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走出过去的阴影
“布洛妮娅，小可爱，很高兴能看到你平安无事。”
可可利亚用着关切的语气说道，换来的是众人的沉默不语和布洛妮娅的一个冷眼。
一旁的方羽只觉得有些厌烦，于是分了一个影分身，自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各位，久违了，近况如何？”
最后，还是由可可利亚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承蒙关心，一切都还顺利。”
爱因斯坦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
“之前，空之律者觉醒了，给整个世界带去了崩坏的阴影，我想，作为逆熵的一员，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
“哦？那你想做些什么？再坐收渔翁之利？”
分身率先用带着讽刺的语气回应道，让可可利亚注意到这位“老熟人”。
“哦，是你这个小鬼啊……听博士们说，你击败了那个律者，将局势控制住……虽然很不爽，但还是感谢你做的一切，你的确很优秀，从你妨碍我完成我那以前的行动中我就能看出来。”
方羽的影分身只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般听到了这些话，于是又陷入了沉默。
“可可利亚女士，开门见山，说出你的来意吧。”
爱因斯坦索性不再废话，她们的时间现在很宝贵。
“我知道各位在搜寻着空之律者的下落，但天命的每一步行动都能走在我们之前。”
“当然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毕竟逆熵掌握的资源有限，光是跟上天命的步伐都很不容易。”
“我们在这种僵持的局面下没有胜利的可能，军人的经验告诉我，我们必须做别的事情。”
可可利亚用带有军人的冷酷声音严峻地说道。
“所以……你来是要劝我们放弃寻找琪亚娜？！”
德丽莎用有些激动的语气说道。
“不，不是放弃，我们应该在天命无暇顾及到的地方站稳脚跟，让天命跟着我们的步调来。”
“呵，可可利亚，你的计划听起来倒是有趣……但是麻烦告诉我。天命为什么要跟着你的步调来？”
特斯拉博士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火爆的她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说辞。
“因为这可能只是他计划中的一环，最近我的部队多次遭遇天命的袭击。从目标判断，奥托想要得到的……”
“是[渴望宝石]，所幸目前宝石还没落入他的手中。”
“渴望宝石？琥珀说的是真的……”
分身突然有些诧异的说道，招来了可可利亚的注意。
“怎么了？”
“不……没什么……”
可可利亚转头继续和众人说道。
“奥托要回收四块散失的律者核心，恢复空之律者的力量，看来仅仅复活她已经不能满足这家伙的疯狂了。”
“所以，与其去寻找她，不如来帮助我转移渴望宝石，让奥托野心的拼图始终缺少一块，这样岂不是更简单一些？”
“所以……你是在寻求我们的帮助？”
爱因斯坦略有惊讶地说道。
“我更喜欢把它称为互利合作，各位，也许过去我们彼此的立场不同，但如今奥托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了。”
“呼……那么，我们的会合坐标是？”
爱因斯坦一声叹气，询问她们的目的坐标。
“太平洋西部，北纬11°209′，东经142°115′。我会在那里静候各位的到来。”
“你在……海渊城？？？喂，可可利亚？？？”
爱因斯坦听到这个坐标后，不由得一惊。
“海渊城？那是什么地方？”
芽衣和德丽莎询问道。
“那是我们一直秘密隐藏的海底要塞……没想到连那里都要被那群混蛋发现了。”
特斯拉博士眉头紧锁道，众人从来没见过这么凝重脸色的特斯拉。
“奥托已经派出……前来夺取……这一次，他志在……”
就在这时，通讯却突然出现了异样的波动。
“怎么回事……信号，被干扰了……”
布洛妮娅发现休伯利安的通讯系统在几乎一瞬间就进入了瘫痪状态。
“不明信号……接入通讯……杂讯干扰……系统超出负荷……”
冷冰冰的电子音阐述着情况的紧急。
“打扰了……各位，让我们继续天穹市未完成的交易吧……”
