饿了没?我让他们先准备的宵夜。”
简云溪走过去,在一旁等着。
看傅凉州这架势,就算没了傅家,他都能去摆个烧烤摊了,根本就饿不死自己。不管味道怎样,往那一站,这张脸就是活字招牌。
香喷喷的烤串烤得恰到好处,简云溪玩着手机,吃得欢快,却看到陆铭两个小时前给她发的一连串信息。
“凉州带你出去玩了?他都不回我信息!”
“你们去哪玩了?”
“云溪,你帮我和凉州说说呗,请把我召回上阳吧!边关虽好,但我更想在他身边为他奋斗!别人说的话都不顶用,只有你了,云溪,他一定听你的,我知道错了,让我早点回去吧。”
“求求了,求求了,帮我说说情吧。以后你就是我的恩人,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帮我提了吗?”
“你们在干啥呢?他不回我信息,你也不回?”
这陆铭,他俩现在好像也没那么熟吧。
“刚到。才看手机。我和他不熟,你自己跟他提调回来的事。还有,你怎么得罪他了?”
陆铭秒回了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包,又发了张无美颜的晒得黢黑的照片。
“那天跟你说过了,就是和你喝酒那事儿啊。”
关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简云溪已经气消了,看到黑瘦了一圈的陆铭,隐隐生出了一丁点儿的恻隐之心。
“别难过了,我感觉这也不是你的错。”
陆铭感动。“云溪,你人真好。这事,凉州他,唉,算了,不提也罢,就都算成我的错吧,你帮我说说情呗,让我早点回来。”
“我有啥用啊?你都跟了他那么些年了,为他出生入死的,他把你说发配就发配了,你说他这人是不是太过分了?做事是不是太专制了?”
“呜呜呜,云溪啊!你懂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