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百岫嶙峋的敌人
“敕”
鷇音子凝指一点，天榜爆发轰天威能，沟通天地，定下法则！
百岫嶙峋紧紧盯着鷇音子手中天榜，定声问道：“那是什么？”
鷇音子收起天榜，恢复高深模样，轻声道：“天榜拓名！”
百岫嶙峋歪着头，疑惑道：“天榜？做何用处？”
鷇音子缓缓起身来到百岫嶙峋面前，凝声道：“里面排名，乃目前影响武林十大人物，你便是其中之一！”
百岫嶙峋皱着眉头，语气带着不忿，说道：“那为何不是百岫嶙峋而是沐灵山？”
鷇音子并没有因为百岫嶙峋的态度发生改变，而是静静说道：“因为沐灵山才有上榜的价值！”
百岫嶙峋不解道：“这种排名有何意义？”
鷇音子回望武林劫难，又想到自身使命，沉声答道：“救人的意义！你唯有承认了救人的真义，才能真正的强大！”
“救人？”
百岫嶙峋嗤笑一声，“那我若帮助弱势一方，此回战局会变得如何？”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百岫嶙峋这番问词不仅是询问一个结果，更是隐隐决定着未来武林的走向。
如果百岫嶙峋能帮助正道，那欲界之祸即便不能立刻除去，正道的压力也能减轻不少。
但如果欲界多了百岫嶙峋这个强大助力的话，那对苦境正道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难关！
却见鷇音子并未直接劝说百岫嶙峋加入正道，而是反问道：“还是会有一方变成弱势，届时，你又要帮哪一方？”
百岫嶙峋陷入沉思，鷇音子的话仿佛大道之语，重重敲击在他的脑海！
“战场两方，就如同天秤两端，不管你走到哪一方，总有一方会变成弱势，所以说弱势不是救人的标准。”
听着鷇音子的话语，百岫嶙峋内心已经变得混沌，近日来的多番论道，让他一直坚持的真理好似动摇。
“那什么才是救人的标准？”
不知从何时开始，百岫嶙峋已经在思考自身存在的意义，而不是如往日般率性肆为！
鷇音子郑重答道：“不违背天道运转之理，从心所向，在你眼中，自然会出现当行之路。”
“当行之路？那我看见在你我之间出现了一条血的道路！如果我动手杀了你，你认为会成功吗？”
突如其来的杀戮之语，伴随着百岫嶙峋身边隐隐散发的血腥味，让人猜不透他话中真假。
鷇音子身份神秘，又饱经世事，岂会被一言两语就吓到，沉着应对道：“不会成功！因为你无意杀我，否则在一开始便会动手，而你我之间出现血的道路，是因为你我，皆沾上了相同敌人的血！”
“哦？你知晓我之敌人是谁？”
百岫嶙峋有些诧异，他从未表明立场，所言所行也皆是杀戮天性，何来敌人一说。
“在你身上还残存着欲界阎达掌气余息，我怎会看不出呢？你这次在远方观战，也是因为阎达参战，来到此地，是想了解敌人底细，阎达已是棘手，再让他三体合一，成为魔佛波旬时，更是天下无敌！”
鷇音子虽未见沐灵山救走剑子仙迹之事，但他之才能，仅凭一点蛛丝马迹便能洞穿事实，一字字都说在百岫嶙峋心口上。
百岫嶙峋哈哈大笑，并未被鷇音子的话吓到，“在我眼里，不存在无敌之人，当我杀人渴念一起，什么人也阻止不了血戮染身！”
曾见过阎达之魔威的百岫嶙峋，言辞间却毫无忌惮之意！
鷇音子盯着百岫嶙峋，好似看穿一切，沉声道：“你游戏的姿态，只是在掩饰内心的迷惘，如果你的人生是不停满足着杀人的渴念便可，那为何在杀人之后，会瞬生救人心意？何不端心正视自己的天命呢？”
“哼！我有什么天生使命？”百岫嶙峋冷哼一声，显然是不认可鷇音子之语。
“海底红尘，火中白雪，识破真身，意自在心，从心出发吧，你会找到自己的路，找到所谓救人的意义！”
鷇音子并未明说，只是暗暗点化百岫嶙峋，希望他能悟出自己的道路。
百岫嶙峋脸带怒色，“如果杀掉波旬之后，我还是不明白救人的意义，那我会再来找你，届时，你就要有成为猎物的自觉了！”
留下一句杀伐之语，百岫嶙峋狂笑着离开。
鷇音子看着消散的身影，镇定自若道：“避不了的天命，也是你天榜箓名的原因！”
荒野之上，鬼魅独行，似笑非笑的唇间，勾勒起的心思，不可读，不可猜，不可喻！
百岫嶙峋行至荒野，迎面而来的是被柳峰翠等道门众人追杀的波旬另外双身——智体迷达和失忆的女体女琊，如今唤作快雪时晴霁无瑕！
迷达虽说以智力闻世，但毕竟是波旬三身之一，实力也在顶级先天层次，本来道门众人是奈何不得迷达的，谁知交战中迷达身中荼山剧毒爆发，这才让道门众人钻了空子！
而霁无瑕乃江湖上新出的绝世女侠，风姿飒爽、直接利落，容貌如雪，无瑕冷艳，修为超绝，行走武道仗义不平，天生神力无穷，罕逢匹敌对手，行走江湖，挑战天下，颇具侠名。
谁知她竟是波旬三身之一的女体女琊，因三身分离时失去了记忆，才成为一代女侠！
在霁无瑕得知自己过往身份的那一刻开始，她便时时刻刻都在煎熬！
原本霁无瑕已经决定放弃波旬的身份，怎奈无数岁月的同修情谊，还是让她在迷达身陷危机时将其救走！
奔奔奔，急急急，心悬同修情谊，霁无瑕无悔奔命！
誓殄武林祸首，柳峰翠等人不舍穷追！
眼见追兵将至，霁无瑕停下脚步，手中泰若山剑爆发撼世之威，一记迅猛剑光将一众追兵震退，得到一丝喘息之机。
道门众人合力挡下剑气，柳峰翠祭起手中仙剑，高喝一声：“休走！”
随即仙剑逞威，一道金色剑芒如迅箭划破空气，正中霁无瑕后心，霁无瑕当下受创，脚步受滞。
而随着一对黑色龙角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一道狂霸鬼语落在战场之上！
“狩猎游戏，有我的位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