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重返长空
“……”
在羽渡尘的幻境里，那只赤鸢燃烧着绿色的火焰，向面前的这个白发男人不断地进攻。
“结束了，华……”
凯文接住了那破空之势的一拳后，再用力一甩，那个虚实明灭的身躯顿时开始瓦解。
然后，在不断消弭的那个影子身上，他稳稳的抓住了那片赤色的羽毛。
“我们本可以一起见证人类战胜崩坏的那一刻。”
“现在的你，需要休息。”
顿时，羽渡尘的幻境解除，凯文又回到了这片死寂的黄沙之地。
“尊主，这边……出了些状况。”
胡狼有些迟疑的声音发了出来。
“空之律者离开了，但无所谓，还有什么事？”
“幽兰黛尔这边，遍地长出了……参天大树，还有那诡异的花粉……”
“也罢，那就先从她开始——”
凯文冷酷的声音消失，仅仅几个呼吸，此地便看不到他的身影。
“唔……咳咳咳……”
幽兰黛尔用最后的力气使用黑渊白花消除了周围所有的花粉，用长枪艰难地支起身体。
看着周围那因为茫茫树海而变得截然不同的废墟，幽兰黛尔只感觉有些陌生。
他最后，还是没有下手，或许是因为天穹市的那时候，自己认输的事情吧。
正当幽兰黛尔思考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树海之中。
他举起手中的炽焰长剑，摧枯拉朽一般地将茫茫的树海尽数摧毁，用那骇人的烈焰焚尽了每一条枝干。
“谁？”幽兰黛尔再度警觉起来，大声地质问道。
男人没有回答他，只是来到了她的面前。
“你就是……世界蛇的那个尊主？”
幽兰黛尔缓缓站了起来质问道。
“正是。”
简单的两个字中却蕴含着无法违逆的重量。
正当二人剑拔弩张时，一个声音传来。
“还请二人停手……”
幽兰黛尔听到后有些惊讶地回过头说道。
“主教大人……”
“幽兰黛尔，先退下，世界蛇的尊主，我觉得我们现在没必要大动干戈。”
奥托的一具魂钢身体出现在此处说道。
“你是谁？”
“在下奥托 阿波卡利斯，现任天命主教，世界蛇的尊主阁下，我想和您，做一笔交易。”
说罢，只见用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所构建的巨大金色半球将凯文和奥托包裹住。
“……”
幽兰黛尔沉默着，皱了皱眉后，退离了此处，来到了基地外围。
远离天命基地的荒漠，孤独的少女独自一人行走在此处。
原本，她以为这场孤独的行程会顺利的进行下去。
可是……
“琪亚娜，我终于找到你了……”
“尽到你应尽的责任，琪亚娜……”
“怎么样？有没有受伤？琪亚娜……”
舰长，班长，芽衣……以及大姨妈，姬子阿姨……
他们的身影浮现在琪亚娜的脑海里，少女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不是那个长空市的自己了，自己……已经习惯了陪伴，习惯了有人在担心自己……
她本以为，自己在天穹市的事件之后，已经足够坚强，坚强到能独自面对一切。
可她错了，那些同伴，重要之人的友谊使她无比渴望着爱。
“你……不配拥有这一切……”
又来了……那个曾困扰自己的低语……又出现了。
在羽渡尘强行脱离琪亚娜身体后，那个封印又一次受到了重创，已经濒临破碎，虽然西琳的意识还未完全苏醒，但那个声音确确实实在耳边回荡着。
少女有些麻木地行走在沙漠之中，两行清泪还未落下就被蒸发。
突然，心乱如麻的她有了一个想法……
自己，是在哪里最先遇到自己最心心念念的人呢？
是那个地方……一切的伊始和开端，在本能和欲望的驱使下，琪亚娜缓缓伸出了手，开辟了一个传送门。
她想回去，回到——长空市……
“咻”的一声，伴随着早已模糊的意识和强烈的崩坏能反应，她的身影在虚数传送门中消失了。
“可恶……琪亚娜呢……”
疯狂赶路的方羽来到了之前凯文与符华战斗的地方，这里留存着琪亚娜的力量，但再往后，那些痕迹便被巨大的沙尘所掩盖。
“难道说…！！！”
自己体内的空之律者的力量，突然产生了一丝共鸣，这意味着，琪亚娜使用了足以惊扰他的崩坏能，但在封印维持期间，这种崩坏能的使用受到限制，而现在……这说明那个封印的完整性已经消失，那份属于西琳的意志也已经开始复苏……