那个熟悉的黑色兜帽，机械义体遍布全身的那个身影出现在了通讯窗口上……
“没想到可可利亚会来主动找我们……”
事出反常必有妖，方羽在默默离开舰长室后心里想到。
“算了，交给影分身了……”
话音未落，方羽的手中又出现了那颗金灿灿的光芒。
“空之律者的……力量么……”
方羽右手合拢，将查克拉源源不断的转换为崩坏能，向这颗光辉中输送过去。
如同醍醐灌顶一般，一股金色的力量融入了方羽的身体之中，方羽只感觉，自己周围的空间变的无比的清晰，仿佛随手一划就能在如同黏土一般的空间上留下痕迹。
开启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只感觉神威的力量在和空之律者的力量共鸣着。
方羽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面前，一个一人高的神威旋涡突然浮现，作为旋涡的内部，有一面传送门散发着光。
他走了进去，回过神来，才发现这是那个怪诞而又熟悉的地方……
“虚数空间……神威竟然可以这么轻松的进来了。”
刚在感慨着，周围那混乱不堪的崩坏能感知到生物的到来，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疯狂地向他的身上聚拢着，诡异的重力感让他难以找到自己的重心。
但……几乎是一瞬间，一个神威传送门就将他转移回了休伯利安。
“有点意思……竟然可以随意的进出虚数空间了……原本只有律者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了。”
方羽有些心有余悸地说道，随后又将空之律者的力量再度与神威融合。
只是向前看了一眼，方羽只感觉如同闪烁一般，自己来到了刚才目光所落到的地方。
“嗯？我刚才站的不是这里吧，这是……”
神威虽然也能传送，但速度和这种能力相比差距不小。
闪烁，将自己用神威虚化后的身躯用空之律者的力量直接传送，不仅速度奇快，而且过程不会被打断，神威的虚化不仅是力量的载体，还是一种保护，防止自己被这种接近光速的闪烁给扯断。
于是方羽故技重施，又重复着原来的感觉。
一次……两次……三次……
四次……五次……
间隔都不到一秒钟，十分快速且便利的闪烁，让方羽有些兴奋，可突然，一股脱力感涌了上来。
方羽这才发现，不间断的连续闪烁会对身体带来巨大的负担，五次之后，下一次闪烁所消耗的崩坏能已经十分庞大，查克拉转化的速度已经跟不上消耗的速度。
而且，消耗的查克拉和瞳力也并不少，若不是千手之体和永恒万花筒写轮眼，方羽估计会直接倒在地上。
“啊……来回在舰船里穿梭……有点难受……”
方羽于是收起了力量，关上了写轮眼说道。
“这个力量……应该还能开启去往别的地方的传送门，哪怕神威没有记录过，只要有坐标，就能到达……”
方羽刚想坐在地上歇歇，却发现，警报响了起来。
“嗯？什么情况？”
“不管了，我得回去一趟了……”
几个呼吸之后，状态有些好转，方羽赶回了舰长室。
“在天穹市……这家伙明明已经被舰长和天命给……”
德丽莎惊愕地说道，一旁的芽衣也十分惊讶。
“难道死掉的……都是替身？”
“死亡是活过的生命，生活是在路上的死亡。”
通讯窗口的灰蛇开了口，用带着沙哑和机械感的标志嗓音说道。
“各位，不必惊讶，蛇是不会屈服于死亡的生物，虽然之前被某个讨厌的小姑娘打断了片刻，但交易就是交易。哪怕身在地狱，契约上的白纸黑字我也会履行到底。”
“契约？呵呵，你不但没有交接情报，还给我们惹了一堆麻烦。”
德丽莎听罢后冷笑着说道。
“很抱歉……不过情报……我不是已经交给你了吗？”
“人形机，已经被格式化了。”
“你们私自带走了人形机，就等于得到了情报，至于如何打开这个“盒子”，那就是阁下自己的事情了。”
灰蛇冷淡地说道。
“哦？那你……监视我，袭击我的事情，也是我们的契约喽？？？”
分身又质问着灰蛇道，而灰蛇却无视了这句话。
“在我看来，交易已经成立，作为报酬，现在，我会从你们这儿带走我想要的东西。”
灰蛇切断了通讯，但这只是个开始。
“嗯？人形机的量子引擎……突然开始活动起来了？不可能，我明明已经……”
爱因斯坦博士突然惊讶地说道。
“糟糕，这家伙在利用人形机入侵休伯利安，按照这个速度，很快休伯利安就会被他控制。”
“怎么会……快切断联系！！！”
德丽莎着急地喊道。
“现在做这些都毫无意义，程序已经完成注入……”
爱因斯坦无奈的说道，随后，整个休伯利安的系统都陷入了瘫痪，即将进入停泊状态。
“可恶……雷达还显示，周围有身份不明的机械化部队正在靠近我们，试图登陆休伯利安。”
