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拳剑交锋
楚云飞望着气息喷涌而出的两人，点上了一炷香。
自古打擂台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双方都上场时，看场人需要点上一炷武当香，以告天道，也是方便了双方各自调整气息。
方子易与苏瑞见香火已点，随即闭目养神，
香火已着，一缕青烟直冲云霄，直达天听，云雾消散，洒下一道金光。
“这是？”周涵不解，目光望向在旁的刘澜。
“此乃当代江湖扛鼎人之战，自有气运加持。”刘澜也知少年对于这些事不太清楚，不以为意，开口解释道。
“难怪。”周涵手指捻起，微微抚摸下巴。
刚才他用道心感受，发现冥冥之中竟有一股天意加持，但他想用心仔细感悟时，却发现此天意不能加于他身，总而言之，这份扛鼎人的气运无法降临到他身上。
“你说，这两人谁会赢？”刘澜自己的眼力自然是看不出来，但是她现在旁边站着一位小怪物，应该能看得出来。
感到刘澜期盼的目光，周涵叹了口气，放出心神关注台上的二人。
擂台大小十丈，地小，对于拳体之术大有增益，近战无敌。
周涵看出端倪，向刘澜解释。
“剑道以兵器取胜，自然方寸越大越好，此擂台大小不多，对于苏瑞来说地理位置占优。”
言语未尽，台上的苏瑞出声打断了宁静。
他目光凝聚，发出一股战意，紧紧望着对面的方子易。
“楚前辈，晚辈斗胆将比试地点换做城外。”
饶是楚云飞心定气闲也不免得有些吃惊。
“你确定？”下方众人可能不知，但是楚云飞心里明白擂台比武对于苏瑞来说占据优势。
苏瑞和方子易心里也明白，都有着一杆秤。
但是本来以为是方子易提前挑明，但没想到居然是苏瑞。
“年轻人气高正盛，唉。”楚云飞点头应了下来，目光望向方子易。
方子易此时也略微吃惊，他心里固然知道擂台之战对他来说有些不公，但是剑客一往无前的心让他做不出更换擂台的事，只能闷着吃了这个哑巴亏。
而且作为一个持剑人，本就应该同阶无敌，哪怕让上一只手。
“晚辈自是愿意。”方子易微微颔首，他看着战意凛然的苏瑞，心中升起惺惺相惜的感情。
“这？”刘澜眨巴着眼睛，望着周涵。
饶是周涵自诩人间仙不出，他便是天下无敌，也忍不住对苏瑞生出敬意。
“武者本就该一往无前，许多人认为剑修杀力同阶无敌，殊不知武夫最为坚韧。”
“现在胜算几何？”
“方子易六，苏瑞四。”周涵沉思片刻，给出最公正的评价。
“但如果一时辰之内方子易破不开苏瑞的体罡，胜算则反转过来。”周涵说完后忍不住又补了一句。
“体罡？”
“武夫专属的炼体之气，通常只有一品才能融会贯通，但是苏瑞天资过人，二品时就有所领悟。”
“拥有体罡的武夫，只会愈战愈勇。”
周涵自身也有体罡，但是却有些变异，与道法合为一体，转化为气罡，更加坚韧持久。
一炷香后，众人移至城外，看着互相执礼的二人，全场肃静下来。
天上金光一闪，细雨飘落。
咻！
方子易率先出手，他撕掉布条，露出木剑，眼眸青光一闪，木剑仿佛通了神一般开始抖动起来。
木剑剧烈抖动下挣脱开方子易的手，飞驰而去，势不可挡地冲向苏瑞。
苏瑞见状，双掌合拢，转而一掌在上，一掌在下，手心相抚。
一层黑光浮现，宛若屏障般屹立在他身前。
嘭！
剑盾相撞，烟雾环绕。
两方安然无恙。
木剑毫发无伤，黑盾也无剑痕，但苏瑞的嘴角已有血迹渗出。
不做纠缠，苏瑞抬起双拳，目光战意涌现，直冲冲地往方子易撞去。
“真以为我辈剑修不会格斗体术？”
方子易召回木剑，双手持剑，给予对手的最大尊重。
快！快！快！
只见场中一个青影一个黑影交互碰撞，常人肉眼难以捕捉到其身影。
“方子易也是上头了，剑客与武夫打近战。”
周涵见状不禁摇摇头，可能这也是方子易对苏瑞改变战斗地点的回敬。
一炷香过后，双方都停下手来。
毫无疑问，苏瑞占据上风。
方子易此时不复剑客飘逸的模样，一手以剑撑地，一手放在胸膛。
“拿出你的真本事来！”苏瑞眼神犀利，望着方子易。
气运对他来说还不如一次畅快淋漓的战斗来的舒服。
武夫本就不信命，练武本就是逆天改命。
方子易看着苏瑞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
双手放置胸前，双掌合拢。
“一剑万法。”
此剑乃是他生平最得意之作，哪怕华山掌门也对此招称赞有加，一品都得拿出全力抵挡，稍有不慎便会重伤。
木剑缓缓抖动升天，每抖动一下，剑身便庞大几分。
渐渐地，木剑已有三丈长短。
停止抖动后，剑尖直点苏瑞。
苏瑞嘴里念念有词，他身后竟生出一尊法相。
“法相？”周涵略感吃惊，连他如今都不能把握住法相之力，没想到竟在苏瑞身上见到了。
方子易也略为吃惊，但是手上动作不曾停止，既是天才，亦有过人之处。
法相神似传说中的神祇——巨灵神。
不一会，法相便长到十丈高，木剑在他眼前仿佛玩具一般。
众人见状连忙后退到安全位置。
“神仙打架！”
“如同天降神魔，声势竟然如此浩荡。”
退至远处的众人议论纷纷。
方子易单掌往前一推，木剑携带惊雷之力飞去。
苏瑞打出一拳，法相动作也跟他一样，一个巨大无比的拳头迎击木剑。
争锋过后。
法相身形消散，木剑剑身也出现了几道裂痕。
“到底谁赢了？”刘澜死死地望着场中战斗，不忘询问在旁的周涵。
“方子易。”
说是赢了，但是一个剑客连自己的剑都出现了伤痕，其实也是惨胜。
而且苏瑞的法相之力还未完全掌握，不然定能击碎木剑。
“承认！”方子易俯身作揖。
此战虽有些胜之不武，占据了兵器的优势，但是剑客本就用剑，赤手空拳成何体统！
“你很强！”苏瑞也不得不服气，但他也不气馁，只是释然地笑了笑。
“下一次，我法相塑成，你就没那么好运了。”
“静候佳音，与苏兄一战，受益匪浅。”方子易不羞不恼，笑容风轻云淡。
与此同时，楚云飞也宣布了最终赢家。
当代江湖中的第一人。
气运化作龙形，从天而降，来到离地百尺处。
“嗯？”楚云飞看着还不降下的气运，眼睛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