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万里迢迢
洛阳城外。
“雪姐，此事怎禀报城主啊？”徐知北一边说话一边摇头晃脑的，说完还用手扶额，看样子此事让他略感头疼。
“如实说便是了，打不过又不丢人。”风吹雪敷衍一句，心里却是暗自思索，这等年纪这般武功，活像极了某些苟延残喘的前朝老怪物，但又不似那些苟活之人心狠手辣。
“周涵此人必要禀报城主，恐成我天意城一大敌手。”徐知北暗自认同，他自底层厮杀上来，也称得上少年人物，连江湖公认的双子星也可战成平手，即便不敌也不会输的如此狼狈，毫无招架之力，结果却在洛阳城一无名小辈上栽跟头。
“他的事不容你们插手了，他既然出世，天书也应该要降临人间了。”天上忽地飞下一名身穿紫衣的中年男子。
“拜见城主。”风吹雪，徐知北两人拱手作礼。
此时若有外人在场，定会大吃一惊，谁也没想到天意城城主居然是个光头，如同那出家之人。
“唉，终究还是他还是去了杭州。”紫衣男子叹了口气，眼神忧郁地看着洛阳城方向。
洛阳城中客栈。
“周兄，据刚才那汉子所言，他之前在杭州走镖时听过天书之名，就是在一个名为烟雨楼的地方听到的。”傅剑南在城外问完话后便把汉子放走了。
“事不宜迟，前去一看。”周涵此时也对天书好奇得很，本来闲散的心也不免得兴奋起来，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魔力才能让各大势力争前恐后的夺取，甚至连他的师父也要嘱咐于他。
二人最终决定暂住一晚，早时再出发。
杭州，历史兵家第一大城，前朝根据之地便是从此地开始，把天下三分的局势一统，后又因为邪祟亡国。
皇室中道崩落，再无威信，引得潘镇割据，战争无数，引得万民哀嚎，生命涂炭。
天道有感，世上忽然出现了两位天纵之才，正是武帝与余景。
武帝与大将军余景在各大藩王中建立起武朝卷起鸿鸿大世，还百姓一个安宁。
“杭州烟雨楼？听着名字怎么感觉不太正经？”周涵向傅剑南提问。
“风流才子，文人骚客，皆爱女子嘛，闲情雅致，自然而然此地消息灵通。”傅剑南苟笑道。
“难道看来我是与青楼有缘？”周涵暗自思索，越想越不对劲，他师父说他是天降正义之子，怎会与这种地方气运连起瓜葛。
“也当是长长见识了。”周涵在心底安慰自己。
二人进城后找了一个小贩问路，在指引下很快来到了烟雨楼前。
尽管心中早有准备，但眼前的繁华还是让他们吃了一惊，与洛阳怡春园不是一个档次的。
对于周涵这种常驻于大雪山的苦修弟子而言也算是开了眼界。
楼前车马如龙，人流如织，各色人等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楼外装饰富丽堂皇，金雕玉缀，看起来富贵非凡，门槛上提话的门匾，字体大气凌然，使得外人看去别有一番文青雅意。
“两位公子，里面请~”门口的鸨母眼尖，瞧见二人衣着不凡，赶忙迎了上来，脸上笑开了花。
周涵和傅剑南交换了一下眼神，跟着鸨母走进了烟雨楼。
进到楼内，可谓是别有一番洞天。
一楼大厅中央搭着一个高台，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正在上面翩翩起舞。周围坐着许多客人，一边喝酒一边欣赏歌舞，时不时还有才子直起身子吆五喝六。
鸨母将周涵和傅剑南带到二楼的一间包房内，安排了酒菜和姑娘。两人经过怡春园一事，对这种场面早已见怪不怪，只是随意应付着。
傅剑南一边吃着零嘴，一边与周涵说道：“都是青楼，这个服务大不相同啊。”
这时，一名侍者进来通报，说是楼下正在举行诗词大会，邀请两位参加。周涵和傅剑南对视一眼，觉得有趣，便下楼去看看。
诗词大会上，众人纷纷展示自己的才华。
一青衣才子口吐金莲，引得众人拍手叫好。
一时间场内气氛热烈，热闹无比。
就在周涵与傅剑南正看着热闹之际，一名小二探出身子。
“两位公子，我家楼主有情。”
两人心中疑惑，但还是跟着小二上去了。
“周兄，莫不成你认识此人不成？”傅剑南疑惑道。
“我也是第一次来杭州，之前并未听闻过烟雨楼之名。”
两人来到顶楼，见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微笑着看着他们，目光到周涵身上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两位公子，请来这边坐。”老人收起神情，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见周涵和傅剑南坐下，老人抚着白须，笑盈盈地自我介绍道：“老夫便是烟雨楼楼主。”
“见过楼主。”两人又得站直身子，拱手行礼。
“此人是不是有些喜欢恶作剧？”周涵心里腹诽着，这也有点恶心人了。
“不必客气。两位公子器宇不凡，想必也是文学大家，人中龙凤。”楼主赞道。
“楼主过奖了。我们只是路过此处，顺便凑凑热闹。”周涵谦逊地说道。
周涵言语刚尽，傅剑南便忍不住急性子发声。
“不知楼主叫我们前来所为何事？”
傅剑南开门见山问道。
楼主依旧笑盈盈地抚着白须说道：“两位有所不知，近日楼中来了一位神秘客人，留下一幅画卷，说是要寻找能够解开此画之谜的人。我见两位气质非凡，或许可以一试。”
说着，楼主从袖中取出画卷，平放在书桌上。
捻手展开画卷，只见画面上是一片山水风光，却看不出有何特别之处。
