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毫不犹豫地出手
说来她在卡塞尔学院多年，曾为实验导师，也曾任研究部首领，却未有直属弟子，不像施耐德麾下尽是执行部的战士。
此刻见希亚姿容甚佳，肤白如雪，胸脯饱满，料想经她调教，呃，教导，必能更上一层楼！
不错！正是如此！她要争取优质学徒！
先下手为强！
希亚愕然，未曾料到这位大人竟有此言，犹豫半晌，方才答道：“容我思量一番。”
克丽丝点头，补充道：“我与教务处关系尚可，你可分享我部分资源，况且我亦通咒术，于你有益。”
“哼！”凯莉瞥了眼克丽丝，又望向面带犹豫的希亚，莫名心生艳羡之情。
忽地，手机荧光闪烁，收到新讯，克丽丝展开一观，“飞舟已至，走吧，回校尚有要务。”
凯莉躺于担架，沿特殊通道送上飞舟，补充物资后，直飞学院。
她须前往学院参与紧急会议，校董会提出赏金猎人对学院影响之议题，校内分化两派，一派主张加强关注以避冲突，另一派则认为不可纵容此事继续。
实则，此乃校董会与昂热势力的又一次试探，校董会欲借此干预学院对外执行专员的任命，此次两名b级血脉失踪且受伤，正是导火索，因这揭示了赏金猎人的实力不容小觑。
约三时辰后，克丽丝与二生抵达卡塞尔学院，凯莉与希亚被送至校医堂接受全面检查，克丽丝则沿主路至研究部地底中枢，再由那里前往地窖。
此会议室她曾数度涉足，皆随研究部长怀特旁听，讲述多为部门任务及学生执行事宜的总结，大抵是此类总结性会议。
推门而入，校董助已在桌前慷慨陈词，校董们默然，不知所思。
“二生遭袭受伤，我们已确信赏金猎人一类自由混血种实力非同小可，他们为财或他物，皆可能对我们发起攻击，此等人无所不为，杀人越货，私售禁药，我们必须警觉，此非孤立事件！未来，此类事只会愈演愈烈！在我们屠龙之宏图大业中，任何可能的阻碍，都应扫清！”
角落里的施耐德轻喘，面具下隐现嘲讽之色。
昂热沉吟片刻，“你打算如何处置？”
“派出斩首者与执行官，掌控一部分赏金猎人！”助理解释道，正义凛然，“拉拢一部分，打压一部分，我已与助手拟定了详尽计划，定能成事。”
克丽丝微挑眉尖，起身道：“哦？我有一见解，不知你愿倾听否？”
“当然。”助理望向昂热，笑语嫣然。
赏金猎者散于四海，以其机敏之消息网络与交易往来著称。我卡塞尔学府虽不至于倚仗其力，然亦可视为补给之一道。他们乃独立之师，多为懵懂之混血后裔，岂能因一粒沙而弃整片沙滩？或许，我学府可成为雇佣其力的一员，实为互惠之举。”克丽丝道，“彼等与我并无实质之冲突，我卡塞尔学府无力与天下猎者为敌，何况遣人对付之，实非明智。若令其离美境，无异于空耗人力。”
幕僚摩尔莫颔首，“所言极是，然学子安危重于一切，吾仍持己见，其余尚需诸位商议。”稍作停顿，他又言，“此番猎者袭我学府之事，不能坐视不理，须示威以止他人心动。此事校董会已议定，目前，抽调人手执行后续事务势在必行。”摩尔莫略抬眼，望向克丽丝。
“汝身为救援行动之专员，对此事应更为熟悉。我等校董推荐汝领此任，意下如何？”幕僚微启唇角，隐含深意。
克丽丝目微眯，唇角微勾，凝视他片刻，笑而不语，“荣幸之至！”
随后的时日，不少人在会场上争论不休，实握权柄的校董与校方则默不作声。
会议毕，克丽丝随关系最密的怀特离开会场，步入冰窖中的研究实验室。
怀特入办公室，取下眼镜，取出洁净的手帕擦拭。办公桌后，一盆被龙血玷污的草药尚显稚嫩，同类之苗于研究分部的实验室中多有，此株仅为实验产物，无甚用处，被怀特取来作装饰，闲暇时以修剪之刀调理一番……嗯，聊以消解实验室之枯燥。
“新生选课一周后即止，除各系必修课，开课第三日便是汝授课之时，此举意义重大，汝已预备妥当否？”怀特擦拭着眼镜询问。
“大致如此。”克丽丝思忖片刻，点头应答。
“然教务之人希冀汝更上一层。”怀特轻嗯一声，陷入沉思，片刻后道，“言灵进阶，非易事也。实言，初见汝送至教务之文档，我心存疑虑，未及与汝商议。”
“确是艰难，然而理论上可行。”克丽丝认真回应，稍作停顿，“我有一套独特且稍有验证的技巧与经验。”
研究部长怀特待她极好，如前辈般庇护并为其争取资源。克丽丝遭人针对，怀特知其天赋，便着手搜集材料，办理手续，为她争取到独栋实验室并委以实验助手之职。
彼时年仅十二岁的克丽丝历经诸多，如今对怀特部长愈发敬重。
怀特嗯了一声，将手帕叠好收入胸口口袋，戴回眼镜，伸手打开桌下抽屉，拿出一叠文件置于桌上，抬首正色问克丽丝。
“汝真决定如此行事？毋急于答复，多加思考。其实尚有一机会，我已备好相关材料与申请书，汝可申请延期授课。”
克丽丝微笑，上前接过文件一瞥，心中微动，但她并未就此罢休。以其言灵之特性结合经验，她已隐约窥见释放言灵的真谛。
精神！