如今，神威标记已经用完了，靠剩下残余的查克拉也太难捕捉琪亚娜的位置了。
“可恶……到底是谁……”
方羽眉头紧锁，又回忆起分身消失的那一瞬间。
毫无反应时间的袭击，一击毙命的攻击，无一例外说明了敌人的实力强大，能在影分身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消除。
“眼下，只能先回赫利俄斯号了。”
即使心有不甘，但神威漩涡还是缓缓地出现，将方羽吸入其中。
顿时，周围的一切再度归于寂静……
“我回来……唔……”
连续地使用律者的力量和不间断地使用瞳术，再加上还未完全痊愈的伤，方羽在回到赫利俄斯号房间的时候，两眼一黑，跪在了地上。
“呼……呼……呼……”
“舰长……舰长？你回来了？”
自从方羽离开时，芽衣一直都在这个房间里待着，等待着方羽的回归。
“芽衣？你没去休息吗……”
芽衣搀扶着方羽，方羽揉了揉干涩的双眼，缓缓说道。
而芽衣只是轻微地摇了摇头，眼中的血丝表明了这位紫发少女已有一段时间没有合眼了。
“没事的，不用担心我，舰长。”
“是吗……嘶……”
方羽痛哼了一声，捂着腹部，面色稍有痛苦。
芽衣见状，只是缓缓用手将他的衣服撩起，看到了舰长那身前那道触目惊心的伤，新生的白皙皮肤以狰狞的图案长在了他那精壮的小腹，表明了那一次黑渊白花造成的贯穿伤的严重。
若不是瞬间用仙术查克拉拼命抵消着黑渊白花的分解，恐怕自己的身体组织都会被分解。
“那时候……一定很疼吧……”
芽衣有些心疼地说道，每到这时，芽衣又感觉自己的无力和弱小，自己只能给周围的人带来伤害和痛苦，而不管怎么做，也只会让他们伤的更重。
“还……行吧……没那么疼。”
芽衣那轻抚着伤痕的手还是让新生的皮肤感觉到了一丝丝的疼痛。
哪怕千手有着那般强大的恢复力，其消耗的查克拉也是惊人的。
“对了……琪亚娜，她逃走了，那座实验室的废墟外……她用空之律者的权能传送走了。”
“这样吗，琪亚娜她没事，太好了。”
芽衣稍微松了口气。
“但是……我不知道她使用力量传送到了哪里。”
方羽有些低落的说道，凭借那微弱的查克拉，他最多能感知大概的方向。
正当芽衣想要开口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你们两个，收拾东西，我找到空之律者的位置了！！！”
特斯拉博士大声地嚷嚷道。
“是吗？在哪里？”
芽衣着急地问道。
“在……长空市……”
“在那里？我用神威……呃……”
刚想用神威传送的方羽双眼一阵刺痛，停了下来。
“小鬼，这段日子辛苦你了，你先休息一下吧。”
特斯拉博士一改过去那种火爆的口气，转而变得友善温柔了一些。
“那……好吧……”
就这样，赫利俄斯号的目的地修改完毕，方羽又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
心乱如麻的他索性将忍术卷轴拿了出来，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每当不能静下心来的时候，会依次的打开，注视着那些早已烂熟于心的忍术知识，让方羽的心冷静了下来。
“嗯？这是……”
在这时，一个毫不起眼的卷轴引起了他的注意。
感受着其中的时空间之力，方羽顿时明白，这是个通灵卷轴，但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这份契约早已失效，也就是说，这份卷轴现在只是个摆设。
“或许……有一天能用上……”
方羽将那个没用的通灵卷轴收到身上。
随后，一阵困意涌了上来，方羽便把多用的东西收走，躺在临时铺设的床上休息，就这样过去了一个还算安宁的夜晚。
“我们到了……长空市……”
“琪亚娜……为什么……你会来到长空市。”
芽衣注视着甲板外面早已经是一片废墟的长空市，因为崩坏灾难，这里也被充斥着混乱崩坏能的海水所淹没了地表，变成了廖无人烟的地方。