周涵和傅剑南仔细观察着画卷，心中暗自称奇。
“这幅画卷似乎隐藏着某种玄机……”周涵喃喃道。
画卷左下方正写着那千古绝句。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此句出自于前朝太白诗仙之手，广为流传，没想到原卷手书竟在楼主手中。
“逍遥意境？”此画竟蕴含真意，细细感受下还是极少见的逍遥意境。
周涵师承当代逍遥子，自然能对画中意境产生共鸣。
忽然，周涵发现画卷的右上角有一个淡淡的印记，像是一朵莲花。他伸出手指轻轻触摸，竟然感受到一股微弱的灵力波动。
“这是……”周涵心头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闭上眼睛，运起内力，将灵力注入画卷之中。
片刻后，画卷上的山水竟渐渐变得生动起来，仿佛活了一般。一座山峰缓缓升起，云雾缭绕其间，一条清澈的溪流从中流淌而过。
周涵点点头，眼中闪烁着精光。他明白，这幅画卷不仅仅是一幅普通的画作，而是一个蕴含着强大力量的剑法传承。
周涵深吸一口气，心中已有了计较。
他整理好衣袍，席地而坐。
霎时，一股天地玄动从楼顶传播开来，清灵肃静之意蔓延这座楼宇。
楼主见此情况，大手一挥，袖袍金光一闪，动静即刻被压了下来。
“看来他还真是天定之人。”老头暗自感叹。
“烟雨换平生。”诗仙漂泊江湖许久，自然乐得逍遥，早年淋雨独自撑舟过江，领悟此剑招，后不忍失传，便将次剑招刻入画中。
周涵感悟其中剑意，他虽不习剑法，但天生道体，对于武功百艺都是手到擒来。
此前他剑道只能算二品无人能敌，现在也堪堪入了一品，但其中蕴含剑意足以在一品中称不败。
“谢前辈传道。”周涵俯身，随即拱手作礼。
“是你自己福源深重，老夫可受不起这大礼。”
少年早已入一品，假以时日便能超过他这个年过七旬的老头了，楼主也不勉感叹一声“岁月不饶人”。
“天书将莅临在城外土地庙，若是有意便去寻上一寻吧。”老头子挥手送客。
……
城外土地庙
“老师叫我们在这等着也不是个办法啊。”
“叫你等着就等着，何须多言。”
“若不出意外，细雨过后一个时辰便是天书阵法。”
师兄妹自京城领命出发，赶往杭州，等待已有三个日夜。
与此同时，周涵二人也赶至城外树林。
“这土地庙藏着可真够深的，也不知道多久未来人祭拜了。”傅剑南埋怨道。
“听闻上古时期，神道盛行，香火可铸金身。”周涵在老师逍遥子的拳拳教授下得知了一些上古隐秘。
周涵放眼望去，在一片湿漉漉的树林中，有一个土地庙静静地矗立着。庙宇的墙壁已经被岁月侵蚀，显得有些斑驳。屋顶的瓦片上长满了青苔，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土地庙周围环绕着茂密的树木，它们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不时有几滴雨水从叶片上滑落，滴落在地上的水坑中，发出清脆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混合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走进土地庙，里面的空间不大，却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案台上供奉着土地公的神像，神像前摆放着一些供品。香炉中燃着的香烛，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让人的心灵也渐渐平静下来。
“嗯，怎么还有香火祭拜？”周涵暗自思索，看着土地公的神像。
土地公分五行道，此土地庙居于河流旁边，树林中央，自寻水道。
“看来是有人祭拜求雨。”
“但这地方鸟不拉屎的？谁会来来此祭拜。”傅剑南有些疑惑。
“那就得问一下外面二人了。”周涵眼神深邃，望向林中一棵大树。
“二人也是来此寻求天书的吧！出来一见。”周涵大声呵道。
树后无人应答，只有一片寒鸦飞过。
“烟雨换平生。”周涵手背上金光印记一闪而过，剑意倾盆而出，寒光直指树后。
树后之人也隐藏不下，随即窜出两人。
一个面相平凡的黑衣男子，他的黑色衣物简约而普通，没有过多的装饰，一身漆黑，却能很好的隐藏于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他身旁一个美丽的红衣女子正摆出防御姿态，如同火焰般的红衣在风中飘动。她的面容姣好，长发如丝般垂落在她的双肩上。
“小帅哥真是不按常理出手，哪有一见面就是杀招的。”红衣女子拍了拍胸膛，似乎在为劫后得生感到庆幸。
周涵停下剑气，发话道：“刚学会的，不太清楚威力。”
此话还真没骗人，对周涵而言，大雪龙拳才算得上他的杀招。
“老头子怎么想的，让我从这等人物身上抢天书机缘。”红衣女子心中暗发牢骚。
江湖准则之一：自知不敌便要速速退去，不惹得前辈心烦，滥杀无辜。
红衣女子之前还觉得这话有些天方夜谭，打不过怎么还走得掉，但现在这个情况不走好像也不太行。
“既然公子对天书有意，那我二人也不便打扰了。”语毕，红衣女子叫上黑衣男子打算远遁而去。
“回来。”周涵眯了眯眼，看着远遁而去的二人，出声轻喝，将两人喊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