元素！
言灵之进阶实有法可循，经专业训练与特训，可得以提升！
见克丽丝嘴角浮现出熟悉的弧度，怀特轻轻扶了扶眼镜，“看样子汝已有方案，可否与我分享？嗯，我并非觊觎汝之成果，只欲听汝论第一课之内容。”
克丽丝找来凳子坐下，简述起来，怀特则适时点头，氛围融洽。
正交谈间，执行部之任务通知送达，特意送至研究部门口，以防克丽丝以实验忙碌为由推脱。
克丽丝接过任务通知，面现讥讽，置于桌上，与怀特部长告别后，二话不说便离去了。
怀特望着克丽丝离去的背影，目光落在盖有校董会与执行部印章的通知上，微微叹息。
他实不欲克丽丝涉此险局，校董会此举仅为试探，一旦摸清昂热之底线与容忍，目的即达，随后便是各方角力，更深的布局潜藏于众人视线之外，静待揭晓之日。
那两名学子无关紧要，卡塞尔学府虽非a级满园，b级学生亦不在少数。但有心人若得此机会，赋予使命，便可举旗为借口。
“赏金猎人乎？”怀特吐气，思绪飘远。
其中最关键者，克丽丝曾为赏金猎人，杀人夺物，为金钱与利益驱使，这是她无法抹去的污点。
怀特沉吟良久，忽觉校董会此番举动有异？
克丽丝曾为猎者的身份早已被昂热利用权限保密，仅少数高权限之人知晓，说来说去，不过寥寥数名校董与昂热。
而今，竟特指克丽丝，此猎者之身，执行讨伐猎人团体之任务。
几桩巧合交织，怀特即便整日埋首实验室，也略有察觉。
克丽丝似已被人盯上？
然而怀特反复思量，仍未明了何人欲为之，意图何在。只能再次叹气，望向桌面的通知，摇头感叹，卡塞尔学府恐怕又要暗流涌动，校董们又生了不少心思。
日夜防范，最难防的是家贼啊！
怀特深感忧虑，为卡塞尔，更为克丽丝！
而在日本的源稚生，亦再次忆起不久前那位与绘梨衣同色发的少女，其言辞给他带来冲击与启示，更多的却是愤怒……
源稚生经过数日的沉思，心境逐渐平复，开始揣摩克丽丝提及之事的可能性。他行事依然谨慎，未露半分异样，频繁奔走于各地，执行任务，威信在执行局中日益攀升。有人说，政宗先生或将不久将家主之位交予源稚生。
一次执行任务，途径乡间，途经一家兼营早餐的小铺，原是鹿取镇旧人迁徙至此开设。他对这熟悉的气息怀有复杂的感情，既怀念又惧怕。然而，随着思考深入，他决定重拾那久违的感觉。
乌鸦驾车靠边，燃烟提神，环顾四周，见少主步入早餐铺，购得两个饭团，与老板娘闲谈。得知老板娘之子已订婚，他感叹时光荏苒，不禁回想起当年的光景。
未曾想，那个昔日胖乎乎、浓眉大眼的少年竟已订婚，实属奇事！然一念及过往趣事，他脸上悄然浮现一丝怀念。
此事源自他尚未完成初中学业之时，听人说起。其母在校门口摆摊卖早点，挣些零花钱。一日，他随手拿了两个饭团，未付钱便离去。后有一女子见状，亦欲离去。其母拦住女子，质问为何不付钱。女子辩称，方才男子未付。其母则言，那是她儿。女子机智应对，道：“我是他女友……”随后，二人竟结为连理。
如今，他们竟订了婚，源稚生满心感慨，既沉重又欣慰。似乎连环杀人案并未给多数人带来过多伤痛。
“如此，也好。”他暗自思忖，咽下饭团，回首望向店内皱纹满布的妇人，更坚定了终结一切混乱的决心。“愿一切，来得及！”
克丽丝再度受命为专员，忆起曾差遣调查事宜的叶胜，遂至执行部。克丽丝从施耐德手中接过资料一瞥，见学院分配的伙伴尚在途中，预计还需近十二小时才能会合。
她冷笑一声，直视施耐德，“他们是真的想助那两位学生挽回颜面吗？此时此刻，以赏金猎人的敏锐，早该逃之夭夭，怎会等待我们？”施耐德淡笑，面具后的眼眸透出血丝，冷冽如霜，“校董会的初衷并非如此。此刻能迅速抵达洛杉矶者，除了叶胜，仅剩装备部的部分成员，而学校尚未开学，留校学生寥寥，校董会也无意急召洛杉矶的学生。”
施耐德凝视克丽丝，一字一顿，“他们要你放行！”
赏金猎人作为中立群体，不少已成为贵族的爪牙，与贵族间关系错综复杂。此刻，仅为两名学生便要翻脸，下杀手？绝无可能！且不论与贵族有联系的一批，赏金猎人间的关系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校董会不至于愚蠢至此，表面一套，背地里另一套。
施耐德早已洞察校董会的伎俩，三年前格林兰海事件便是明证。他们从不关心几位学生的生命，一旦威胁到自身，便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他确信，许多赏金猎人团队早已得到消息，相关者恐怕早已匿迹。虽失两命，伤一人，但赏金猎人执行任务本就危机四伏，遭人痛击也在情理之中。
此事结果只会提升对赏金猎人的警戒，校董会及昂热等人对此心知肚明，任由下面的人自行处理。毕竟结果不变，这是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