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划破天穹的流星
“哦？这里是……”
看着周围那如此熟悉的实验室和各种实验的人体样本，方羽感受到了和原先在神城医药感受到的一模一样的感觉。
“果然……世界蛇的实验室已经遍布了整个天穹市……”
这时，因落地而引起的烟雾散去，只见到琪亚娜的收容舱内空无一人，坚硬的钢化玻璃罩上有一个异常显眼的巨大缺口。
“舰长！你……欸？？？”
琪亚娜看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熟悉身影。
紫色的长发，横于腰间的太刀，恬淡美好的笑容……
错不了，错不了的，她就是……
“芽衣……芽衣！！！真的是你？！”
琪亚娜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她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来与自己最为想念的人再见。
“对的，对的，琪亚娜！真的是你……”
紫发的少女拿着太刀的手颤抖着放下，迎上了白发的娇躯，二人紧紧地拥抱着彼此。
“终于……终于见到你了……琪亚娜……”
“芽衣……芽衣……”
只见二人的眼里似乎还有泪光，是为相逢的欢喜，也是对命运的感慨……
只不过，这样的温存并不能维持多久。
“琪亚娜……我们走吧，我和舰长带你回休伯利安……”
芽衣轻抚着琪亚娜的后背说道。
“回去吗……”
“但是……还不行……还差一件事没有做。”
琪亚娜不舍地离开了芽衣的怀抱。
“舰长，世界蛇对这座城市的市民，还有更疯狂的想法，她们企图在这里引发巨大的崩坏灾害，彻底激活圣痕。”
“但……我看了收集的资料，用这种方式激活圣痕的成功率不到千分之一……她们想让整个城市的人陪葬！
“我们……必须阻止她们！”
听到了这番话语，芽衣先是一愣，而后又紧咬着嘴唇说道：
“琪亚娜……你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对吗？”
“芽衣……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也该让你见识一下，我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了。”
“好了，二位，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一边的方羽操控着须佐能乎将这里的一切都摧毁后，回到了二女的身边说道。
“嗯，舰长，该我们出马了。”
于是，伴随着神威漩涡的浮现，方羽带着芽衣和琪亚娜一起离开了地下实验室，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地面上。
然而此时，异变突生。
“吼吼吼！！！”
仅仅是片刻，一个遍布着紫色水晶鳞片，带着巨钳的一只帝王级崩坏兽突然从地下猛地钻出。
但不光是它，它的诞生伴随着周围的崩坏能浓度急剧升高，大量的崩坏兽出现在此地。
“可恶，在这个时候……”
琪亚娜拔出双枪，芽衣的太刀和方羽的剑也出了鞘，但正准备进攻时，一把覆盖着冰霜的巨大镰刀猛然飞过，一瞬间就粉碎了几只战车级崩坏兽的身躯。
“原来你们三人在这里啊，也不麻烦我去找你们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眼前的正是身着弑神装甲，苍骑士月魂的丽塔。
“丽塔？”
“丽塔？你别想从我这里夺走琪亚娜！”
芽衣又将太刀对上了丽塔说道。
“芽衣小姐，事到如今，我们也没有争斗的必要了。”
话音未落，猛烈的寒流所形成的白银之月虚影闪烁着，又摧毁了数只圣殿级崩坏兽。
“琪亚娜小姐，方羽先生，世界蛇要用最直接的手段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他们自己携带了一颗高崩坏能炸弹，又将我天命eos号舰船的巨型崩坏能熔炉拆下进行了改装，将这两颗炸弹分别安装在了东部和西部。”
“你们说过的吧，解决灾难比逃避更重要。”
丽塔挥舞着天霜斯卡蒂，做好了下一步战斗的准备。
“这里，就交给我吧。”
“丽塔……”
方羽不禁感叹了一声，却引得丽塔突然回头，冲自己笑了一下，方羽只感觉有些迷惑，捉摸不透这个女武神的心思，但现在也没有什么时间了。
“芽衣，琪亚娜，你们两个去东部，我去西部，要快！”
“明白！”