特斯拉博士咬牙切齿地说道。
“灰蛇……他到底想要什么……”
芽衣也疑惑不解道。
“不管他想得到什么……哼，想登我的船，没点本事我可不答应。”
分身冷哼道。
“博士，布洛妮娅，休伯利安的控制权就靠你们了，德丽莎，芽衣，和我走，我们再去打下这条蛇的七寸。”
“明白，舰长。”
“布洛妮娅收到。”
“明白，不会让你失望的，方羽先生。”
“德丽莎，出击！”
但就当分身要离开时，却突然回了头，因为一个想法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于是他走到了意识混沌的人形机旁，将她的双眼与写轮眼对视上。
“幻术，写轮眼！！！唔……”
仅仅是一瞬间，分身差点被庞大的信息流直接注入到崩溃。
“不行……看来还得用那个……”
于是分身立马前往甲板，路上也碰到了方羽。
“发生什么了？”
“不乐观，找时机用月读，希望有用，甲板上有虫子，我得去“清扫”一下。”
“嗯，那你记得收拾干净点。”
于是二人分头前往自己该去的地方。
“eins，接入休伯利安，布洛妮娅，这次的对手不是什么普通黑客，麻烦你连通休伯利安的虚拟数据空间，协助我的工作。”
“布洛妮娅明白，神经外接终端连通，开始同步。”
爱因斯坦有些紧张的开始了夺回休伯利安的工作，布洛妮娅也敞开自己，投入到休伯利安号上的信息海洋之中。
“不要干扰大人的工作，布洛妮娅，扎伊切克。”
“你知道布洛妮娅的名字？”
………………
“博士？情况怎么样了？”
马不停蹄的方羽打坏了好几扇自动封锁的门才终于赶回了舰长室。
“嗯？方羽先生？怎么了？”
“刚才那是我的分身……这台人形机还连在休伯利安上吗？”
方羽淡然地说道。
“分身……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啊，当然，毕竟是否关闭她与休伯利安的联系已经不重要了。”
“哦……那，我有办法了，再怎么改装，这量子引擎也是大脑对不对。”
“嗯，作为生物体的一部分，这台量子引擎为她提供了主观思考的能力，可以说，这就是她的大脑，而且相当于我们人脑永远也无法企及的水平。”
“哼，我倒要看看这玩意有多厉害，博士，继续夺回休伯利安，我来会会这个灰蛇……”
“月读！！！”
………………
与此同时，休伯利安的甲板上。
“雷电，剑域！！！”
“砸扁他们，犹大！！！”
“火遁，龙炎放歌之术！！！”
一时间，锁链，雷电，火焰在甲板上纷飞，将不请自来的机甲快速地歼灭。
但同时，越来越多的机甲也在继续登陆，这时，分身和众人也发现了端倪。
“特斯拉博士，这支入侵的世界蛇机械部队，为什么和逆熵的机甲设计这么相似？”
芽衣率先发问，在逆熵训练时接触机甲最多的她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气动装置，合金外甲，还有连发追踪导弹的设计……简直就像是原封不动从我脑袋里偷出来一样。”
“根本就是换了个颜色吧，喂！我可没收到过专利费！他们是从哪里得到了泰坦的设计图？”
特斯拉博士都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红色的双马尾几乎要竖立起来。
“看来，你们已经被渗透了……水遁，水阵壁！！！”
分身结印后说道。
“难道，[世界蛇]已经渗透进了逆熵内部？”
德丽莎有些吃惊地说道。
“结论已经很明显了，至少内部的技术泄露情况已经很严重了……”
“各位，解决完这些冒牌货之后，我们去主引擎室一趟！”
而现在，休伯利安号的虚拟空间中。
灰蛇近乎掌控了信息库中的所有数据，他在用烧毁的圣芙蕾雅，破碎的新西兰，同伴的死亡来逐步瓦解布洛妮娅的内心。
布洛妮娅知道这些都是虚假的，但……
也许呢？
也许这些会在未来变成真的呢？
这种猜想从布洛妮娅的内心中扎根，在灰蛇的有意干预下不断的发芽，结出名为绝望的果实。
“哈哈，这里是你的故乡，在第二次崩坏中被大肆破坏的西伯利亚。布洛妮娅，还记得这里吗？”
现在，灰蛇又调出来了西伯利亚的景象，皑皑白雪在周围是那么真实。
“布洛妮娅记得……希儿……还有孤儿院的大家……”
“想起来了吗？那场实验夺走了你最心爱的那只蝴蝶，记起来了吗？还是不愿意去想？”
灰蛇的逐步逼问在瓦解布洛妮娅的内心。
…………
“这些都是……虚假的幻象！”
和虚拟崩坏兽战斗后的布洛妮娅气喘吁吁地说着，想要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
“布洛妮娅，还在被过去困扰吗？让蛇的拥抱来解除你的痛苦。”
