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论道与决战
“正是！但你何以会如此认为？”
殊十二有些疑惑，意琦行是如何认定山鬼山神乃是一人？
意琦行努力回想着当初跟百岫嶙峋的战斗，方才断定当年之事应有蹊跷。
“事后回想，第一战我之武脉，战中失控，最终那刀实是让我不致当场走火入魔。”
“后来与沐灵山一战，虽是名为验证刀剑虚实，但他必是心知，随着我根基提升，解开禁制已无失控之虞，才替我解脉。”
“但他当初为何要杀人又救我，这点我却是始终不明白。”
尽管已经察觉沐灵山的善意，但关于山鬼山神的秘密，意琦行还是有些不得其解。
“听鷇音子前辈所言，这是山神山鬼一救一杀的转换原则，但种种原因之下，沐灵山的现状不甚乐观，不如我们先一同前往萧山制伏山鬼，再行设法。”
殊十二将个中原委告诉意琦行，二人一拍即合，准备前往萧山一会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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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旭之巅，贵客降临，鷇音子一步步踏上巅峰，峰顶的金色道影也随之转身，二者目光交汇的刹那，已是心领神会。
斋玉髓看着倦收天身影，心中暗道：“难得初会陌生面孔，北芳秀立时正颜以对。”
“北芳秀，现下妖魔肆虐，我等要先回水上云间，作下万全准备。”
心知两人必有一番道论，道门三辉识趣离开。
待三人离去，倦收天拂尘一扫，一副上好茶具出现在鷇音子面前的石桌上。
“请入座。”
随着鷇音子入座，倦收天终于是从那最巅峰处缓缓走下，也一同入座了。
“虚坐三分，正襟危坐，你是一名很有礼数的人，也是一个脚步难停的人。”
从鷇音子的表现上，倦收天马上就感觉到，眼前这人非同一般。
“先前波旬与欲界造成苍生屠戮，圣魔元史亦让世道颠行，诸般劫难方解，新波劫难又至，让我不若北芳秀身稳满座，好整以暇。”
几句简单的言语，鷇音子便将身上的责任轻描淡写的带出。
“客气，先生既然来了，料是有所准备，但看先生如何破题？”
虽然已经听过鷇音子的名头，但倦收天仍是想亲自考较一番。
鷇音子不慌不忙，将面前的茶壶拿起，将两人面前的茶杯添满。
“那就容我僭越，以茶破题。”
倦收天静静看着鷇音子倒完茶，轻声说道：“我记得壶中茶水，原先并不浑浊”
鷇音子看着面前茶水，又对上倦收天眼眸，意味深长道：
“这个世界已病，没有好水泡茶，也是理所当然，就算有好茶，看着现今乱世，我怎有心品尝呢。”
倦收天静静思索着鷇音子话中之意，而后轻轻端起茶杯，道了一句：“请。”
待二人放下茶杯，鷇音子轻声道：“将浊茶一饮而尽，北芳秀就是如此信任我？”
倦收天微微一笑，脸上傲然之色略减。
“你既破题，我焉有不接的道理！”
语气之豪迈，正是北芳秀对自己实力的认可！
“说到水质，好水不只能泡好茶，在医疗上，更有助于施药治患，但我目前所握方剂，却是救世在先，方能再得好水。”
鷇音子已将自己心中所想尽数说与倦收天。
“此救世之方，以何名之？”
倦收天已经开始逐渐信任鷇音子，便想从他口中得知整个的计划。
“天、地、人三脉！”
“嗯？”
倦收天眉间闪过一丝疑惑，随后开口道：“破题者，请续题吧。”
鷇音子整理了下思绪，道：“那我先以人三脉切入正题，尘世暗夜异象，如同害世毒瘤，而人三脉，就是切除毒瘤的三道利刃，在我来此之前，已确定了两人。”
倦收天微微摆动了下手中拂尘，问道：“那你何时能确定第三人？”
鷇音子轻轻一笑，紧紧注视着倦收天。
“就在踏上永旭之巅的那一刻！”
“哈哈，你为何会认为是我？”
倦收天微微一笑，心中虽有所感，但还是想听听鷇音子的答案。
“此话听似试探，实则重复确认，在我们见面的当下，在北芳秀饮下浊茶之际，便知天命自动找上门了！”
鷇音子智谋无双，仅从倦收天的语气中，便已猜出不少东西。
“我喜欢与知天命之人对谈，不浪费时间！”
只是一番交谈，倦收天内心已认定面前之人，足以担当自己出世之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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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画家，都是骗人的！”
蘅江岸边，百岫嶙峋仍在为沐灵山的画像恼怒，折桂令在其手中不断翻飞，一道道血色刀芒将整个蘅江搅得浪潮汹涌！
“烦，烦，烦呐！”
就在百岫嶙峋抱头怒吼之际，突然，天外一道恢弘剑气扫入，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响亮的诗号！
“古岂无人，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春秋一阕任琦行。”
两道傲然身影踏入蘅江地界，一剑一戟，闪烁着瞠目寒光，正是绝代剑宿意琦行跟圣魔之子殊十二。
“白毛的，是你！”
百岫嶙峋自然认得这位“老友”，手中折桂令高高举起，一股肃杀气氛在蘅江岸边散开。
“久违了，山鬼！”
意琦行手握春秋阙，冷冷注视着百岫嶙峋。
“当年的手下败将，又想送上背门，让我斩瓜切菜吗？”
面前两人气势高昂，但丝毫吓不住百岫嶙峋，狠厉之语从他口中说出，更增添了一丝血腥气。
意琦行经过多年修炼，实力早已突飞猛进，自是不惧山鬼威慑。
“我们今日要找的，是沐灵山！”
百岫嶙峋挥舞折桂令，脸上露出愤怒之色，“早已不存在的名字，想找他，我送你们去见他好了，两个齐上吧！”
山鬼正值烦恼之时，正是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面对眼前这两名天骄，直叫嚣可一起上。
意琦行摇了摇头，郑重说道：“不用，今日我要回敬留招之情，带回沐灵山！”
剑光闪耀，剑宿战意高昂，无穷剑意直冲云霄，蘅江受剑意侵染，飘飞的浪滴中都隐约带着剑气。
山鬼，剑宿，冷冷对峙，战局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