“明白！！！”
芽衣和琪亚娜异口同声地说道。
看着逐渐远去的那个背影，丽塔的心中有些复杂。
自从他将她拯救于实验室后，他的身影就走进了丽塔的心中，怎么都忘不掉。
“但愿……幽兰黛尔大人……会对你手下留情。”
在通往天穹市西部的路上，方羽独自一人穿梭在街道之上，他拼尽全力地冲向丽塔所说的炸弹所在地。
在不断的接近中，他终于看到了那颗巨大的，安插在信号尖塔上的那个轮廓。
但同时，他也看到了那个令他一直印象深刻的女武神身影。
金色的长发，蓝白相间的弑神装甲，手提着白色的长枪——黑渊白花。
“幽兰黛尔……她怎么会来，难道是丽塔……”
“哼，来的好，等我收拾完这边的烂摊子，我们就一决胜负！”
看到了接近着天穹市东部——琪亚娜和芽衣二人的所在地的幽兰黛尔，方羽皱了皱眉，双手又结了一个寅之印。
“多重影分身之术！”
“先陪你玩玩。”
于是，数十个影分身被分了出来，冲向了穿梭在天穹市的幽兰黛尔。
“嗯？”
作为一名强大的战士，幽兰黛尔在一瞬间就感受到了来自影分身的敌意。
她回头一看，只见到数十个右手持着螺旋丸的影分身冲了过来。
但幽兰黛尔不慌不忙，侧身躲开了第一个螺旋丸，又伸手抓住了分身的胳膊，向后面猛然甩去……
有条不紊的躲开了分身们的螺旋丸，再一一消灭，幽兰黛尔的实力毋庸置疑的强大。
而这些分身，只是个信号，证明着方羽会在这里和她对决。
“这个目标，出现了吗……根据丽塔所说，应该先回收k423……不过，主教大人那边……”
幽兰黛尔想起了奥托在之前给自己下的那个命令。
“那，就先去k423那边吧，那个舰长一定会来的。”
“可恶……”
来到信号尖塔下的方羽，发现了周围根本没有顺着登上的地方，整个塔孤零零地矗立在此处。
“只好这样了……木分身之术！”
于是，方羽分出了一个木分身，二人相视，便知道了心中所想。
“须佐能乎！”
蓝色的查克拉形成的骨架巨人的掌中是方羽的身影。
“坐稳了！！！”
话音未落，方羽便被须佐能乎以巨大的力量投射了出去。
“呀啊啊！！”
在高速的上升过程中，方羽稳住身形，不断地接近了那颗巨大的炸弹。
“还差一点！”
这时，方羽催动空之律者的力量，结合神威，连续三次闪烁，终于接触到了炸弹。
就在他接触到它的瞬间，方羽再度催动律者的力量，创造了一个巨大的传送门，将这个炸弹送入了虚数空间。
至此，西部的危机解决了。
“琪亚娜，芽衣，等我！！！”
在高空上的方羽从高塔上一跃而下，用须佐能乎形成了一张滑翔伞一般的外壳，飞向了二女所在的地方。
“啊啊啊！！！”
琪亚娜解放了现如今最多的律者力量，空之律者的羽衣开始显露，澎湃的崩坏能开始外溢，腹部的那个封印也浮现出来，开始不断地限制力量的流出。
“哈啊……哈啊……呃……”
在接触到濒临爆炸的炸弹时，其中四溢的崩坏能几乎要将琪亚娜的双手灼伤，而芽衣也被猛烈的崩坏能而产生的气流吹飞。
“芽衣！可恶！！！”
脑海里，舰长往日的训练历历在目，那个火红的身影也缓缓地浮现，最终，他们握住了琪亚娜的手。
“姬子……”
“舰长……”
“呀啊啊啊啊！！！”
于是，琪亚娜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用力地将炸弹用自己的崩坏能包裹，飞翔着将其送上了大气的上层，而自己也因为崩坏能的侵蚀和力竭而陷入了昏迷，身体重重地落了下来。
“砰！！！”
如同一记惊雷一般的巨大声响，这颗堪比核弹的炸弹爆炸了，崩坏能散发的光和热将黑夜点亮的如同白昼一般，如同划过天穹市的巨大流星。
而此时，地面却突然长出了参天大树，接住了从天而降的琪亚娜。
而这棵树，是幽兰黛尔的黑渊白花所创造的。
树上，幽兰黛尔正要接触到那个不省人事的白发女孩时，身后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放开她！！！”
幽兰黛尔回头看去，正是拔出太刀的芽衣，如今正将刀刃对着自己。
“我认得你……最强的女武神……”
芽衣明白，自己与面前之人的实力差距。
芽衣明白，舰长此时也在另一边努力着。
舰长和琪亚娜都在拼命，自己怎么能放弃！
于是，在紧咬牙关的这一时刻，芽衣挥舞着太刀向幽兰黛尔攻去。
可是……
就如同意料之中的那样，芽衣被轻而易举地打倒，可她却站了起来，一次又一次，即使受伤，即使筋疲力竭，即使太刀都被神之键所击碎……
“琪亚娜……唔……”
芽衣艰难地用双臂撑起身体，咬着牙看着幽兰黛尔离开 。
正当幽兰黛尔转头，想要带走琪亚娜时，一个巨大的，夹杂着毁灭气息的螺旋手里剑逼近了过来。
“风遁，超大玉！螺旋手里剑！！！”