“你活了下来，带回了量子之海的馈赠，你应该来到蛇之眼中，成为祂的孩子。”
“布洛妮娅……拒绝！！！”
“别逞强了，孩子，我看到了你内心深处的痛苦，来吧，被自己的过去压垮吧……”
就在布洛妮娅即将被蛊惑时，一股惊雷一般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哼！！！一条小蛇，也就欺负欺负孩子吗？？？滚开！！！”
“舰长？？？”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周围一切的数据空间突然变成了一堆0和1的乱码，但仅仅几秒钟，周围突然变成了一片血红。
血红的月，黑色的光。
地面上突然变成了一个池子，其中的液体让人分不清在血月下这是血还是水。
“什么？？？不，不可能！！！”
灰蛇突然慌乱了起来，他发现自己与休伯利安的数据空间之间的联系被切断了。
“你，你！！！”
“你什么你？怎么？怎么不继续你的长篇大论了？灰蛇诗人？”
方羽的身形凝聚起来，在血红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渗人。
“愚蠢的人，你在反抗你根本无法理解的东西，你不明白自己对抗的是谁。我们的古老你无法想象，我们的力量也是如此！！！”
灰蛇有些癫狂地喊道。
当方羽明白，这已经是灰蛇的强弩之末，他在用月读切断了三人与数据库的连接后，灰蛇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不是说，你能看到我的记忆吗？”
“那，告诉我，我的过去，让我看看这条病蛇是不是什么都能知道。”
灰蛇飞速的搜寻着自己获得的数据，却发现，对这个男人的记录仅有寥寥几条。
方羽看到手足无措的灰蛇后开始了反击。
“很疑惑吗？”
“连休伯利安都没有我的任何有关于过去的资料。原来，你最困扰的人竟然是个无名小卒。”
“灰蛇，你最多知道我的名字，是方羽，是休伯利安的舰长。”
“可是……我的力量……我的过去……这些你一无所知。”
“实话告诉你吧，就算连天命都没有我加入圣芙蕾雅前的任何情报。你之所以会来天穹市找我，是你忌惮我那未知的力量，你很清楚，我的强大，哪怕是律者都已经被我打败，而你却无法探究更深的我。”
“你……害怕了……”
“嗯？蛇可是不会屈服于死亡的动物，怎么可能会害怕。”
灰蛇还在故作镇定。
“哦？我并不是指仅仅杀死你这么简单的事情。”
拿到主动权的方羽玩味地说道。
“未知……是你最大的恐惧……”
“怎么样……堂堂世界蛇，竟然会被一个无名小卒给叫板了，而你们还没有任何办法。你们之所以不采取下一步行动，我想我已经知道原因了。”
“你……哼，不管你做什么，你都是在做无谓的挣扎，愚蠢的人，只能作为新时代的垫脚石。”
“至少，我要知道的，已经得到了……”
灰蛇知道自己已经无法获取更多的信息，想要退出这个是非之地。
“哼哼哼，既来之，休走之！！！”
“无法认清现实的人，永远困在万花筒的幻术之中吧，月读！！！”
就在灰蛇数据消失的前一瞬间，月读就发动，打入了他的脑中。
“估计还是个替身，不过，至少让他开开胃，让他感受下，什么是真正的恐惧。”
方羽手一挥，周围的一切开始恢复，又变回了原本数据空间的样子。
“舰长……”
布洛妮娅只感觉如梦方醒，刚才，自己差点就要被灰蛇蛊惑了心智。
“舰长……布洛妮娅想知道……你的过去……”
内心的疑问，一直困扰着布洛妮娅，她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他的过去，他的力量，他的内心
“布洛妮娅，知道太多，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
“等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的，现在，我们走吧。”
说罢，方羽解除了月读，布洛妮娅也从虚拟空间中脱身，开始返回现实。
迷宫般虚幻的空间开始逐渐瓦解，信息如海潮汹涌流过，布洛妮娅似乎被传送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是在哪里……”
一阵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海渊之眼……永久终结崩坏的可能……”
“真抱歉，爱茵，我必须……”
“杨！该死，为什么不听我的劝告……”
“空间坍塌结束了吗……”
“瓦尔特……”