这里，对方羽，芽衣和琪亚娜都十分重要。
这里是三人相遇的地方，这里是一切开始的地方，第三次崩坏的往事历历在目……
“呼……大家，早上好。”
方羽推开了门，看到了早已驻足在甲板的玻璃内看着风景的芽衣和正在调试的特斯拉。
经历了一次较为完整的休息期，三人又有了力气去寻找琪亚娜。
“现在……啊，你来了啊。”
特斯拉博士推了推鼻梁上的红框眼镜说道。
“正好，我来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和寻找那个丫头的办法。”
特斯拉博士将计划和原先的想法全盘托出。
“就是这样，我们要去这座城市建几个探测器。”
“用它们，我就能够监测律者的反应，也就能够找到她。”
特斯拉指了指地上数个造型奇特的微型天线塔。
“嗯，我们走吧，博士。”
芽衣说道，而另一边的方羽也点了点头。
于是，三人将赫利俄斯停泊在一座较高的建筑上，用来俯瞰整座城市。
“唔……尽管有所耳闻，但亲眼看到这里的一切，还是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特斯拉看着这片完全被崩坏能淹没的城市说道。
“我们该把这东西安装到哪里？”
方羽拿着一个探测器说道。
“喏，那里。”
特斯拉博士指了指不远处的另一栋楼说道。
“我们……该怎么过去？”
芽衣四处观望，想要找到前去那里的路。
“用不着那么麻烦，须佐能乎！”
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开启，第一形态的须佐骨架浮现，一手握着特斯拉，一手握着芽衣。
“坐稳了！”
只见方羽一用力，须佐骨架便腾飞在空中。
“啊！！唔……”
特斯拉博士脸色惨白，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吓了一跳，然后落地的虚无感也让她心有余悸。
“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下你的计划……”
“哦……我明白了……”
方羽有些尴尬地说道，随后将探测器安装上去，特斯拉博士扶了扶眼镜，又开始马不停蹄地连接。
在等待的过程中，方羽看着一片汪洋的长空市，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我的侦探所……看来也被水淹了啊……”
方羽感慨道。
“嗯，很抱歉，但估计是的。”
芽衣回应道。
“还记得吗？我们的相遇，在千羽学园的外围，我们第一次见面。”
“当然记得，我怎么可能会忘呢，舰长。”
芽衣微笑地看着方羽说道。
“哈哈，现在……一晃已经三年了啊……”
方羽又有些感慨道。
“是啊，这三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
伙伴们的陪伴与爱，这些成为了大家心中最想得到的东西，可现在，这种东西却成了奢望。
“唔……果然没有信号……嗯？”
沉默良久的特斯拉博士在看到漆黑的信号突然出现了一个光点而有些兴奋。
“有一个……律者反应……就在……这里，嗯？”
“是我。”
芽衣说道。
“啊，对了，你也是律者，鸡窝头说，哪怕你失去了征服宝石，你的身上也有律者残留的那部分力量。”
特斯拉自顾自地解释道。
“爱因斯坦……她们怎么样了？特斯拉博士。”
由于海渊城空间的变动，连带着其中的休伯利安，神威都无法传送过去。
“鸡窝头她们？她们已经解决了海渊城的事情了，连带着那个银发丫头，她把一个叫希儿的小姑娘从量子之海中带了出来，以及，杨……”
特斯拉回应道。
“杨……逆熵的盟主吗？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方羽提问道。
“这个问题……算了，你会见到他的，先让我们解决眼前的事情吧。”
特斯拉又严肃起来说道。
“把这几个探测器都安装了，我们继续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