看到自己的女武神被伤害，方羽愤怒的用出了巨大的螺旋手里剑，径直地扔向了幽兰黛尔。
“圣枪，刺击！！！”
然而，只是简单的刺击，神之键中迸发出的强大力量就将还未完全成型的螺旋手里剑直接破解。
“果然来了吗？你果然不会对她们坐视不管。”
幽兰黛尔看到了拼命赶来的方羽后说道。
“哼，我说过，我们会决出胜负的，幽兰黛尔。”
从神威空间中取出无尽剑，双方再次进入了战斗状态。
霎时间，剑影与枪影交相辉映，两个人的残影快的几乎看不清。
经历了这段时间的磨炼，他在剑术上的进步，连幽兰黛尔都感到一丝惊讶。
“看来，你有好好准备这场战斗。”
幽兰黛尔再度刺向了方羽说道。
“哼，还不止这些呢！”
方羽挑开了黑渊白花的刺击，又开启了须佐能乎，巨大的骨架拳头猛地砸向了幽兰黛尔，幽兰黛尔回身躲避，也就是在这时，方羽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找到了那一丝的破绽。
“就是现在！”
方羽屏气凝神，将剑绕前一周缓缓划过。
“忍剑术，三日月之舞！！！”
瞬间，幽兰黛尔也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里，方羽和分身携着三把剑的残影猛地划了过来，她躲闪不及，痛哼了一声。
落地后，只见自己的小腹和左臂上有三四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汩汩的鲜血从中缓缓流出，若不是本能的躲避，恐怕左臂就废了。
“没见过这招吧，最强的女武神。”
方羽落地，拭去了刃上的血迹，转身说道。
“这一次，看来是我赢了。”
“咳咳……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
幽兰黛尔突然催动了黑渊白花的巨大力量，圣枪解放，猛烈的冲击波发出，方羽以为这个力量是对他使用时，可他却突然发现，她的目标是芽衣。
“什么……芽衣！！！”
芽衣此时已经力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足以一击毙命的攻击接近自己……
如此远的距离，看着那能够分解一切的圣枪绽放，自己已经不能再使用律者的力量闪烁过去，那就只有一个办法能解决……
“神威！！！”
方羽催动左眼的神威，将那股力量吸入到神威空间之中。
而此时幽兰黛尔也猛然跃起，用出巨大的力量，将须佐能乎第一形态的骨架击穿，然后……
“嚓……”
“噗嗤……”
哪怕用剑稍微偏转了长枪的攻击方向，锋利的枪尖还是没入了方羽的腹部，而他的右手死死地抓住没入身躯五六公分左右的黑渊白花。
“唔……噗……”
伴随着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一股腥甜的感觉再度涌了上来，撬开喉咙，流进了口腔，最后，血被方羽吐了出来。
“咳咳……”
“须佐……能乎！”
方羽拼命用千手的再生力量抵挡着黑渊白花的分解，同时须佐能乎再度解放，附着铠甲的手臂狠狠地砸向了幽兰黛尔，逼迫着她离开自己的身边。
“唔……啊……哈啊……”
随着黑渊白花的拔出，黑红的液体带着搅得破碎的组织喷射了出来，方羽用手死死地捂着伤口，用掌仙术和千手的力量拼命恢复着。
“还能反抗……你的身体是什么做的？”
还能使用这股力量攻击的方羽让幽兰黛尔都震惊到了，发出了一声感叹。
而方羽也只是从满口的血中挤出了一句话。
“这招……你和丽塔学的吗……”
看着努力治愈身体的方羽，幽兰黛尔收起了黑渊白花，抱起了琪亚娜离开了。
“这一次，我认输，休伯利安的舰长……”
仅仅片刻，此处就不见了幽兰黛尔和琪亚娜的身影。
“琪亚娜……舰长……舰长！！！”
芽衣缓过神来，从死亡的威胁中脱离，大口地呼吸着，挣扎着站了起来，却看到了方羽身下那一滩殷红和早已消失不见的琪亚娜。
“什……么……”
芽衣再次无力地跪在地上，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掉落……
“我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到……”
“哈啊……哈啊……还有希望……芽衣。”
耗费了大量查克拉修补致命的伤害后，方羽脸色苍白，满身都是冷汗地说道。
“舰长……舰长！太好了……”
芽衣看到了治好伤口的舰长后，连忙跑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舰长……你的伤……”
