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长着一张和姜允一模一样的脸
高大的身躯贴近,男人滚烫的大手包住姜允的后颈,杜绝一切她试图逃离的可能。
指尖像是燃起星星点点的火焰,滑进布料,姜允被烫得心颤,被迫抱紧男人的脖颈。
手机掉在地板上,呼吸急促而黏腻。
“我还没洗澡——”
“傅聿沉你别!呜…”
“我错了老公。”
渐渐地,姜允的声音里染上凄凄惨惨的哭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经历了多委屈的事情。
“…老公对不起。”
她连声音都变得黏黏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对不起什么。
心跳发烫,大脑像是被搅成了浆糊,意识都有些不清醒。
只是觉得自己今晚做错了事情,一直求饶就会让男人冷静。
可惜她似乎是有些不太了解傅聿沉,也不太清楚此刻的她有多么招人怜惜。
“好甜。”
傅聿沉撩起女人汗湿的发尾。
低磁的嗓音染上哑意。
失去意识前,姜允想。
果然资本家的糖衣炮弹下埋藏的都是陷阱。
她以后再也不喝傅聿沉买的东西了。
-
另一边,skp旁的某酒吧卡座。
昏沉暧昧的灯光和耳边炸裂的鼓点完全调动不起屈啸一丝一毫的情绪。
一身黑衣的男人屈着长腿隐在角落里,空气中弥漫着酒精香水和烟草气息。
屏幕上的消息发出去之后一直没人回复,屈啸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这会儿有些烦躁的软件上来回切屏。
聊天框忽然显示对方正在输入的字眼。
屈啸顿时坐直身体,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屏幕。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像是一条即将得到主人指令的恶犬,身上的吊儿郎当的气息瞬间散了个干净。
【姜允:你看错了。】
他就知道。
从前姜允对自己要求这么高,现在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的跟什么路边捡来的垃圾男人在一起。
低迷了半个多小时的情绪似乎在隐隐转晴,屈啸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烦躁个什么劲儿。
但下一秒弹出的信息却让屈啸的指尖有些发凉,眼底的笑也变得僵硬。
【姜允:其实我身边有七个男的,全是我包养的小白脸儿,一天一换。】
开玩笑的吧。
屈啸慌了一瞬,忙发消息过去,就发现自己已经被对方拉进了黑名单。
屏幕上的感叹号红的刺眼睛。
“操!”
他就知道。
这么些年他一直没敢联系姜允的原因就在这里。
屈啸一脚踹在面前的茶几上,沉重的大理石被他一脚踹移了位,发出刺耳的噪音。
周围人被吓得尖叫,一起来玩的人惴惴不安的看向他,桌上的酒水噼里啪啦撒了一地。
“你没事吧屈少?”
虽然不明白屈啸为何会突然发难,但还是有人小心翼翼的开口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没事,你们继续玩儿,今晚我请。”
屈啸从阴影中站起身,嘴角恢复了平日里放荡不羁的笑。
只是说自己去抽根烟,走之前没忘喊人处理面前的狼藉。
露台上,一根烟燃尽,屈啸给梁晋打去电话。
“下班没?来陪兄弟喝点,等着你。”
-
梁晋来的很快,眉眼间染着郁色,心情看起来没比屈啸好多少。
“你包的那个小明星不在?”
俩人换了一个安静点的包厢,梁晋扫了一眼,语气淡淡。
“腻了。”
“你还真是人渣。”
屈啸轻笑一声倒酒,盛着酒液的杯子把面前的桌子堆满。
俩人都沉闷着没说话,几杯酒下肚,情绪发酵。
不约而同的开口:“姜允她——”
屈啸心下一跳,抬眼,撞进梁晋黑沉的眸子里。
“姜允怎么了?”
同类的第六感让屈啸肌肉绷紧,做好了下一秒就和梁晋撕破脸的准备。
但面上只是喝了口酒,若无其事的继续话题。
“没事。”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有些敏感过头了,梁晋扯了扯嘴角,手上把玩着酒杯,尽量让自己的语调显得没那么在意。
“她今天下午来梁氏要求解约,我同意了。”
“解约了?”屈啸微微有些吃惊:“贺姨同意了?”