“管不了这么多了，琪亚娜身上，我的神威标记还没有消失……我们还可以找到她。”
“这一次……我得连本带利的找回来！咳咳咳……”
怒火又一次点燃，一股黑血又涌了上来，让方羽连连咳嗽。
“我们，先回逆熵，报告给特斯拉……”
带走琪亚娜的幽兰黛尔与丽塔成功会合。
“幽兰黛尔大人……我……”
丽塔朱唇微启，刚想为自己请罪时，却被直接打断。
“不用多说，等我看了作战报告之后再定夺。”
“可……您的伤……”
被那把剑所伤害过的伤口，哪怕被黑渊白花治愈后也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痕迹，需要时间慢慢消除。
但即使是几道伤，也让丽塔为幽兰黛尔担心了一下。
“那个休伯利安的舰长做的，若不是在这里他无法发挥那种实力，我身上的恐怕就不只是几道伤了……”
幽兰黛尔说道，又从长枪的后面抽出了一管液体。
鲜红的血液和破碎的组织，这是在长枪捅入方羽身躯时便被收集起来了一部分。
“主教大人说的没错，想单独打败他十分困难，但主教大人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丽塔，把这管血液带回天命，我带着这个女孩去实验场。”
“……是……”
丽塔的脸上又多了几分担心，接过接近四百毫升的那管血液样本，那个男人的身影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遥远某处的未知之地。
黯淡无光的甬道里，灰蛇毫无障碍地前进着。
他没有点燃灯火，也没有记诵过这里的地形图。
但每当岔路出现，该往何处前进的念头就会在他脑海里凭空产生，仿佛正走在一条自己踏过千万次的道路上。
一千五百年前，这里是尊主重返尘世的起点，曾被追随者们视为圣地般朝圣。
但随着他被封印在彼岸，此地也归于沉寂，其坐标成了失落的秘密。
而今，尊主的呼召指引他来到这里，履行自己的职责。
灰蛇停下了脚步。道路的尽头，一扇厚重的金属大门挡住了去路。
随后，灰蛇念出来了自然而然浮现于脑中的那个口令。
“毁灭与新生。”
一阵沙哑的声音响起，随后，巨大的门扇向两边艰难的展开，仿佛对抗着千年时光的重量。
大厅中，一个男人倚靠在宝座之上，静默沉思着。
一千五百年过去了。啊在人类手中交接更迭，火与剑一遍又一遍洗礼着大地。在这颗星球上，历史发生又隐没，快如弹指。
然而，与上一次灰蛇见到他时相比，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他的意志亦然。
这个男人超越时光，不入轮回。唯有超越时光的人，才能战胜隐藏在历史后超越时光的毁灭。
男人从沉思中醒来，将目光投向自己的信徒。灰蛇不禁颤抖起来。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眸……
这双眼睛曾见证过凡人无从梦想的奇迹，也承受过万物陨灭时的哀痛。
但所有的这一切，所有这双眼睛曾目睹的一切，都在非凡意志的锤炼下，成了两块无情冷漠的寒冰。
“请恕我没能亲自迎接您的归来。”
灰蛇从未如此恭敬地说道。
“计划筹备的，如何了？”
一个冷冽又完全听不出感情的声音从那个男人的口中发出。
其名为，凯文 卡斯兰娜。
“进展顺利。如今的世界，已经拥有了实施计划所需要的一切条件。”
“胡狼的研究已经接近完成，只需要进行最后一次验证。”
灰蛇谦卑地低头说道。
“开始行动吧。”
简单的一句话，在凯文的口中却如同被镀上了无比沉重的寒冰一般。
“是，为了庆贺您的归来，我有一份礼物要献上。”
“只有这把传说中的武器，才能配的上人类归来的开拓者。”
灰蛇捧起一柄巨剑，双手奉上。
凯文记得，他曾手持此剑，诛灭一切危及人类的魔物，直面“神明”的天罚。
“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战士握住了剑柄，仿佛握紧了自己的过去。
他凝视着黯沉的剑身，就像过去千万次战斗前所做的那样。
魂钢铸成的巨剑震颤着苏醒了。它的形状不断伸展改变，回应着战士心中那激昂的斗志。
一线光明自剑的核心深处迸发开来。与故主重逢，点燃了它的灵魂。
把守伊甸园的炎剑，焚烧索多玛的天火……有幸目睹过这件圣物的人类曾用无数神话去描绘它的威光。
而今，千年逝去，神话将再度成为现实。
“从现在开始，和我一起战斗吧！”
这个声音，是他在向他的追随者们宣告，风暴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