他们几个都清楚,姜允当初是被贺母签进梁晋的公司的。
赚的钱三七分,贺家拿七,姜允留三。
姜允那个时候刚大学毕业回国,贺家就逼着她偿还这么多年贺家养育她花费的钱。
娱乐圈又是来钱最快的行业。
梁晋知道姜允的梦想是成为一名演员,于是爽快的跟贺母达成协议。
还自以为是的拟定了一个为姜允好的合约。
却发现姜允的眼睛里却对他没有一丝感谢,而是浓浓的恨意。
梁晋喉咙有些发紧,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强迫自己遗忘脑海中的画面。
“我没跟她说,过几天把解约金打给她。”
贺家从前就是对姜允再好,养她长大也花不了八千万。
“那景修和…星晚呢?”
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名字被换了一张脸,屈啸现在叫贺星晚这个名字时还是有些不习惯。
梁晋嗤笑一声,身为娱乐公司总裁,这圈子里的利害得失他比谁都要了解。
“星晚当然是很开心啊,她早就想让我和姜允解约了。”
屈啸没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敷衍的应着。
“她可能还是没有安全感吧,毕竟姜允取代了她十几年,还差点跟你定下婚约。”
换谁都过不去这个坎儿。
梁晋不说话了,酒一杯一杯的往胃里灌。
面前的酒杯空了又慢,神经被酒精麻痹放松下来。
不知道是谁先打开了话匣子,梁晋挑挑拣拣得跟屈啸聊了一些姜允解约时的细节。
屈啸喝的脑子有些懵,在听到姜允掏出黑卡付违约金的时候,下意识的接了一句:“她哪来的这么多钱?”
虽然姜允这几年没少工作,但三七分也除去开销,怎么也存不到八千万。
“什么?”梁晋有些没反应过来。
对上梁晋略带了些茫然的目光,屈啸自觉失言。
“没什么。”
想到傍晚那道在自己眼前一晃而过的背影,屈啸抿了抿唇,换了个话题问梁晋。
“你知不知道姜允现在住在哪儿?”
“应该是员工宿舍吧。”
梁晋也不清楚,他喝多了,只知道自从贺星晚回来之后,姜允就从贺家搬出来了。
脑子里昏昏沉沉的,脑海中贺星晚和姜允的脸互相纠缠。
忽然想起下午贺景修背着姜允跟自己说的那些话。
梁晋喃喃:“贺家,有些奇怪。”
他们似乎有什么东西隐瞒着自己。
下午贺景修劝说他跟姜允解约。
理由是贺景修跟他说姜允手里有贺星晚的把柄,如果被姜允鱼死网破的放出了,贺星晚一辈子就完了。
但梁晋追问是什么时,贺景修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贺星晚哭哭啼啼地告诉他,说她刚回来的时候因为卧室的所有权跟姜允发生矛盾。
被姜允报复偷拍了,姜允手里有她不雅的照片。
但梁晋总觉得,姜允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太小人了。
她一直都是一个坦荡的人,坦荡到厌烦他的时候直接抬手扇他的脸。
只是贺星晚那个时候哭的太可怜,梁晋心软了。
“哪里怪?”
掌心攥成了拳,屈啸紧张的问:“梁晋,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但梁晋酒意上头,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着喝懵了的梁晋,屈啸的唇紧抿着,脑子努力里消化着今晚的信息。
他一直感觉贺家有些奇怪,这件事,屈啸七年前就发现了。
那是他们大一的第一个寒假。
姜允那个乖乖女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消息不回电话不接,从高考后的暑假开始就没怎么露面。
最多也只是在贺景修的朋友圈里看到几张他的照片。
贺家把消息藏得严实,屈啸甚至查不到姜允去念了哪所大学。
姜允不在,他更懒得跟梁晋还有贺景修混在一块儿。
在京市呆的实在无聊,寒假,屈啸索性去了许久没去过的外婆家过冬天。
外婆家在一个小城市,靠海。
到那的第一天屈啸就跟着一堆表哥表弟们出去玩。
在那个海边小城的酒吧里。
屈啸碰到一个瘦小阴郁又怯懦的“哑巴”女孩儿。
长着一张和姜允一模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